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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61)+番外

发丝绷直, 燕戡吃痛顺着力道偏头, 可脸上却笑得更灿烂了些。他软了语气讨饶:“夫郎, 轻些。”

戚昔扬眉,这才心里舒坦地松了手。

见他在自己面前恢复以往的鲜活,燕戡稀罕地抓住的戚昔的手捏了捏。

捏得手都红了, 戚昔也没再抽回去。

“坐这么久手都凉了, 夫郎该就寝了。”

“那你让开。”

“不让。”燕戡揽着人抱起,“大公子要做什么说一声就是了,为夫自然会帮夫郎办到。”

戚昔偏靠在燕戡身上, 也慢慢起了困意。嗅着已经熟悉的味道,他干脆枕着男人的肩膀闭上眼睛。

“燕戡。”

“嗯。”

戚昔:“……我腿酸。”

燕戡轻蹭戚昔额角, 眼中闪过疼惜。“好,我帮公子按按。”

*

戚昔是极重承诺的人。开了口的话他必定会做, 同样, 他得了承诺后反复衡量,只要他确信承诺可靠, 便也会交付全然的信任。

他不扭捏,同意了就是同意了。

所以经此夜谈,他恢复了从前。更甚至将自己的位置与燕戡口中所说的位置对齐,摆正。

诚然,他点这个头看似有燕戡的威胁,但何尝不是他的一种考量。

他是个没有归属感的人。他觉得燕戡尚可,但仅仅为此就决定与燕戡过日子,他或许还要考量一二。

但燕戡看似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实际上又给他递了一根能控制他的线,如此,这个决定看着就没有那么难了。

他不得不承认,跟燕戡待在一起他很舒心。

或许情感上还没有那么依赖,但生活上他已然习惯了。

当然,这其中不乏燕戡用了手段。燕戡了解他,同样,他也知道燕戡是个什么样的人。

*

临近春末,晴几天才下一天的雨。

石榴树的绿叶丛中挂满了花苞,待开的花皱巴巴如被蹂躏的纸一样。红得娇艳,也格外显眼。

枝丫稀疏的树下,种下的菜也齐齐开花,等待着挂果。

屋檐下多了一窝小燕,都出壳了。大燕衔着虫归来时,总能听见那高高的鸟巢里一阵稚嫩的叽喳。

鸟窝底下,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小黑蹲得端正。

它脑袋大,两个耳朵软趴趴的没有立起来。背毛还是柔软的绒毛,不过柔顺蓬松,像夏日里炸开的蒲公英。

屁股后的尾巴在地上一扫一扫的,那一方地面都光洁不少。

他仰着脑袋,兴奋地冲着上鸟窝叫唤。

戚昔站在石榴树边,侧头看它:“小黑,安静。”

小黑:“汪呜——”

他讨好地冲着戚昔摇尾巴,叫完这一声,果真没再听到他的动静。

招呼完听话的狗,戚昔又转头指挥地里的大将军:“辣椒、番茄、茄子这些都要插棍子,麻绳绑的时候不要弄断了茎干。”

“知道了夫郎。”

“牵一下瓜藤,让它往石榴树上爬。”

地块本来就不大,种在角落里的西瓜眼看着结了果,不能让它这么憋屈着。

燕戡埋头做,还不忘回应:“好的夫郎。”

周子通今日来跟戚昔商量这最后这两个月的注意事宜,顺带蹭饭。

这会儿看在戚昔跟前听话不已的燕戡看得咂舌。

这还是那个煞神吗?

而把隔壁那块大菜地收拾完回来的阿兴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郎君可不是一般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主子还是瞎的都被郎君俘获了,可想而知郎君的魅力多大。

阿楮蹲在他师父腿边,手下揪着边缘的杂草。他观察着这些种菜的技巧,一一记在心里。

菜地收拾完,杂草也顺带扯了在石砖上堆成一小堆。

阿兴打来水让自家主子洗手,顺带抓着阿楮一起。

戚昔摩挲着腰间玉佩,看地里不论是每根棍子的高度还是麻线绑着的高度,几乎一致。

他眉梢一扬,心下满意。这才抬步往膳厅去。

*

燕戡洗了手出来,见所有人都自觉坐在桌边。他家大公子正在慢条斯理地用热帕擦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冷白的皮肉包裹纤长的手骨,青筋又如藤花缠绕,似玉雕般清雅。

指甲也是才修剪过,干净整齐。

因帕子上的热气熏灼,加上擦拭摩挲,整双手此时微微泛红。

燕戡没见过哪个男人的手有他家大公子这般好看的。

他兀自看了一会儿,等戚昔擦完又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他刚洗完手只囫囵擦了擦,还带着些水。

戚昔眸光不变,平和地抓着他的大爪子,一指一指给他擦干。

“咦惹!你羞不羞!”周子通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煞神?

燕戡挑眉:“我为何要羞,我自个儿夫郎帮忙擦个手怎么了。是吧夫郎?”

戚昔扫了他一眼,燕戡笑得跟大型犬似的,挺傻。

戚昔:“嗯。”

阿兴捂脸,又打开指缝悄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低头忽然跟阿楮对视上,他俩双双皱着个脸,一脸看不下去的样子。

人到齐了,大伙儿开始吃饭。

饭菜是厨房那边做的,但燕戡闲着没事儿时总会自己去做两道给戚昔添菜。

饭桌上燕戡跟周子通聊着自己的事儿,戚昔只负责填饱肚子。

碗里的菜吃得差不多了,燕戡又会给他添上。

等吃吃饱了,碗里也不会有菜剩着。燕戡把量把握得刚刚好。

吃过饭,燕戡带着戚昔出院子在府中散步。他手横在戚昔腰后给人借力,手又扶着戚昔手臂,看着像将人半抱着。

北地并不多雨,这会儿看宅子里的植物,或多或少都不如前些时候的油润。

戚昔望着万里无云的天,感慨:“雨少了。”

燕戡:“北地是这样的。以往还有春天滴雨不下,地里的庄稼发芽就死。”

戚昔走累了,就着燕戡将他圈起来的手臂,微微靠在人身上休息。他脚踩了下花木下的泥土,看轻微扬起的灰尘,道:“那岂不是都靠河水。”

“嗯。”

燕戡低头看着侧靠自己的人,道:“后日我要去大营一趟,会尽快回来的。”

“你以往这时候也待在城里?”

“不经常回来,多数住在大营看他们练兵。”

戚昔点头:“好,我知道了。”

*

燕戡走了,但院子里却更热闹。

戚昔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阿兴用草团做的圆球逗狗。草团扔出去,小黑奶凶地汪汪叫着,撅起屁股去追。

屋檐上小燕子叽叽喳喳;屋檐下阿楮被阿兴逗急了,追着打人。

最后小人跑累了,小狗也抱着球吐着舌头直喘气。

阿兴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戚昔肚子里的小家伙现在很好动,肚子上连连两下凸起。戚昔眉心微蹙,手盖在上面。

他看了一眼明亮的天边,不知怎么心有点慌。

*

北边大营。

燕戡一下马,一个灰头土脸的络腮胡圆脸汉子乐颠颠地跑过来,不是焦西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