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查无此鸟(31)

场面上的文章,薛宝添不是不会做,只是常常不屑,如今收起獠牙装起大尾巴狼,谦和中透着一点傲气,让人不敢小视,又不招人厌恶。

一一寒暄客套后,黄嵩引着薛宝添往别墅里走,脚迈上了台阶,状似无意的回头看:“太子爷,你那个保镖呢?”

薛宝添也随之停下脚步,偏头轻飘飘一扫,看见随行人后的张弛正暗中打量着整个院子。

“张弛。”薛宝添冷声唤他,“见了黄总也不会叫人?”

助理或保镖,在这种场合中一般不会引于人前,这样做了,不是得了脸面,就是还有秘而不宣的因由。

在众人窥探的目光中,张弛不急不缓地走到人前,以下位之姿给薛宝添做足了脸面:“黄总,劳您还记得我。”

“姓张?”黄嵩似乎对张弛很是欣赏,在他肩上拍了拍,“小张,今天也来护着你老板?”

“老板带我来见见世面。”话虽如此,张弛的态度却不卑不亢。

“今天这里绝对安全,你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太子爷的保镖,只是我黄某的座上宾,好好玩,一定玩得开心点。”

豪华厚重的的大门被缓缓拉开,水晶灯折射出的光线令人一时目眩。吱呀的门轴声尚未消弭,列于大门两侧的俊男美女们齐声娇唤:“老板好。”

纷乱璀璨的光线下一片白花花的肉色,竟是一丝不挂!

薛宝添猛然看向张弛,在对方的眼中也同样看到了震惊。

第27章 挺享受?

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薛宝添停住脚步。

他的目光在不着寸絽的男男女女身上扫过,讥讽一笑,随即那只踏入门里的脚退回了门外。

摸出烟咬在嘴里,身边的张弛挺有眼色地送上火苗,垂眸深嘬,轻腾的烟雾散开时,薛宝添才勾起了唇角,散漫道:“黄总,海天盛筵那波人可都抓进去了。”

黄嵩一直窥着薛宝添的神色,自这个传言中浪荡乖张、荤素不济的二世祖停下脚步,他眉心的纹路便隐隐可见。

哈哈一笑,黄嵩口吻轻松:“这些都是服务人员,形式新颖了一点,还以为太子爷会喜欢。”

薛宝添咬瘪了烟蒂,眸子里藏着冷光:“太他妈荤了,猪肉绊子似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经太子爷一说,确实有点辣眼睛。”黄嵩大手一挥,“都去穿上衣服。”

男男女女应声散了,黄嵩的秘书躬身在前做出了请的姿势。

薛宝添颌角微动,瞄了一眼张弛。

张弛还是那副温吞吞的样子,不冷峻也不热络,与薛宝添对视了一眼,便将手虚搭在他的腰上,略一施力,推人进入了别墅。

“别怕。”薛宝添听到这声耳边的低语时,睫毛震颤了几下,随即翻起眼皮,又是那副桀骜不羁的模样。

这种私密性极好的聚会,断断是不可能干净的。

薛宝添坐到牌桌上的时候,那些男男女女从旋转楼梯上鱼贯而下,都穿了衣服,缥缈轻薄、半遮半掩,穿了等同于没穿,还多了几分令人心痒难耐的诱惑。

薛宝添不是没经过这种场面,圈子里混了十几年,游走在法葎边缘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若是这种等级也大惊小怪,就当真是失了脸面了。

左右手各站了一男一女,年轻纤细的男人用腰上的皮肤轻轻磨着薛宝添的手肘,女人则俯身与他说笑,丝沙垂坠,胸口的风光一览无余。

薛宝添下意识去看张弛,他被管束得形成了条件反射,在他的选项中,女人与张弛,只能选张弛,不然那个二逼就不会理睬自己的死活。

果然,张弛温吞的神色中混入了一丝阴霾。薛宝添“草”了一声,一琢磨将女人推远,留下了身边纤细的男人。

对面的黄嵩“呦”了一声:“太子爷好雅兴。”他招呼人,“再找个看得过去的过来,太子爷手气旺,赢钱他们都能沾沾光。”

果然,牌桌上的薛宝添手气很旺,黄嵩喂钱似的让他赢牌。咬着烟,薛宝添散漫地吩咐身边的男人:“帮薛爷吹牌。”

白嫩的羔羊子俯下身子,在翘起的牌脚处轻轻一吹,乖巧道:“太子爷这把肯定能赢。”

薛宝添漫不经心地笑:“赢了给你打赏。”

最后一张开牌,七八九,同椛顺,薛宝添赢了个满堂彩。

灭了烟,一脸得意的薛宝添收了筹码,从里面摸出几个大面值的打赏身边人。

以往都是塞进女人的胸衣中,如今左右两个男人穿得都少,上身只啰里吧嗦地挂着胸链,薛宝添啧了一声,将筹码塞进两人的內裤中。

他有些忘形,又抓了一把,转身打算塞给站在身后的张弛,指尖都碰到衣角了,张弛偏身躲了。

掀起眸子,薛宝添满目不悦,他摸了支烟,扭着身子等张弛来点,旁边的羊羔子抢着送上火苗,薛宝添一扬手,给了对方一个没脸。

众目之下,张弛慢悠悠地俯下身子,拇指压下打火机,引出火苗送了过来。

跳跃的光束在薛宝添眸子中映了两团怒火,他压低声音:“张弛你他妈傻逼吗,哪家保镖给自己老板摆脸色?”

张弛不语,手里的火苗一晃,吓了薛宝添一跳。

“草。”薛宝添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这种场合身边总得留人,女人你不同意,男的也不行?怎么,你想脱光了站我旁边?”

拇指轻抬,火苗断了,张弛的脸色仍如冻土。

薛宝添此番指望张弛,堪堪压下心火只能哄他,脏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出口变成轻轻地低语:“我一个直男,你计较个什么劲儿?旁边这两个长得跟绑架爷爷的蛇精似的,哪点招人待见?我要是落魄到只能找男人,必是你啊弛哥。”

张弛微微挑眉,目光在薛宝添脸上重重一刮,脸色好看了不少。

“太子爷和小张嘀咕什么呢?”坐在牌桌对面的黄嵩笑着问,“我们不能听?”

薛宝添见张弛的面色有所缓解,心中暗叹“要了老命了”,他转身看黄嵩,又换了倨傲的神情:“腻了,让张儿替我玩两把。”

让出位子,将人按在椅子上,薛宝添在表示不会玩的张弛肩上拍了两下:“随便玩,输了算我的。”

“算我的也行。”黄嵩笑吟吟的,对张弛十分礼遇。

薛宝添“啧”了一声,心中想法恶毒,不如将张弛送给黄嵩那孙子,让张弛睡他,自己一下子解决两个麻烦。

有点爽,薛宝添露出奸笑,嘴上却说:“不劳黄总费心了,我的人,我罩。”

张弛玩了三五把,赢多输少,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黄嵩几个故意放水,把张驰当成薛宝添的狗,哄着主人高兴罢了。

散了牌局,餐厅已经摆了饭。玉盘珍馐、凤髓龙肝,无一不足。

薛宝添落座,旁边位置空着,黄嵩用下巴一指:“来者都是客,小张,你坐。”

薛宝添的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抬眸看向张弛:“黄总盛情不好拒绝,你就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