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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253)+番外

一夜不得安眠,竟然还在想着他,心中或多或少地期盼着他会很快回来,

果然,是自己太笨了。

正文 了无痕迹

唐铭轻身进来的时候,看见公子正衣襟整齐地坐在书案之前写画着什么,不禁微微惊异,怔道:“公子……何时都已起来了?”。

“嗯,刚起不久!”金不离头也不抬,手上的紫羊豪笔如龙游御境一般在上好的宣纸之上点书勾画,待唐铭近前时,便见她已经笔锋一落,写好了满满纸张上的最后一个墨字。

“公子的手伤还未完好,怎么能一气握笔这么长时间写字呢?”一见书案旁还叠放着几张墨迹已干的纸张,唐铭忍不住面色一变,忙上前将笔墨搁置好,一脸担心地抓起公子的手便察看是否有所受伤。

当看到她的指上并未有血溢出时,他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替她小心地折纱布,边道:“宋大人那边的官文还未发放,纵是批发是十拿九稳之事,可公子也不需这样着急,好歹等手再好些了再动手,或是让我们几个代笔也是一样。公子何须一早便自己……”。

当手指被唐铭固定住欲图拆解纱布之时,金不离的手下意识地便想要往回缩。

唐铭目光微异,抬眸看来时,刚好对上公子正有些闪躲而黯然的眼,正欲放手,便听公子在旁幽幽地叹了口气,平缓道:“已经不疼了,应是好了。拆了吧……”。

移开眼,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而无畏。

到底,早便说了不再牵挂的,不是么?

唐铭目光一怜,看着公子那张瞬间淡漠一片的脸孔,只觉这样的公子,脆弱得仿佛一块易碎的薄冰,只须轻轻一击,便会溃散一片。

尽管她的坚强看起来那样的无畏无伤,尽管她的平静仿佛波澜不兴,可是在这样细小到几乎不察的时刻,他却看到了她让人心疼的那缕目光。

心酸,留恋,痴迷,失望……

而这样的神情只是转瞬即逝,却是在她的视线落在指上那层寻常纱布之上的时刻,一触即生。

他纵使不说,却明白,公子的心中,依旧在想着那个不告而别的男子。

这是那人昨日替公子包扎的纱带,昨夜公子便借口说下午才换不需麻烦留了一夜,而此刻,到底要让自己来揭去公子的这层留恋了。

“公子醒了!”齐元轻手轻脚地端了洗脸水进来,见到衣着端整的金不离,有些尴尬地摸摸头,笑道:“我还说公子这两天睡得沉,定是还睡着呢。”。

“一会儿宋大人会派人送公文过来,今天我们需要加紧将工地先行圈划出来,至于建房的方案我已经拟好,稍时唐铭让昨日请来的那几个匠师将与我一起现场察看一下地形,再让钱庄的帐房先生与他们交接一下银两所需,一切费用都让钱庄统一支出,争取将所有的建材用料方面今日全部落实到位。”金不离点点头,注意力也由手上转到了工作之上,让一旁的唐铭收回了之前的犹豫,开始麻利地拆解纱布。

然而当看到公子那莹白的指尖之时,他的俊眸也立时一变,惊奇地发现,凤公子昨日替公子上的那药果然神奇,竟只短短一夜时间,公子的手指竟然皮肤全都愈合一片。

虽皮肤看起来粉嫩一片,但是青葱的玉指之上,竟是再也看不到一丝伤口。

齐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完却疑惑地问了唐铭之前才说的问题,小声道:“哦……今天就准备好材料的话,那不是明日便可以动工了?这,是不是太急促了点?”。

“不急,对一直不曾出现的白展风而言,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做出让他肯现身的事情,已经很慢了!”金不离平静地摇摇头,在听到唐铭似微的吸气后,也目光一转,便见自己露在空气中感觉微凉的指尖已经完好如初。

除了指上的皮肤过于粉嫩得偏于莹白之外,一双手指便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干净完好得了无痕迹。

“哦!”齐元还是有些不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公子的神情忽然变得酸怅,目光也看向那只正被唐铭抓在手中的手指上,不由眼光一亮,惊喜道:“呀,公子的手伤已经好了呀,真是太好了!”。

心突然一酸,听着齐元的声音,金不离却半点都感觉不到那份伤口愈合的开心,相反在那不见半丝伤痕的指尖之上,她的神情也越发黯淡。

就仿佛是一艘沉没不见的船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被浪涛吞噬,原以为一个浪头打来,打翻的船身会无依无靠,在宽广的海面上任意漂伶,孤帆远影,空余一片寂凉荒景。

可,那始终还有一个影子,一个偶尔飘荡会被人看到的漂浮只影。

不会像沉没不见的船只一样,连一丝一豪的踪影都消失不见……似乎这漂渺的海面从来不曾有那只船的到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一如既往的浪卷涛舒。

“是啊,好了。很好……”喃声低语,金不离独自收了手,目光盯着那净白的指尖半晌,忽然唇角一扬,清澈的眸中泛出一片浅淡水光:“这样也好,了无痕迹……便可以再不相欠,再不相见!”。

“公子!”。

“唐铭,去吩咐下人将早膳送上来,用过膳,我们便该出发了。”。

唐铭心一紧,刚一出声,便见身旁的女子已经淡淡起身,一袭纤白的长衫明明没有女裳的飘逸,却平地生出一抹明恍。

一旁的齐元却是不曾听懂公子的话,只看到公子的脸上露着一种让他有些心慌的悲凉,说着,让他心底堵得发慌的绝然呢喃。

再不相欠,再不相见……

公子,他说的是那个凤公子吗?

正文 摇钱树

看着伞下那抹修长林立的人影在徐徐江风中翩跹飞舞的衣角,泊舟江面的一艘船舱之内,锦衣男子透过随风轻晃的珠帘,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深沉一片的凤眸也凝着一片幽深光芒。

随着他指尖轻轻叩动桌面的轻响,身后的两名冷面侍卫也同时将目光从正立在主子身前恭身回禀的蒙面人身上移开,再一次地看向了那个明明是女子,却丰神俊朗、气宇不凡的翩翩佳‘公子’。

从暗卫的探听得知,那女人此次前来临江果然不出主子所料,乃是为着白家的生意而不辞辛苦地亲自前来。

然而出乎主子意外的是,她来到临京竟是不奔正题,对白展风的事情到是懒懒散散全不上心,可她对这种世人闻所未闻的新事物,到是上心得紧。

短短时间,不仅她顺利地取得了临江县令的批放公文,且能工巧匠俱已齐备,此刻她正带人在江畔之外破土动工,那井井有条的分工指挥,让人半点也看不出,那样大气浑然的气势,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所散发而出的。

东方珏听完隐卫的汇报,凝视着远处丽影的俊眸一收,伸手端起手边的茶盏,俯唇轻抿一口,忽道:“夜鹰,派人去将那白展风找出,朕决定及早捉起这条迟迟咬线不吞的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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