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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63)+番外

听到这句话,赵廷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毫不客气地讽刺说:“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我最恶心的就是同性恋!”

江裴遗皱了一下眉,“你跟任志义是什么关系?”

“任志义”这个名字好似一根毒刺戳到脊梁骨上,赵廷整个人都机灵了一下,直勾勾的眼神几乎是怨毒的,声音冷硬尖锐、歇斯底里,“那个死人!早就该死了!他也是个人渣!跟我哥一样!都是恶心的同性恋!如果……如果不是他,我哥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都是他害了我哥!把他变成现在这样──”

江裴遗能够明显感觉到,提起赵霜的时候,赵廷的反应是抗拒、僵硬,而提起任志义时,他就是完完全全地仇视、愤恨,欲杀之而后快,反应过激的甚至有些不正常。

是在心虚吗?

江裴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廷,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衬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对任志义的仇视不似作假,赵廷确实有杀害任志义的理由──可是假如他有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那么除了“”之外,就可以排除赵廷的犯罪嫌疑。

而且根据赵霜的说法,他跟任志义只是“普通朋友”,赵廷这边却一口咬定这俩人关系不正常,是谁没有说实话?

江裴遗想了想,又问:“赵霜跟任志义,即便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也并不影响你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厌恶他们?”

赵廷硬声道:“赵霜跟他在家里干那种恶心的事,从来不管我的感受,我跟他说他也不理会,一直那么不要脸,所以我才从赵霜那边搬出来住。”

江裴遗扫视一眼四周:“你一个人住?”

“是,我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江裴遗本来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话也不多,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拿到不在场证人的联系方式,就离开了赵廷的家。

回市里的路上,他看到路边有一家正在促销的甜品店,想起家里还养了一个糖罐子,就停下车进去买了一个芝士蛋糕、抹茶毛巾卷,还有几盒奶酪。

他取证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林匪石在卧室里拉着窗帘睡觉,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被枕头挤的有点歪,乌黑柔软的头发散在额前,卷翘的睫毛垂落眼皮下,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好看的勾魂夺魄,这时候的林匪石看起来格外有少年气。

江裴遗将甜点放在桌子上,垂目望了他片刻,然后蹲在床边轻声说:“林匪石,起床吃午饭了。”

林匪石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两根手指搓了搓眼皮,迷糊道:“你回来啦。”

“嗯,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

林匪石还是侧躺的姿势,缩在被窝里不动弹,睁着一双微红的桃花眼看他:“不用了,不是很疼了。”

顿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还记得苗珍吗,赵德国的目击证人,她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江裴遗:“她说什么了?”

林匪石道:“她现在已经搬出重光市了,在其他的地方找到了工作,她跟我说,在她原来房间里的柜子里有证据,当时的床单她没有动过,到她家来的有两个人。”

“──假如,她的人是本地的惯犯,在重光市犯罪数据库留有DNA数据,和床单上精斑检测的结果进行对比,应该可以找出那两个人是谁吧?”

作者有话要说:软嘟嘟的林队,想捏脸

走案情的一章,下一章有一个大伏笔

第46章

听到这件事,江裴遗没什么很大的反应,他一向是这种风轻云淡的性格,语气淡淡地说:“按常理来说应该可以,下午我让人过去一趟,送到法医处等结果吧。”

林匪石“嗯”了一声,然后目光移向桌子上的小盒子:“你买的什么呀?”

“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甜品店,今天有促销活动,”江裴遗自然地说,“满50减20。”

林匪石:“……”

林警花在此时此刻终于懂了,原来江裴遗以前不给他买蛋糕甜点,不是因为觉得这是垃圾食品,竟然是因为没有“-20”──这简直了!

卑微仔林匪石感觉自己可能也就值20块钱了。

林匪石用难以描述的眼神盯着他,幽幽地说:“我给你100块钱,以后你给我买五次‘-20’的吧。”

江裴遗扫他一眼:“什么毛病,你不吃就算了。”

林匪石鼓了一下脸腮,小声道:“怎么这样,你就不能哄我一下嘛。”

──要问江裴遗最不擅长干什么,那“哄人”这项技能肯定是名列前茅的,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拆开了一块小奶酪,递到林匪石的唇边,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吃吧。”

江裴遗跟林匪石成天混在一起,看他在市局里游刃有余地撩骚扯淡,一点都没被耳濡目染,人际交往能力依旧是负数,千辛万苦才悟出“二字真言”,这要不是林匪石,恐怕连两个字都没有。

林匪石心满意足地嚼着江队送到嘴边的奶酪,舔了一下嘴唇,语调蜜里调油地问:“赵廷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江裴遗说:“他有案发当夜的不在场证明,所有证人我都已经取证过了,任志义遇害的那天晚上,赵廷确实跟别人在一起。”

林匪石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脑袋从被窝里完全露出来,摆出了一个“说正事专用睡姿”,说:“这就奇怪了,假如不是证人提前商量好了串供,基本上就可以排除赵廷的嫌疑了。”

江裴遗坐到床边,皱了一下眉:“还有一点我觉得很蹊跷,赵廷的家里非常干净,家具摆设都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那种……死板的干净。”

林匪石没太在意这个事,随口猜测说:“可能是提前知道你要来,所以把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不像。我觉得他对我,或者说对警方没有多大的敬畏,不会特意做这种事,”江裴遗分析说,“我感觉他似乎有某种强迫症。”

“强迫症这个东西,算是某种精神类疾病,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吧。”林匪石顿了一下,又说:“如果凶手不是赵廷的话,说明我们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可能就错了,那个走字暗示的根本不是赵霜,而是另有其人。”

“赵霜没对我们说实话,”江裴遗平静道,“根据赵廷的说法,赵霜跟任志义的关系没有普通朋友那么单纯,他们……他们……”

江裴遗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确实是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老司机林匪石就非常自然地接口:“会有一点双方进行人类生命大和谐运动的关系。”

──这句话说的就相当有文学素养了,江裴遗反应了五秒钟才“嗯”了一声,然后沉默着没说话。

“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性取向吧,毕竟这种地方,村民的思想都是很落后的,对同性恋的接受度不高,怕被拉出去游街。”林匪石不以为意道:“就算他跟任志义是这种关系,对案情影响似乎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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