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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线又崩了(381)+番外

“山下有人在寻找你们,如果你们这会离开,指不定就会被发现,其实真正想离开的原因,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对吧?”沈岸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自然不会相信雒芊说的这些托辞。

雒芊不准备说实话,她知道沈岸心知肚明,有些事挑明了说,恐怕大家脸上就不太好看了。

“你不知道过去在从一身上发生过什么,有过那些遭遇的他,怎么都不会去喜欢一个同性血族。我很感激你肯出手相助,但只能说抱歉,我不会把他让给你。”言尽于此,只要过了今天,他们和沈岸就基本不会再相见,雒芊转过身,往厨房走,给沈岸一个冷漠的背影。

正好许从一收拾完,取了围裙,向外走来,彼此目光立马交汇在一起,雒芊扬起灿烂的笑脸,准备加快脚步,突然她前进的步伐滞了一瞬,随后她眼前一阵阵晕眩,身体剧烈摇摆,跟着就在许从一的视线中,直挺挺倒向地面。

这个忽如其来的意外变故,令许从一心脏猛地就是一紧,他径直冲过去,及时接住了雒芊倒下的身体,只是下坠的力道较大,惯性下,他不得不膝跪在地上,膝盖顿时一痛。

雒芊眼帘缓缓闭合上,整个人呈现死亡的状态,血族没有呼吸,心跳停止,身体无法产生热量,周身冷得似冰块。

明明几秒钟前,人还好好的,转眼就晕倒过去,许从一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好把疑惑不解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沈岸。

沈岸面容淡漠的,对眼前发生的状况,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举步走向许从一。

在两人脚边站定。

“我在血液里注射一点能让血族昏迷过去的药剂。”

许从一难以相信,自己的好友,帮助自己脫离陷境的沈岸,竟然会这样对雒芊。

“为什么?”许从一仰头,质问沈岸,目光陌生。

“呵,为什么?”沈岸忽然耸肩笑了一下,该被指责的根本不该是他,说起来,他其实也算是受害者。

“他来我家了,以我全家性命为要挟,让我把你送过去。”

沈岸不隐瞒他遇到的事,都告诉许从一,把选择权交到他手上,让他来选择。

“我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再说一个事,那个男人就是咬我的那个,是他将我变成血族的。而她,如果知道这些,肯定会阻止,我很抱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出任何事。”

沈岸看着许从一怀里的雒芊,说完他要说的话,然后就不再发声。

满目的诧异,显然许从一没有想过,他们的行踪这么快就被暴露,现在甚至还连累到沈岸。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和你家人卷入到这里面。我知道了,麻烦你之后替我照顾雒芊,我自己下山。”许从一把雒芊从地上抱起来,抱到沙发上平放着,站起身后,转头面向沈岸。

“有车?”许从一神色沉然,没有表露过多的情绪。

沈岸点头。

“那走吧。”许从一即说即做,不见丝毫犹豫,径直往门口方向走。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许从一到门口拉开房门,候在外面的血族拧过头,发现不是沈岸,于是略微伸直了脖子,眼睛往屋里瞟。

许从一停在门正中央,他想自己都选择下山了,到眼下,反而是沈岸不肯行动。

什么原因?难道还有隐情。

就在许从一百思不得其解时,静立的沈岸有了动作,他快步来到许从一面前,许从一对沈岸没有防备,所以在沈岸暗里拿了一个针筒出来,并且趁着他没怎么注意刺进他脖子,还是尖锐的痛感提醒他,具体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等他做出任何的疑问,他眼皮顿时一沉,世界模糊起来,同雒芊一样,眼睛缓慢闭上,晕倒了过去。

门外的血族瞧到许从一倒了,两步跨过来,作势要去扶起许从一,然后离开房屋。

被沈岸出声打断动作:“今天不走,就住在这里,你进屋把雒芊送到楼上。这里你不用管。”

血族面色微变,看向沈岸,发现他这会视线完全落在许从一身上,最后期限是明天晚上,时间还算充裕,所以即便心中稍有困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听从沈岸的吩咐,从沈岸旁边擦肩而过,走进了客厅。

沈岸就那么站立,俯瞰这会靠坐地上,已然失去知觉的青年,时间缓慢游走,等到楼上的手下将雒芊安置好,走到大厅,沈岸才慢慢有了动作。

他弯下腰,两臂从许从一后背和腿弯穿过去,跟着背脊一挺,便将一个体重和他差不多的成年男性给抱了起来,若是换到以前,恐怕会有点吃力,然而仅是不同往日,他不再是人类,而是有着相对强悍力量的血族,别说一个一百多斤的人类,就是再加一倍,他也能轻松抱起来。

沈岸抱着人转身往屋里走,手下退到一边肃目看着,沈岸直接将对方无视了个彻底,他原本打算把人放到沙发上的,只是在刚才的一个偶然里,他从许从一略微敞开的衣服领口,看到內里一个黑色钻钉,那个钻钉贯穿在绯色的小粒上,他不认为许从一会有这种过于前卫的嗜好,所以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个装饰物,是由某个人强行钉到上面的。

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就是忽然有一种,自己都没有碰过的东西,忽然间被他人碰了,也许还碰个彻底。他想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早一些时间,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完全变个样子。

没有去客厅沙发处,沈岸径直就往楼梯上走,他在楼梯口停了一瞬,随即提起脚步,推开了过道里的第一扇房门,那是他之前住过的房间,到屋里后,反脚轻轻一踢,门在身后关上。

药效的时间不长,大概一个多小时,许从一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一阵温热的水流波动,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仿佛是在海水里一样,他睁开眼,眸光迷茫,跟着又立刻闭上,适应了一会,才又徐徐睁开眼,这一睁,脸色乍变,他瞪大着眼睛,四处转动脖子,手臂抓着浴缸边缘,试着站起身,然而刚起了一点,重新坐回水里,浴缸里清澈的水,在挣動中,哗啦啦往地上坠落。

四肢酸軟无力,似有千斤重。

浴室里没有人,房门半掩着,许从一于是拧过脖子,眼睛直直盯着门口的缝隙。

倒是没有让他等太久,里面微小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在外面卧室的沈岸,他那时正站在窗户边发呆,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心里一直有一团火在烧,只是在寻求灭火的方式,他们这样的人,不说凌驾在法律之上,过去一度都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现在成了血族,人类的法律,于他们而言,形同半虚设。

血族是拥有无限的生命,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度的空虚和孤寂感,哪怕身处在人群中,依旧会有一种,无法彻底融入进去,或者说,像是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自身的存在感,变得很低,死亡一次,在某种意义上,直接消弱了对活着的渴求,生命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可贵。

这种感受作为人类,大概是无法切身感知到的。

沈岸朝着浴室方向走去。

他从外无声打开轻掩的房门,眼眸一低,便对上了半靠在浴缸里的青年,青年眸光澄然,面孔里隐隐有着困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在等待着他主动向他解释。

走到浴缸边,沈岸站姿挺拔,只是头颅略微低了一二十度,他视线自许从一面孔上,往下游移,把人放到浴缸里,沈岸转手便拧开了水龙头,热水缓缓往里注入,到这会,已经没到了许从一胸口处,衣服虽然还穿在身上,不过被热水这样一浸,彻彻底底湿透,原本就是浅色的衣衫,被水一打湿,直接变得透明。

也因此,衣服下颜色鲜艳的一粒,就变得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