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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240)+番外

“郎君,可要点什么?这些海货都是新鲜的,刚刚从渔船上卸下来。”

“海边离这里不近吧。”

“嘿,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咱这儿有条东西向的大河流过。坐船快的话,半日就到海边。”

怪不得!

*

卖海货的地方一股腥味儿,并不好闻。

燕戡抱臂,目光没在那长得好看的海鱼身上,而是瞧着戚昔。

光线朦胧,他家夫郎看着这臭烘烘的鱼像猫似的,双眼亮闪闪的藏着星子。

戚昔只买了些虾干,也花了百来文银钱。着实算不得便宜。

燕戡在摊主递过来的时候顺手接过。

出了这地儿,燕戡晃了晃手中的东西。“不是喜欢活的,怎只买干的?”

“活的也带不走。”

“再说晚上要出去吃,买回去死了也不新鲜了。”

燕戡碰了下戚昔的手:“夫郎若喜欢,有机会带你去海边瞧瞧。”

戚昔笑道:“路途远,车马不便。还不如窝在家里呢。”

燕戡:“坐船也成。”

戚昔拉住他的手:“好了,以后再说。我这下是真饿了。”

燕戡动动被扣住的手指,笑容放大:“那放了东西我们先去?”

“你有银子?”

燕戡一噎。

真就摸了摸身上,钱袋子抽出来打开,比他脸还干净。

戚昔扑哧一笑。“怎的还是没钱?”

燕戡瘪嘴:“夫郎我饿。”

戚昔摸摸他大脑袋,撸狗似的。“那没法子,咱家也没钱。”

“爹爹!吃饭!”客栈门外张望的三岁的燕小宝见到两人眼睛一亮,哒哒哒跑到两人身边,一手拉上一个,憋足了劲儿往门外走。

两人手一抬,小娃娃被拎了起来。

“玩儿够了,知道回来了。”

燕小宝:“没够没够,饿~”

向长风站在门口,看着他一家三口笑:“那走吧,席面早就叫好了。”

戚昔先回去放了东西,再跟着他们入了海棠醉。

向长风免了人招呼,带着一大伙人直接进二楼包厢。

菜刚刚上来,热腾腾的冒着气儿。

都是老相识,谁也没跟谁客气,立马抄了筷子开始吃。

乾州商路通畅,食材丰盛。

戚昔在这里头一次吃到了海鲜。巴掌大的螃蟹,手掌长的虾。还有新鲜的黄鱼,肉多的贝类。

小娃娃挨着度方坐,另一边是戚昔。

他吃得腮帮子停不下来,碗里一空立马叫:“爹爹爹爹,鱼鱼鱼!”

戚昔还没动,小娃娃碗里就被放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白白嫩嫩,鲜香扑鼻。

戚昔照看着奶娃,桌下的手指被碰了碰。碗里放来一大块鱼肉,还是理好了的。

燕戡:“夫郎也吃。”

戚昔抿抿唇,露出浅笑:“好。”

吃得肚儿半饱了,几人有了说话的心思。

向长风又频繁往度方身上看。惹得度方抬头,冷冷盯着人。

向长风脖子一缩,憨直笑笑。“我就是好奇,找听说了小将军的名声,知道姓度。但以前一直没仔细瞧过,没想到是国舅爷家的。”

度方:“没有国舅爷。”

向长风闭嘴。

没安静一会儿,跟燕戡喝了两杯酒,他又止不住话,问:“将军打了胜仗,早该班师回朝领赏的。为何不走?”

燕戡:“没到时间。”

师至枷给了自己两年时间,这期间难保北边部落不杀回来。都护府还没有建立,无人代管,他需要看着。

而且京都那地儿待着不如斜沙城自由,他夫郎也不喜欢。

向长风闷了一口酒,见度方再没盯着自己,心里唏嘘。

以往的度家多风光,但伴君如伴虎,落得如今这个田地。他独身一人,也不想回去。

“将军过来玩多久?”

“下雪之前回去。”燕戡跟人碰了一下酒杯,“我有一件要紧事儿,需要你帮忙。”

“将军直说就是。”

燕戡示意戚昔,戚昔放下筷子,道:“听闻乾州也养羊,将军可知道具体情况?哪家羊多,哪家羊好?”

向长风诧异。

怎么听着打算改行了。

瞥见燕戡又给戚昔夹菜,他一摸鼻子别开眼,道:“我确实不知道。”

他就管带兵打仗,还要去问问农家养羊?

羊又不是战马,顶什么用。

不过他想跟燕戡搞好关系,能帮就帮。

向长风嘿嘿一笑,找补道:“不过这个简单,我让人给你们问一问就知道了。”

本来就是出来闲逛玩耍的,顺带办点事儿。两口子也不着急,好好享受了这一顿斜沙城难得的晚饭。

饭后,燕小宝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诉求,直接被度方抱走了。

戚昔瞧着自家吱哇乱叫的崽子,轻声问:“度方对小宝是不是跟上瘾了一样?”

虽是有时候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也知道自家娃比较乖,就是他亲爹也时刻跟带着钱袋子似的将娃带在身边。

燕戡:“有人帮忙带娃不好吗?”

戚昔:“也是。”

告别了向长风,两人并排走到夜晚的街道。

晚上街市冷清,两边商铺只挂着灯笼,大门紧闭。灯笼的光芒晕开在石板路上,勾勒出两相并排交错的影子。

两人贴得近,袖摆擦过手腕泛起淡淡的痒。

戚昔一动,便被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燕戡望着天幕上零星几颗星子,缓缓道:“度方以前有个弟弟。”

“不过爹没来得及救。”

戚昔长睫轻颤,回扣燕戡的手握紧。

他轻声道:“他的性子,有些奇怪。”

“嗯。”燕戡声音也缓了下来,像细弱的草叶子坠着露珠,沉甸甸的。

“或许是亲眼见到自己家破人亡才这样的吧。”

他记得小时候的度方总是一个人待着,安静孤立。后来见了师至枷才好一些,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再后来,他就再没见过两人。他们被他爹带去了边关。

直到他成人,跟着他哥哥上战场,又再次遇到了他们。

也不知道师至枷是怎么教的,倒是说话了。

不过性子独。

战场上砍人跟砍白菜似的,满是戾气。

他是当兵的料子,师至枷离了这里,度方就被他交托到自己手上。

稍加培养,他就能独当一面。

但他毕竟身份特殊,见的人少一点为好。所以他一直在斜沙城这个鲜少有京都人踏足的地方守着边境。

燕戡说完,周遭沉寂了会儿。

戚昔问:“那他要回吗?”

燕戡晃晃戚昔的手,偏头轻蹭他的侧脸。“回也行,不回也行。看他自己。”

*

客栈。

戚昔收拾完,坐在床上盘算。

过来本来是看看有没有羊卖,没想到还能看到海鲜这个意外之喜。

“想什么?”

面前覆盖一层阴影,戚昔抬眸,燕戡的脸近在咫尺。

“在想给铺子里加点食材。”

“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