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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记事(80)+番外

竟是通缉令。

“……害死张家一家老小共六口现在在逃……”

通缉令上只这几个字便让我心惊,而上面画的人不是慕容珑和珏儿还能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珑怎么可能杀人?我拿着通缉令的手在发抖。

“闻州及闻州临近各地都张贴着这张通缉令,而通缉令上的张家正是我们在闻州的最大药房的主事。”舒沐雪说着所了解到的情况。

“珑可能找过他们,但一定出了意外,若是沙漠毒狼杀了张家全家而嫁祸给珑,这样一来他借官府的通缉令便可将珑和珏儿阻在暻城之外,”舒沐雪拿过通缉令,看着上面珑的头像道,“但至少说明他们现在还活着。”

他后面半句说的我胆战心惊,什么叫还活着?他们一定会没事。

我脸色苍白,全在舒沐雪眼中,他将通缉令收起递还给舒庆春,然后对我道:“放心,珑会用银针易容,不会有事的。”可能是想安慰我,本来略冷的声音放柔了几分。

我点头,却仍是忧心忡忡,想了想,拉住舒沐雪的衣角道:“我们去闻州找他们可好?”

“不好,”他直接拒绝,我脸黯下来,他才又补了一句,“你去只会让事情更麻烦。”

他可能是想解释,却不知事得其反,后面半句虽是实话,因为我一去他们必定要花一部分的精力保护我,却让我心更沉,好一会儿才道:“不去便不去。”

我负气转身便走。

这块木头!木头!为什么他的脑子都不会转弯?还说要照顾我,这叫照顾吗?放屁!放屁!

身后是舒庆春尴尬的轻咳,我听到舒沐雪的声音对风悠宁道:“你和常笑去一次闻州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吗?”风悠宁哪会这么容易听命令。

“常笑的手臂若想痊愈必须要珑来治。”舒沐雪冷冷回道。

一听能治好常笑的手臂,风悠宁当即无言。

我听着却有些担忧,风悠宁善恶还不分明,珑和珏的安危怎可托付在他们手中?

却听舒沐雪又道:“你的凤剑留在这里,等你带回珑再还。”

“你不信我?”风悠宁跳出来。

“对。”

“不行,我的龙凤双剑从没分离过。”凤悠宁以使龙凤双剑闻明江湖,剑便是她的命。

舒沐雪却不再与他争辩,我回身,却见他似很疲惫,手指揉着眉心,我终有些心软,便对着风悠宁,道:“不是想做将军吗?你不会是怕事情办不好既丢脸又拿不回凤剑?那可不配做我的将军。”

“我哪有?”只是轻轻一激,那女人便已完全失了理智,拔出从不离身的双剑,取其中一把镂着凤凰纹的剑放在桌上,道:“剑如我命,我若带不回慕容珑,你们便把它折断了。”他嘴上说的豪气,但眼睛还是不舍的盯住那柄凤剑。

我心里直想笑,但看到舒沐雪却又笑不出来,转身出了船仓。

此时已是中午,阳光晒在江面上,一片银光,我用手遮住眼,觉得有些眩目。

而就在这时,只见远远的有船靠近,却是江上最常见的花船,此时正是白天,花船一般晚上才会出动,这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觉有了几分警惕。

正想退回船仓,却见那花船上一名丫环打扮的少女从船仓里出来,对着我们的船朗声叫道:“我们小姐邀舒沐雪,舒公子一见。”

我一愣,诶?这舒公子还真是红颜知己不断,便立马回身对那少女道:“他在船上呢,你等等,我去叫。”

刚要进仓,舒庆春却出仓来,看到那花船,便笑道:“原来是红荷姑娘有请,只是我大哥身体不适,不便相见。”说着看我一眼。

看我干嘛?我反瞪他一眼,却听船上有人道:“舒公子身体不适吗?还是嫌我红荷出生,怕脏污了他?”声音却并不是那丫环发出,当真是轻柔悦耳,“我特意挑了白天相见,就是不想让舒公子为难,难道如此,他也不肯相见?”

舒庆春一阵尴尬道:“姑娘这是哪里话?姑娘虽是出生烟花之地,却是出淤泥而不染,我们哪敢看轻,只是……。”他又看看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恼火,怎么?好像我是个悍妇?如果舒沐雪想见就见呗,我又没阻止他?

“你等等我去叫他。”我轻推了舒庆春一下,便想进船仓叫人。

“请问姑娘是何人?以前从未见过。”那花船上的声音却问道,显是在问我。

我本就有些恼火,再看那女人只在船仓却不现身,任的装腔作势,便道:“你都躲着不现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是谁?”

船仓里顿时沉默。

我没好气的“切”一声,转身想进仓,只见舒沐雪已站在身后,眼睛看着我,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花心大萝卜。”我轻骂。

身后舒庆春“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来,被舒沐雪瞪了一眼,忙住口。

“有话便在这里说吧。”舒沐雪走向船头,冲那花船回道。

然而船仓里很久都没有回应,舒沐雪有些不耐烦,道:“若没话说,姑娘请回吧。”

他这么一说,船仓里才传来轻轻的叹气声,又是好一会儿才从仓里走出一个女子来,一身粉衣,双目含情,体态婀娜,当真是人间尤物。

她看到我们三人,双眼一垂,盈盈下拜,口中道:“红荷这厢有理了。”

这本是极做作的动作,在她身上却是如此自然。

我本就喜欢看美女,此时见那红荷一身衣裙透明,胸形若隐若现,便正大光明的盯着看,心想,这不就是我上次来荷花池新当选的花魁吗?

那女人眼光与我一触,发现我眼神放肆,脸微微一红,笑道:“这位可是舒大夫人?”

我一怔,心想,眼光倒是很利,便道:“算是吧。”

这句“算是吧”答得甚是模棱两可,那女人听了一愣,随即掩嘴轻笑:“看来大夫人是个风趣之人。”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此时日正当空,两船人隔船而谈,其实颇有些奇怪,却听红荷道:“既然夫人也在,红荷与夫人讲也是一样的,”他看了眼舒沐雪道,“这事一年前也向舒大公子提过,一年前舒大公子救过红荷一命,红荷虽是烟花女子,却也出生名门,自小便知要知恩图报,舒大公子对我有恩,红荷无以为报,只求夫人能答应我做小,伺侯公子与夫了便知足了,望夫人成全。”

我头皮一麻,这么直接,算是哪门子请求啊?

转头看舒沐雪,却见他皱着眉,冷然道:“一年前我便已拒绝你了,请回吧。”说着转身便要进仓。

“若我知道珑公子在哪儿呢?”对面船上忽然道。

舒沐雪蓦的停住。

船上人都静下来。

“珑公子?你知道慕容珑在哪里?”还是我第一个反应过来。

“正是。“红荷笑笑道,“红荷命薄,迫于生计总是要见一些平日里不想见的人,七日前有位从外地来的客人,曾借着酒意对红荷说,他不久便会发笔大财。红荷本对钱财不感兴趣,但看他讲的兴起,便问了一下,才知他抓到了被通辑的要犯,准备向朝廷领赏,问他是谁,他起初不说,后面大概是真醉了,便说是慕容山庄的二公子慕容珑,于是红荷便趁他酒碎向他问了珑公子的所在。”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笑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