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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感热恋(76)

作者: 姜厌辞 阅读记录

“老高,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眼泪说掉就掉,给高敬看愣了,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徐浥影说谎话不打草稿,“之前有个人要我跟他在一起,我没答应,他就找人来堵我,要不是池——我新找的助理替我挡下,只不准我现在就见不到你了。”

半真半假的一番话听得高敬勃然大怒,当下就说要给那兔崽子一点教训,徐浥影红着眼频频点头,最后茶里茶气地加了句:“给点教训可以,但也别闹得太大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高敬:“这个爸爸心里有数。”

他说有数,那多半就是没数了。

徐浥影轻轻嗯了声:“谢谢老高。”

转过身的下一秒,表情变了,脸上不见半点委屈,

唇角弯起的弧度格外显眼,米洛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走出公司,都没缓过来,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徐浥影察觉到,她问:“你在发什么呆?”

“我以为你刚才哭了。”

“是哭了啊。”徐浥影把食指上残留的眼泪给她看,“真情实感的证据。”

“……”

-

池郁白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听说池绥和人打架这事。

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以前被人围殴到鼻青脸肿都不愿意去医院,这回只是手臂大腿破开了几块皮,就兴师动众地给自己安排全套检查,不出意外得到“并无大碍”的结论。

池郁白有点好奇他突然的转变,在电话里试探道:“听说你又跟人打架了,伤到没?”

那会池绥刚下课,下节课在下午三点,大量空白时间,他没打算回宿舍,而是握着手机往校门口的咖啡店走,“小伤。”

“小伤去医院?”

池绥刀枪不入,嘴巴管得格外严实,“是病就得治。”

池郁白默了两秒,换了个切入点,“跟谁打的架?”

池绥半真半假地说:“不少人,都不认识,不过放心,你弟没给你丢人,倒在地上跟死鱼一样的人是他们。”

池绥这性子确实是刺,近两年才收敛些,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池郁白大致回忆了下他过去几段的辉煌事迹,发现他打架的源头统统绕不开一个人。

池郁白没当面点破,在微信上发去一个定位:【现在过来这。】

池绥:【下午有课。】

池郁白:【你现在没课。】

池郁白:【赶紧过来。】

池郁白:【哥哥想见英雄弟弟了。】

池绥:【怎么办?】

池绥:【弟弟想拉黑油王哥哥了。】

池郁白皮笑肉不笑地掐了屏幕,将手机倒扣在木桌上,后面池绥也没再发来消息,但他知道自己这弟弟一定会来。

见面地点在茶楼,老字号品牌,环境典雅,有点接近苏州园林的设计风格。

池绥到那的时候,池郁白一副不太正经的姿态,没打领带,衬衫纽扣也解下两颗,镜片里的那双眼似笑非笑的。

他近视度数不深,只有在正式场合才会戴上眼镜。

眼镜还是池绥在他去年生日的时候斥巨资买给他的,银色细边,偏方形的镜片,搭配黑色西服和白衬衣,放大斯文败类的气质。

池郁白:“想喝什么,自己去说。”

池绥喝咖啡没事,一喝茶就容易亢奋,经常性睁眼到天明,“不喝了,晚上会睡不着。”

池郁白没说什么,给他倒了杯最不值钱的凉白开。

“说说吧,到底为谁打的架?”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你得允许你的哥哥有颗旺盛的好奇心。”

“你这么想知道,也不是非得瞒你。”池绥懒懒笑了声,脸上的青紫还没退,看上去像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你可以当这人是你未来弟媳。”

池郁白哦了声,又问:“为什么打架?”

池绥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道:“有人缠她,我看着不舒服,就把这人打了一通。”

池郁白暗地里给了他一脚,“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说是被人围殴可信度还高点。”

池绥懒得跟他多做说明,池郁白也懒得问,“冒昧问一句,我这未来弟媳姓什么?万一以后被我遇到了,我连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多唐突?”

池绥不明白他这会不懂装懂究竟为了什么,但没想太多,实话实说:“徐。”

得到这个字后,池郁白二话不说,笑着向池绥下了逐客令,半分钟不到,高敬从屏风后现身。

“小池总的弟弟,真性情。”

高敬这趟来是为了合作的事,哪成想,会听到这些。

池郁白淡笑,“就一没长大的孩子,说不上真性情,深情倒是真的,不过也怂,喜欢人姑娘好几年,都没敢把话挑明白。”

高敬在社会上混了大半辈子,那套虚词早就用得炉火纯青,不带任何真情实感的恭维话几乎是张口就来,“能被池总弟弟记挂上,这姑娘真是好福气。”

池郁白抿了口茶,故弄玄虚道:“我弟心眼高,平时在家总爱挑三拣四,应该说,能被他惦记上的姑娘,不是普通人,一定得是最好的。”

这一波拉踩带点夸张成分,却勾起了高敬的好奇心,电光火石间,他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猜测,“刚才听池总弟弟说,那姑娘姓徐?”

池郁白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像想到什么,略带差异地挑了下眉,“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高总您那闺女也姓徐?这可真是巧。”

作者有话说:

高敬:巧个屁(微笑.jpg)

“迷恋就是这样一种强烈、不可控制的生理现象,很像一场精神上的麻疹,感染上了,就只能耐心等它痊愈。”

——唐颖《无性伴侣》

第39章 39

商场有条鄙视链, 资本瞧不起高敬这种暴发户,同样高敬也看不起那些仗着家世,不费吹灰之力地拥有名望地位的富二代。

然而几次见面下来, 他对池郁白的初印象变了不少,知道这人并非酒囊饭袋,确实有两把刷子,心机城府自然也深。

这场约见的目的到这为止已经明朗。

不是单纯的商谈,说鸿门宴也过分了, 最贴切的形容是一场别有目的的相亲局。

生意场上,最忌讳把话说死、把路走绝, 高敬看破不说破,配合似地搭了几句腔,依样画葫芦地开始打哑谜,“是姓徐,看来池总对我那闺女印象不浅。”

池郁白浅笑一声, 踢皮球似的打了几句官腔, 总结下来也就四个字:佳人难忘。

高敬知道这些话里多少含有夸张化的抬举, 但他还是当实话听了, 被人算计的那点不愉一扫而空,眼角染上明快的笑意, 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 关于徐浥影的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

最后聊到小提琴上,“我这闺女自从眼睛出现问题后,不太自信, 也没什么机会站在大舞台上, 我看在眼里, 心里急得不行, 四处托人也没个法子,不知道小池总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可以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