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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女王(48)

这一招够狠,却并不是妙招,如果合作竞标是报复的一环,现在这一招无非是自己给自己按了块跘脚石,鱼未咬足饵就收网,我是林若就不会这么操之过急。

难道林若和肖旭出现了分歧?

虽然觉得不对劲我却不想细究,因为这些予我已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吗?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看着上面的来电人,我接起来。

“怎么样?”我沉着声音。

“如你所预料的一样。”那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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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卿已经将合同准备好,我一到“唐唐”他就拿给我。

我看了一眼,放到一边。

“非姐?”施卿对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眼睛看着他手腕上的白水晶手链,没有说话。

“难道你改主意了?”他有些发急。

我手头刚吸了一半的烟直接扔进身旁的红酒中,烟头发出“滋”的一声。

“其实我是真的想开家店,施卿。”我说

“那……有什么问题?”

“只是你却没有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他疑惑,强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知道Crystal的中文意思吗?”我轻笑一下,忽然问道。

他一怔:“不是水晶的意思。”

“最早的时候,我不过是好玩,送给过Crystal前三位的牛郎各一条水晶手链,肖旭是紫,文雅是黑,白熏是白,反正是不值多少钱,送了以后没多久,它们各自就不知去向,我也已经忘了有这回事,没想到现在却在你的手上看到了白熏的那串,是白熏的吧?”我着他手上的手链。

施卿下意识的看了手上的水晶一眼,表情微变,否认道:“不是,是客人送的。”

我伸手拨了拨那串链子,他反射性的往后缩,我吃吃的笑:“是啊,不过是水晶手链,随便就可以买一条,所以之前看你戴着它我也并没有在意,只是施卿,你喜欢男人吧?

突来的问题让施卿明显一怔,他看住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据我所知,白熏其实也是喜欢男人的,”我的手指在他长满毛发的手上滑过,“一直都知道白熏有个相好的在‘唐唐’,原来是你。”

施卿看着我的手指滑过他的手背,缩回手,牛郎分两种,一种做女性的生意,另一种则是男性的,两类之间界定分明,绝不混淆,Crystal和“唐唐”的客人都是女客,是绝不容许有同性恋倾向的牛郎,一旦发觉,按规矩是要立刻走人的,之前白熏之所以没走,不过是因为他是第三位的牛郎,我惜才而已。

所以施卿应该不会轻易承认。

“是我,又怎样?”意料之外,他却承认了。

“没怎样,”我有些意外,笑道,“虽然有规矩在前,但对我来说能带来盈利才是硬道理,所以你的个人喜好本来就跟我无关,我关心的是,你因为白熏的缘故其实很恨我吧?我听说同性的爱情要比异性的深刻的多,所以你拿开店作为晃子想要报复我吧?”

“这是两回事?”他马上跳起来,脸上有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误会,“非姐,我说什么你才能相信我,我真是想开店。”

“想开店不假,但是你合同上的那家店,”我拿起被我弃在一旁的合同,“这家店已经在你的名下了不是吗?”

我看他怔住,又道:“有人把这店送给你了,利用了你对我的恨,让你布了这个局陷害我是不是?”

施卿虽和肖旭一样是头牌,却远没有肖旭那样沉得住气,我底牌一翻,他已经有些慌神:“非姐,这可是无凭无据。”

“无凭无据又怎样?你知道的,我卓非然纵横西街,从不讲证据,只凭喜好,虽然我现在没落了,但对付你这样一个小小的牛郎却还是有办法的,说说看,谁要你这么对付我?”

施卿的脸色已有些发白,看我云淡风轻的笑,咬咬牙道:“没有人。”

我笑,随手拿起桌上的那杯红酒,抬手慢慢的往他头上倒,那个烟头挂在他的流海上:“是个女孩子吧,现在的话,应该大着肚子?”该是卓晓羽,林若不会使这种小儿科的手段。

“你怎么知道?”施卿瞪大眼。

“回去告诉她,好好带大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再给孩子造孽了。”孩子是文雅的,看在文雅的份上,我不会同她一般见识。

不看施卿惊讶的表情,我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滚!”

第十课(四)

我没想到夏云逸会再出现,在我楼下徘徊很久,却始终没有上来找我的意思,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我在楼上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拉上窗帘,继续睡觉。

醒来已是晚上,人下意识的再往楼下看,路灯亮着,小区的水泥路上只有溜狗的人。

也许已经回去了。

我慢呑呑的洗漱,随意化了妆,看一下时间,心里想着,找哪里吃个饭,就可以直接到“唐唐”上班了,现在的生活似乎过的越来越漫无目的。

开门,外面闷热的空气冲进来,我有些受不了的别开脸去,等适应了才往外走,然后就看到坐在门口的夏云逸。

他看着我走出来,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表情。

“我本来想,我等到八点钟,你不出来,我就走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极端别扭,站起来,顺手拍去身上的灰,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

我的样子有些奇怪,我看着他:“找我有什么事?”

他垂下头,同时走道里的灯暗下来,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父亲让我和晓羽结婚。”黑暗中他说。

说的有些突兀,我怔了怔:“这不是好事?”夏长青想借卓晓羽大着肚子,趁机与纵橫联姻,只是林若未必会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棋子。

“我不想娶她。”他道。

“你不是之前还为她要死要活?”我话里有嘲讽的意思

他没听出来:“那是以前,这段时间我和她都变得太多。”说的有些怅然。

后面的半句话时,灯亮了,我看到他的脸,矛盾的。

我冷眼看着:“你来找我,就是来感叹世事无常吗?”

我终于转头来看我,眼神闪烁着,看得出,他犹豫着什么说不出口,但终于下了决定似的,说道:“很奇怪,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与其被逼着结婚,还不如相信你那天在雨中说的话是真的。”

“哈!”我轻笑,再笨也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却只觉得这是玩笑,冷着声音道,“我没空在这里听你玩笑,我还要上班,你没事可以回去。”说着越过他,下楼去。

手臂被他同时抓住:“你不想信吗,非?”

我被迫停住,头也不抬直接摇头道:“不信。”

他用力吸了口气,似有些生气,却不争辩,靠在旁边的墙上,拉住我的手没有放开,呼吸声离我很近。

“不管你信不信,但这段日子我真的满脑子都在想你的事,我从没试过这样,什么事都做不了,我想我是发神经,但我父亲一跟我提晓羽的事,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跑来找你。”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口气有些无耐,似自己也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