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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浅眠深蓝海(54)

那天在病房,说他喜欢杜宁,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有多严重,以为他会就此算了,却没想到却让他痛苦不堪。

车子停在宋子和所住楼下,文心爱被他拉着上楼,等进了屋,宋子和打电话让保姆买菜过来做饭,他显然不想放个人在家,怕自己离开,又消失不见。

他开了电视,让坐在沙发上看,自己则坐在旁边。

电视开得很大声,他轻轻用手按摩那只扭伤脚,表情有些疲累,却并不开口和文心爱说话,文心爱也不作声,轻轻坐近宋子和些,然后伸手搬过他脚放在自己有腿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子和怔了怔,没有阻止,任纤细手指舒服按过那处疼痛地方,有瞬间他想抓过文心爱手紧紧握住,或者嗅着身上近在咫尺幽香拥入怀,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即使这样,他竟也是觉得满足。

原来喜欢个人会病入膏肓到这种地步,先前他几乎是坐立不安,甚至连电视也没办法静下心来看眼,而此时电视里放是什么,只是烦死人电视购物,但他却觉得无比安心。

就算喜欢杜宁又怎么样?他们注定不会在起,就算自己抓着不放又怎么样?他忽然自私想,看电视时起,吃饭时起,睡觉时也必须在旁边,就算没那么喜欢他又怎么样?

他这样想着,终于伸手过去将文心爱拥过来,侧着头亲吻颈间纹身,感觉到微微僵硬,方才分明想是怎样都无所谓,此时却因为微微僵硬身体又生起气来,拥紧了,抬头吻唇。

唇还是记忆中那般柔软,他深吻下去,意料到会反抗,所以只手抵住了后脑,但却并没有,任着他亲吻,他永远都不知道文心爱连踢他下,咬他下也舍不得,这样亲吻只会接受,连转头避开也舍不得,而这样舍不得却又让他觉得那更像是无力反抗妥协,让无端有种无力感。

所以他反而松开了,盯着近在眼前红唇,闭了闭眼,将文心爱放开了。

看来,他做不到怎样都无所谓。

保姆做好了饭菜,有些好奇打量屋里多出来文心爱,这几天这家主人心情似乎直不太好,而现在也是板着脸,却可以明显感到屋里气氛没有那么沉闷了。

“先生,今天鱼是要清蒸还是红烧啊?”这家主人喜欢吃清蒸,但是今天既然来了客人,保姆便很聪明问了下。

宋子和没有答,而是看向文心爱,文心爱在帮保姆挑葱,没反应过来,保姆讨好凑上去问:“小姐要吃清蒸还是红烧?”

文心爱愣了愣,记得宋子和喜欢吃清蒸,便道:“蒸好了。”

保姆烧好饭菜就走了,留下两个人坐在桌前吃饭,宋子和夹了鱼和旁边菜给文心爱,文心爱只顾低着头吃,两个人太过沉闷,幸亏电视开着,播着新闻。

宋子和要站起来加饭时,文心爱站起身抢过来,道:“腿不方便,帮盛。”说着进厨房去了。

宋子和看着背影,穿着长款毛衣,整个人细瘦不像话,本来该是父母掌上明珠,但从第次见到到现在,似乎从来没有快乐过,卑微而渺小想抓住些幸福,但所有人都冷漠以对,包括自己。

所以才会觉得杜宁珍贵吧?

他怔怔地看着背影,直到回过身从厨房出来,举着碗轻声问他:“这些够吗?”

他其实根本没看碗,只是点了点头,接过碗,手指相触,他另只手伸过去握住了,将扯近自己,文心爱被动往前走了几步,疑惑看着他。

“杜宁事,知道,谁也救不了他,”他声音放平,让自己也尽量平静,认真对文心爱说道,“但如果非要等个结果,陪等着,就算说喜欢是杜宁,也陪着,不要将当个外人样,好吗?”确实影响着他喜怒,他也确实狼狈想维护自己自尊,所以那天说喜欢杜宁,他才会负气而走,但再见到,切只是途劳,有种强烈感觉,让他只要看着,陪着就好,哪怕更喜欢杜宁。

“他有枪。”沉默了半晌却说。

“知道。”他说。

“不知道,”文心爱嘴唇颤了颤,“胖子跟了他这么多年,为了,他扣动板机时眼睛也没眨下,杀人对他只是扣动板机那么简单,所以不能陪着。”

宋子和偏黯眸子亮了亮:“是怕他像杀胖子样杀了?”

文心爱垂着头,没有否认,轻声道:“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这个世上他唯不会伤害人就是,所以,个人就可以,”说到“唯不会伤害人是”这句话时,文心爱眼眶热,抿了抿唇,忍住了才往下说,“希望他逃离了,安全了,但知道,他不会放开个人逃走,他定在哪里看着。”

“因为手无敷鸡之力?上次他出现也只有挨打份,这次他带着枪也很可能没命是吗?”宋子和握着文心爱手紧了紧,“怕他伤害?”

文心爱隔了半晌,点点头。

不知道那是不是如释重负感觉,像是有块石头,在点头时,猛然着了地,他直觉得和杜宁世界像有堵无形墙,自己怎样都无法进入,他可以是年少时爱恋,对他说宋子和喜欢,羞涩而甜美,但只要涉及到杜宁,他就成了个外人,所有爱恋,成了风花雪月,虚幻而可笑,根本不值提。

原来是在担心他,并不是将他拒之门外。

“不是外人,文心爱,”他声音总算放柔,“如果可以,总有天,想让成为家人,是以这种目来对待,喜欢,相当认真。”

他将拉坐在自己腿上,怕伤到他腿,挣扎了下,却被他抱紧了,凑到耳边说道:“说喜欢杜宁,接受了,会等着,除非真点也不喜欢,把们过往当作只是场玩笑。”

他真从未这样卑微过,向他都是冷清,或者说是骄傲,从不强求得不到东西,然而这次他竟然说可以等,用平静而认真口气。

文心爱看着那张近在咫尺脸,英俊出色,曾让度自残形秽,是花了多大气力在追赶他脚步,此时他竟然小心翼翼说可以等。

“不是玩笑,”张了张嘴,只说了四个字,眼泪滚下来,手指来回抚过他鬓角,眉梢,“是骗,直以来只喜欢,从来都是。”低下头吻他唇,描着他唇形吻他唇角,眼泪滴在两人唇间,尝到咸咸味道,捧住他脸,颤着唇深吻他。

然后,被吻人只是愣了几秒,狂喜情绪将他整个人淹没,说喜欢他,从来只喜欢他个人,此时似乎怎样都无所谓,就算真杜宁枪顶着他头也无所谓,他含住文心爱唇舌,将顶靠在桌边上,用力回吻过去。

直到天亮时,他唇仍是贴在那处纹身上,没有受伤手将拥紧了,夜也没有松开,他眼紧闭着,半张脸埋在枕间,面朝着睡着,外面阳光自没有完全拉上窗帘照进来,照在他们交缠身体上,已经醒了,就这么动也不动看着他,似乎只是看着也是件无限美好事。

被随手扔在地上衣服,口袋里手机露出半截,此时调好闹钟响了起来,吓了跳,马上捡起来关掉,然后慌张去看宋子和,还好,他没有被吵醒,吁了口气时,眼睛看到手机上有未读短信,怔了怔,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