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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掠爱:秘密情人/暗室情人(132)

童年的记忆也涌进脑海,似乎想冲涮掉他对她所做的伤害;可是当两种记忆交汇之时,她发现好痛苦好痛苦。

为什么他现在要对她好?为什么他不再伪装,不再邪恶?

那样,她就不会有这许多的痛苦,就会下手得豪无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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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平稳地驶出上海界线之时,易锦梓的眼睛还有些红肿;然而虽然不知道她心内的真实想法,看着这样的她,段延祺还是忧喜交加。

“锦梓,闷吗?”看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易锦梓,段延祺打开窗,让外面舒爽的风吹进。

头发猛地被风吹起,视线也看得更广,并一起吹开易锦梓一直沉闷的心。

她摇了摇头,不想说话。

南京距上海不是很远,几个时辰便到了;然而她却担心着一会儿自己回到家,该怎么跟爹地解释这一切?

“是不是困了,那睡一会儿吧。”不等易锦梓回答,他的胳膊便揽过她的身体,让她倚在自己的身上。

“不困。”终于被他的动作逼出了两个字,易锦梓有些不自在地想维持到方才的姿势。

“那也是累了,休息一会儿不要紧的。”嘴角噙着好看的笑意,段延祺紧紧地环着她,不肯松手。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将她搂在怀中,却不想她总是想远离他。

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想要搂她还要找这么许多的借口,这很不像他的性格;可是面对淡淡的她,他却不知道为何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做到理直气壮!

挣扎不过,发现他并没有其他动作,易锦梓也便放弃挣扎。

吹着舒适的清风,看着两旁飞速后退的树影,心情也没有方才沉重,她的困意渐渐来袭。

缓缓地闭上眼,依靠在段延祺的身上,听着车内轻缓的音乐,她竟然安稳地睡着。

一开始还以为她会生气,可是看着只是小挣扎一段便渐渐安份的易锦梓,段延祺忍不住低头看她。

这一看,却是看得痴了。

她竟然安静地闭着眼睛,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白净的皮肤精致光滑,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惊醒了她。

轻轻地关上窗,他还是担心她会着凉;小心将她抱在怀中,让她尽可能地睡得更加舒服。

伏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从没有看到祺哥会有如此小心翼翼的一面,可是此时,他却亲眼目睹。

此时,易锦梓睡在祺哥的腿上,而祺哥只是偶尔轻柔地抚抚她柔滑的脸,嘴角扬着宠爱的笑。

车子在高速上飞快地奔驰,车内安安静静,除了音响的轻音乐在播放,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

易锦梓舒舒服服地睡在段延祺的腿上,根本不知道车子已经开到了哪里。

当她被一个陡然的急刹惊醒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后座之上睡着了。

不,其实说躺在段延祺的身上更确切;似乎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他竟然坐着一动不动,身体紧靠在后座,双手轻环着她,为的是防止突然的震动惊醒她。

“什么事?”见她已经醒了,段延祺原本温柔的目光也陡然锐利,看着车前的突发状况,俊眉高挑。

第180章

“好像车子爆胎了。”伏虎停下车,打开车门下车察看情况。

易锦梓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看着段延祺一脸冷俊的面容还是心一跳,一种习惯性的惧怕让她瑟缩了一下。

“别担心,没事的。”感觉到自己过于冰冷的样子可能吓到了易锦梓,段延祺立刻扯起一个笑容,安慰着她。

轻轻地点了点头,易锦梓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伏虎打开后舱拿起千斤顶麻利而干脆地换下了一只前胎。

“伏虎还会修车?”她十分讶异,看着动作娴熟到仿佛是修车师傅一样的伏虎,她不由微张了嘴。

看她吃惊的样子,段延祺不由笑了:“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几乎什么都会一手。这些日常必备的小事,不算什么的。”。

他说的是事实,曾经吃过苦的他,有什么是没有做过?

而之后所受到的特殊训练,更是什么龙蛇混杂的地方都呆过,几乎是人可以做的事情,他们都学个遍。

所以,像修车这种简单的事情,根本只是小事一桩。

“你也会?”易锦梓更加吃惊了,有点不置信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眼中一种酸涩的笑容剌到。

“算是吧。”他幽幽一叹,不堪的往事还是无法避免地涌了上来:“曾经的我,几乎没有什么是没做过的。跑杂端菜,擦桌子,端盘子洗碗,扛沙袋,拉车卖报甚至挖煤...”。

手不自觉地紧握,他的声音透着无比的苦涩:“这些还只是轻的,在一些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的冬夜,我还要躲在寒冷的桥洞不敢入睡;只因害怕白天欺负我的小混混们,晚上会将我扔进河里喂鱼。”。

这些,都是他在十岁那年亲生体验过的。

十岁,原本应该是在父母身边享受着童年趣事的纯真年岁,他却要忍受连一个成年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上,苟延残喘。

不知不觉,他的指甲已经深限入肉内。

虽然这一切已经过去很久,可是每每回想,却是那样的让人痛苦。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忍。当你努力想要做一个有志气、有骨气的男子汉时,总会有许多的折磨与伤害将你逼上绝路。你想靠自己的努力站起来,却总是被命运的黑手狠狠地推倒。就在我十二岁那年亲手杀了一个虐待我的人之后,我恍然明白,要想活在这个世上,只有强大自己,只有除掉伤害自己、阻碍自己的所有人才行!”。

段延祺低沉的一字一句,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控诉。

易锦梓从来没有见过这一面的段延祺,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助...又是,那样的恨。

是的,是恨!

他的眼里与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恨意,都是他正在承受和压抑着极大的恨!

这种恨也许来自于生活,也许来自于个人;可是易锦梓却明白了,他曾将这种恨全都归罪于自己!

因为自己的父母害得他成了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所以他恨自己已死的父母,连带地恨自己!

突然地,她似乎了解了他在伤害自己时的那种心情!

正如现在,他身体散发着想将天地都要毁灭却又无法发泄的恨!

“所以,你恨我!”平静地说着他没有说出的话,易锦梓突然没那么痛恨他了。

是的,或许相比与他,自己所受到的折磨并不是最痛苦的。

只是再多的理由,却不能改变她恨着他这个事实!

恨就是恨,他不能忘却,她也不能抹却!

她与他之间存在的,是一道无法遗忘的沟壑!

除非时光倒流,除非天地俱灭,她才能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