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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女王(70)

为什么到此时才问我这个问题?以前利用我,伤害我的时候又是何等的冷漠,那说明是不在意吗?而现在呢?分明是在意的。

我心忽然一痛,终于决定不看他,转过身去。

“卓小姐?”身后夏云逸的母亲叫住我。

我没回头,而是反问:“这样为他,值得吗?”说着不理会她的反应,往门外去。

就算门已关上,我却似还能听到夏长青的声音,两个单音节不断不断的,我靠着墙,自颈间扯出一条链子来,链子上坠着个心状的挂坠,轻轻一按挂坠就能打开,里面是我母亲的照片。

母亲不过就留了这张照片而已,本来当时要将它放在她的墓碑上,却最终没有放。

我用指尖,把那张小小的照片从挂坠里拨出来,放在手心里,然后翻过来,翻过来也是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与母亲的背对背紧紧的粘在一起,那是母亲的秘密,也是夏长青要的答案。

然而,这个答案永不会让夏长青知道,这就是我的报复。

我一笑,将母亲唯一的照片撕碎,连同反面夏长青的照片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说过发就发吧,但真的写完就发,没做修改,看在已经是半夜的份上,错别字,语句不通的原谅一下。

60

“爱情与物质之间我终于选了后者…….”

“在我出嫁的前晚我被他□了,用最绝决的方式,彻底伤害,自此,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了头……。”

“然而,我不恨他,真的”

“…….”

脑中是泛黄的记忆,我记得母亲与父亲第一次争吵,为了一本小小的日记本。

当时我还小,激烈的争吵中父亲问母亲,那男人是谁?母亲只是哭,只是摇头,我站在门口迷茫的看着他们,然后那本日记本就被父亲愤怒的扔到地上,我捡起,支离破碎的看到一些字,当时却并不理解字中的含义。

直到长大,父亲死去,这些字的含义才慢慢清楚,也曾想过那男人是谁,却渐渐忘了,因为已经不重要了,却在后来看到那个心形挂件里的照片。

原来是他。

于是更恨他,毁了我母亲的生活,也毁了我的。

所以,到他死,我也不会告诉他母亲那句:我不恨他。

绝不。

我闭上眼,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冥冥之中其实一切皆有定数,夏长青是,母亲是,还有陈莺。

那我呢?还有肖旭,注定是什么结果?

我侧过头去看仍坐在长椅上的肖旭,他问我要了烟,一口口的抽,抽的极慢,极幽雅,然后人似乎静下来,偏着头,我看到他浅浅的笑容,不知又是什么情绪。

“走吗?我送你回去。”似乎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回头冲我笑,同时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烟灰,已是惯常的云淡风清。

“你以后准备怎么样?”我没有动,只是看着他问道。

“什么怎么样?”他走向我,道。

“夏长青死了。”我知道他没忘记这个事实,却还是提醒他。

他表情未变:“我知道。”

“如果换作是我,我会非常失落。”

他眼神一凝,忽然上前来勾住我的脖子,笑着凑到我耳边道:“非,今晚陪我怎样?”

“陪?”我并不推开他,只是看着他。

“今晚我一定会做恶梦,所以你来陪我,”他勾住我的手臂紧了几分,“她一定会在梦中责怪我没有为她报仇,一定会。”说这句话时他的脸埋入我的发间,灼热的呼吸喷到我的颈上,声音似含着痛苦的沙哑。

我怔了怔,这是肖旭吗?极少见的,伸手抚上他的头,却是轻笑道:“我也是你的仇人,她一定不希望我陪你。”

感觉他因我的话整个人一僵,半晌才抬起头,脸上是冷冷的笑:“你果真还是那样无情,或者,”他眼睛看向我身后,“或者你是想陪他?”

我回头,夏云逸扶着他的母亲,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我谁都不陪。”我看了眼夏云逸,他脸色有些苍白,就这么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不再多言,越过肖旭往外走。

“非。”身后夏云逸还是叫住我。

我闭了闭眼,像是没听到他唤我一样,回头冲他道:“对了夏云逸,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们是同一个父亲的。”说着也不等他反应,直接走了。

身后或许是惊涛骇浪,但我不想回头。

夏长青去世的消息最近几天成了本城不大不小的新闻,而单凭夏云逸一人显然不能让各股东满意,整个夏氏变得摇摇欲坠。

而同时又有一个消息传来,肖旭利用陈莺的公司在大肆收购夏氏的股票,无非是想夏氏彻底破产。

果然一个月后,中康终于摒弃了夏氏,夏氏大部分股票掌握在肖旭手中。

如果这是报仇,那他终于让夏长青和他的夏氏彻底消失,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种发泄而已,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干脆打破整个糖罐。

又一个月后,我再次见到夏云逸,他整个人瘦了一圈,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看来我真的不是经营公司的料,这个月我准备把中康转手给另一个大股东经营,”他喝了口咖啡,表情很平静,“对了,还有这个给你。”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拿过,是西街所有权的转让书。

“签个字,整条西街都是你的,这是我唯一从夏氏保住的东西,现在给你。”他说。

我看着那份东西,曾经看得重如泰山的东西,为什么现在觉得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

所以只是随手往桌上一放:“你有什么打算?”

“和我妈回英国去。”说这句话时他声音变低

我“嗯”了一声,转头看窗外:“听说卓晓羽生了个男孩,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一路沉默,到了医院,我没有直接找卓晓羽,因为以她对我的恨意,她决不会让我看孩子一眼,我只是给了护士点好处,让她带我到婴儿房外看了一眼。

“就是这个。”护士指指我右手边的一个正在睡觉的婴儿。

我看过去,小小的人,小小的脸,眉头微皱着,睡的很甜。

以前文雅睡着时也喜欢皱着眉,就是现在的样子,看来是像父亲,我扒在玻璃上盯着那婴儿看。

文雅的骨血啊。

眼泪莫名的流下来,然后夏云逸从身后抱住我,我靠过去,眼泪流的更凶。

回来的时候,夏云逸送我到楼下。

“非。”他站着不想走。

“什么?”

“和我一起去英国吧,只要你不在意,没有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他犹豫了半天才说道。

我怔住。

“我心里好空,空的不知道怎么办?非,跟我一起吧。”

天色已暗,极冷,月光下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就这么看着我,企盼的,却又无比矛盾。

这还是那个健康单纯的夏云逸吗?万事都有自己准责的夏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