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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热夏雨(128)+番外

“以后每天在赛道的训练时长不能超过一个小时。”琪琪说,“定时去医院复查,根据医生的建议再逐渐增加训练时间。”

祁随之拧了拧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能干什么?”

“一个小时能绕场很多很多圈。”琪琪说,“但是超过一个小时我能要你的命。”

祁随之:。

除了瞒着琪琪报了马恩岛TT这件出格事意外,祁随之其实是一个很听话的赛车手。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即使琪琪跟着车队满世界跑,他也真的听从琪琪的时间安排,定点在赛车场训练,到规定时间就从赛道上下来。

也有可能也有一种可能是S市的赛车场有他们车队的赞助,所以每当祁随之训练到点,就一群人扒拉着他不让他再上车吧。

从motoGP赛事中期到motoGP完赛,祁随之彻底康复,且适应了赛道。

“我之前还在担心会不会有后遗症之类的,幸好,幸好。”琪琪看着他的单圈速度,长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明年要是保守一点你就继续WSBK,要是你觉得现在状态稳定,我就给你报motoGP,看你的。”

“能都报吗?”祁随之想了想,开口道。

琪琪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

“就是,我一边跑motoGP的同时一边跑WSBK。”祁随之抬手比划了一下。

“……理论上其实是可行的,motoGP和WSBK的比赛会错开。”琪琪捏着下巴想了想,“但你有没有想过时差的问题啊,可能今天你要在意大利跑motoGP,后天就要去印度尼西亚跑WSBK了。”

“不仅仅是时差问题,motoGP的赛车跟量产车也不一样,你能转换过来?”陈珂拧着眉看他,“这俩车型手感都不一样的啊。”

祁随之抿了抿唇,他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人一闲下来就会陷入无尽的回忆中。

“试试吧,主要跑motoGP,如果实在有错不开的比赛就放弃WSBK当期站点呢?”祁随之提议道。

“你以为是大白菜吗说不要就不要了。”琪琪白了他一眼,“……不过你真不嫌累也能这么比,我只跟一项,另一项比赛我会喊其他人跟你。”

“行,谢了。”祁随之点头,“对了,还有个事儿。”

“你说。”

祁随之抿了抿唇:“我还想再跑一次马恩岛。”

琪琪眨巴着眼看着他,祁随之不畏惧艰难险阻地和她对视,还十分不怕死地补了一句:“可以吗?”

“还想跑什么,你先一并说了。”琪琪皮笑肉不笑。

“northwest200。”

琪琪:。

“铃鹿八小时。”

琪琪:。

“要么再试试环塔?”

琪琪:“要么你把头伸过来我给你两巴掌。”

祁随之:……

“拆钛板之前什么街道赛耐力赛这个那个的,你想都别想。”琪琪双手打叉举在面前,无情地拒绝了祁随之的无理请求,“听懂扣一。”

陈珂举手:“一,我帮他听懂了。”

祁随之:?

琪琪:“随你的身份证回头放我这,你要用的时候再拿走,我怕你又背着我偷偷参赛,听懂扣一。”

陈珂:“一一一,这个我也帮他听懂了。”

这俩人一唱一和一问一答,祁随之甚至开不了口。

琪琪拍拍手站起身,朝祁随之伸出手:“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身份证给我。”

祁随之挣扎道:“……我准备过年的时候去一趟俄罗斯,给你我怎么买机票。”

“去干什么,俄罗斯在过年期间有什么比赛?”琪琪十分警觉地盯着他,脑门上似乎都要亮起了感叹号。

“去逛逛。”祁随之摊手,“旅游吧。”

“……喔。”琪琪狐疑地点头,“那等你定好时间后我把身份证还你,现在交出来。”

祁随之撇了撇嘴“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放在了琪琪的手心上。

motoGP完赛到过年的这段时间里,祁随之的生活被安排的很满。

健身房,赛车场,赛车场,健身房。

每天回到家的时候都是精疲力竭,倒头就睡的好处是,他无心想起任何。

年前三天,车队放假。

祁随之难得去了琪琪家的楼层。

甚至不用敲门,那扇门一推就开了。

“你不锁门的?”祁随之站在门口,提高了音量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琪琪和她男朋友一左一右地探了个头出来:“收拾东西回老家过年呢,你怎么来了?”

祁随之无奈道:“拿我的身份证啊。”

“……噢,对。”琪琪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手心的灰,走进房间拿了祁随之的身份证出来递给他,“回来之后继续放我这。”

祁随之沉默了片刻:“知道了。”

祁随之没有做旅游攻略的习惯,随着心情走到哪儿算哪儿。

但老实说,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因为后天是明暄的生日了。

从那一通被接过又挂断的电话后,祁随之再没试图联系过明暄。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他曾经自以为明暄是无法和他取得联系,这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等,总是有个盼头的。

但事实告诉他的是,不是无法联系,而是不愿联系。

他被放弃了。

落地的前两天,祁随之在莫斯科瞎逛,银装素裹的红场城墙,极具艺术气息的砖瓦建筑被纳入眼中。

这个地方适合带明暄一起玩。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祁随之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

放不下就继续挣扎吧。

情人节,明暄的生日当天。

祁随之去了贝加尔湖。

他母亲去世的地方。

冬天的贝加尔湖是被冰封的,一望无垠的湖泊冻成淡蓝色的冰原,覆着一层宛如梦境的雾淞。

祁随之向前走了两步,踩着这片冰原,颓然地蹲了下来。

指尖在冰面上轻轻地划,修剪平整的指甲在冰面上划出“呲啦”的响声。

“妈。”祁随之垂着眼眸,望着冰面,很轻地开了口,“我突然好想你。”

“我大学报的俄语专业,但一直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来俄罗斯,你和爸会怪我吗?”他轻轻地笑,“应该不会吧,你们俩最开明了。”

“我大学的时候谈恋爱了,是个很可爱的男生,很可爱,到现在我也觉得他很可爱,但是我们分开了。”

“他好像不爱我了。”

“如果你和爸还在就好了,你们只来得及教会我追逐自由,却没教过我怎么面对这种事情。”

“教教我吧,我难受得快死了。”

他蹲在冰面上,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轻声诉说。

上一次落泪是在酒醉吐露心声时,自那以后,即使是从赛道上highside,即使是在医院不停地手术,他都没再哭过。

但在贝加尔湖的冰面,母亲去世的这片遥望无际的湖上,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坠,坠在冰面上。

在极寒的天气蹲着哭的后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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