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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炮灰被迫万人迷[快穿](27)

“我愿意当这个恶人,宿庐,如果你不能陪我,我也不会停下来。”

那夜最后说了什么,眠之记不清了,酒把她的心绪酿进了夜里,她寻不回了。

同样的月夜里,谢月择抱着眠之抄写的祈福经躺在床上。

他浑身撕裂般的疼,从头到脚,从骨到髓,太医说这是情绪起伏所致,只要殿下静心平气,疼痛就会慢慢散去。

谢月择想要见眠之,可又怕惹她生气。

他本以为他们会慢慢好起来的,眠之会喜欢上他,他也会待眠之更好。

死亡,谢月择思索着这个问题。他会死吗,什么时候死,谢月择想不出来,他没法为自己的死期下达一个命令,命令道:你晚些来,你不要来,你退下,别过来。

如果死亡是注定的一件事,那他的死期只是来得比别人更早。

谢月择坐起来,在昏黄的灯火里翻阅眠之为他抄写的祈福经,一字又一字,他仿佛在看自己的命,每多一个字他就多活一天。

活着到底有什么好,谢月择不知道,他只是见不得眠之永远离开他,若生死相隔,那便是永久的道别。

而眠之会忘了他,谢月择明白,她会将他彻底忘了。

谢月择活了快十六年,蓦然发觉,自己竟不想被遗忘。

他没在这世上留下什么痕迹,留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符号,病重的不能继承大统的继承人,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养病的太子,一个包袱,一个麻烦,一个无能的病人。

他能做什么啊,除了苟延残喘,还能做什么,谢月择阖上了祈福经,自嘲地笑了起来。

如果一定会死,那起码活着的时候,眠之陪陪他,等他死了,他放她走。

放她走。

谢月择落了滴泪,他没有察觉,叫泪滴在了祈福的经书上。

不祥啊。

第21章 金粉胭脂12

黎屏请了个恩典,出宫去催作者写第三册 小说了。

催完了黎屏也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在宫外闲逛了起来。

他这段时间发现了郡主殿下的不对劲,想必太子殿下也快发现了。郡主实在不是个伪装的好手,毕竟没有经历过太大的磨难,还学不会将心中的想法完全掩盖,高兴了生气了面上难免浮现几分。

依黎屏的观察,郡主殿下这是恋爱了,喜欢上了别的男子。黎屏虽然没看过几本话本,但陷入爱河的宫女却见过几个,那样的羞怯与遮掩,郡主的神情也大差不差,只是更美一些,芍药花似的娇艳。

黎屏买了些东西准备送给冷宫的前主子,倒不是他有多善心,只是前主子容貌还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得了出路又回到高位上,维护一下关系多条路多种可能。

走走逛逛,宫外的空气都让黎屏觉得新鲜,但他知道自己不属于宫外,断了命根的畸形奴才,除了在宫内伺候贵人还能如何呢?跟个好主子,日子好过点,有吃有喝活得久点,无非如此罢了。

黎屏又想到郡主,他意识到郡主出现在自己脑海的次数太多了,他琢磨郡主成了习惯,就跟郡主爱看话本子似的,他也爱看郡主。

宫里的人谁不爱看郡主呢,即使郡主跟贤良淑德没什么关系,但那份鲜活与她心中强烈的渴望,像长夜里的烈火一样,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人人都有欲望,但大家都学着把欲望藏起来,不让人看见,被看见了是一种失礼,是一种反叛;只有郡主,那渴望几乎毫不掩藏地出现在眸子里,烈如火灿如星,她要什么爱什么有心的人一目了然。

黎屏就是那个有心人,他琢磨郡主琢磨得太久,没办法骗自己看不懂。

看懂了他也不会多嘴多舌,虽然太子是他的主子,可太子受不了刺激,而且皇宫里多嘴的奴才没有好下场,当个瞎子当个哑巴只支着耳朵听命令才是正道。

话虽如此,黎屏心里还是泛起好奇的微痒,不挠一挠不得劲。他想郡主会喜欢怎样的人,一定不是太子那样病弱美丽仿若瓷玉的,若真喜欢这样的,就不会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仍不动春心。

要强壮,黎屏心道,要山一般巍峨可靠。他心里细数着人选,突然想到设坛祈雨那日,郡主一直望向的人。

那人瞧着真是不得了,纵使黎屏见过了不少人,也没见过那样的。太子让他去送伞,他还没走近,那人就动了。

湿漉的衣衫在一瞬间烘干,落下的雨分流而过,哪还需要伞?那人分明是有极强的修为,运起内力连雨也得避开,近不得身。

后来黎屏打听了一下,听见小道士叫那人师叔,心中的困惑顿解,原来是国师的师弟。

国师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皇室大臣都要尊敬几分,在宫里的地位超然物外,连皇帝也不会去擅自打扰。

别的道士方士或许是虚名,但国师是真有骇人的本事,算了卦便应卦,简直整个天下都在他的卦象之中。

若郡主殿下想从天下里挑出一个不惧太子和陛下的,倒真只能从国师那边找了。

想到这黎屏心里一紧,若郡主殿下跟人私奔了,太子受不得刺激就此去了,满室的宫人岂不是要跟着陪葬。

但这也没有怪郡主的理,黎屏心里分得清,要宫人死的不是郡主而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无论郡主逃不逃,太子殿下那身体也不过早晚而已,宫人们怎么都逃不过去。

黎屏想到这,又去给前主子买了些用得上的物品,求人不如求己,有备无患,他还是早点给自己找几条路吧。

黎屏也没想过去告密,郡主在宫里呆得不开心,她要走那就走,别回头看,出去自有广阔天地。

至于他嘛,阉人除了呆宫里还能去哪,换个主子继续活着便是。

街上有叫卖糖葫芦的路过,黎屏见了叫住,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根,这次不是送给郡主殿下,他自个儿吃了。

甜滋滋的,带点酸,真不错。

·

护卫丁在磨刀。

最近郡主常往玉清宫跑,说是要为太子准备寿礼,不需要他们跟着,放了他们很久的假期。

每次护卫丁都执着地跟着郡主,直到她进了玉清宫才返回。

郡主喜欢上别人了,护卫丁沉默地想着。

他昨夜按捺不住,使出了暗卫的本领,避开巡逻的侍卫半夜来到玉清宫外,正巧看见郡主跟那叫宿庐的男人于屋檐之上饮酒赏月。

护卫丁沉默地看了许久,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返回的,有没有被察觉,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一直在磨刀。

他想杀了那个男人。

即使那个男人很危险,护卫丁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他不敌。

第一次见到宿庐,护卫丁全身心都提了起来,忍不住拔了刀防止宿庐暴起。

危险,即使宿庐神情平稳,并未流露杀意,但护卫丁察觉到的危险让他炸了毛似的应激。

护卫丁再如何训练,修习的也是人间武功,但那个男人,护卫丁敏锐地察觉到他所修习的是另一种不同凡俗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