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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记事(37)+番外

二弟?尚书府失手?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懂他的意思,正要细想,却见舒沐雪趁焦尔修说话分心,剑风一转忽然挥出,直插其心脏。

高手过招,本就分心不得,那焦尔修脸色一变,向旁边急避,但为时已晚,剑虽未刺中心脏,但自他肩头划过,生生划开一道血口,顿时血流如注,败势顿显。

“你二弟失手,败在棋差一招,而你今天失手,败在你自视太高。”舒沐雪并不上前再刺,长剑垂地,看着焦尔修。

焦尔修暴怒,叫道:“是我一时分心失手,怎是败了?”

舒沐雪倚剑不动,冷声道:“一个慕容山庄庄众何止眼前这上百人,你难道未曾考虑过其他人又去了哪里?我可以告诉你,在婚礼前日我三弟便已带众人去往南海救人了?”

焦尔修灰色的眸子闪了闪:“什么意思?”

“你借着沙漠毒狼的势力,囚禁南海陀螺门门众,逼清清以药方相挟与我成亲,无非是想以清清大师兄的身份接近慕容山庄,在庄内布局,这点我早就知道。”

“不可能,囚禁陀螺门做的极秘密,”焦尔修凶狠的眼盯着胡清清:“是你说的?”

胡清清仍在闭气,睁眼看看焦尔修,没有作声。

“清清的师父师兄都在你手中,她怎会说,你只是太小看慕容山庄,高估你自己了。”

“舒沐雪,你不要危言耸听,你说你早知道我在庄内布局,今日又为何让我毒烟伤人,你分明没有想到这一切?休要骗我。”

“是吗?那你嗅嗅现在这毒烟的味道,”舒沐雪冷笑,“你下的是玉罗香,此时却是什么?”

焦尔修果然去嗅,一嗅之下急忙闭气,惊道:“这不是玉罗香?”

“没错,这是蝶衣香,是我们慕容家自制的解药,你可知蝶衣香单用是剧毒,与玉罗香合用恰好能解玉罗香之毒?”

焦尔修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知,而同时包围我们的那群人,已有人开始倒下,蝶衣香开始生效了。

“你!”焦尔修已说不出话来。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脑中想起那日慕容珑在院中晒草药,其中有很多剧毒的紫片皮,他说要研究新药,难道就是为今天准备,手中还有药丸没喂,我一愣,看着那些药丸心想,我之前喂的药丸岂不完全没用?我竟也被他们利用了,慕容珑这种情况你也骗我,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正想着,只见舒沐雪提剑一收,对准焦尔修的几处大穴点去,焦尔修本想闪避,动作却比之前打斗时迟缓了很多,哪还避得开舒沐雪的攻击,当即便被点住。

“忘了告诉你,蝶衣香即使只吸一口,毒性便已入体了。”他把剑插进剑削,不再看焦尔修一眼,伸手去扶专心闭气的胡清清。

“清清,如何?”

胡清清睁开眼,脸色苍白,道:“我刚才吸了几口蝶衣香,此时…..。”她顿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清清,”舒沐雪脸色一变,叫道,“珑,快过来。”

慕容珑显得有些虚弱,但还是勉强跑过去,看了下胡清清的脸色,转头对着我道:“大嫂,刚才的药丸可还有?”

“有啊。”不是没用的吗?但还是跑上去,把手中的药丸递给他。

他迅速把拿了一颗塞进胡清清口中,对舒沐雪道:“大哥,你替她渡些真气,帮助药性散发。”

舒沐雪照做。

“大嫂,能不能把余下的药丸给那些还没醒来的人喂下。”慕容珑仍是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你没事吧?”我忍不住问道。

他只是摇头。

我看着手中的药丸,道:“毒不是已解,还要这药丸干嘛?”

舒沐雪勉强站起来,道“那玉罗香威力极大,一吸入体便伤人五脏六腑,虽然蝶衣香可解毒,但身体弱的人若没有这药丸护体,仍是会伤到腑脏。”

这样?原来并不是骗我,我忽然不是那么生气了,站起来,去把药丸分给其他人。

经过被点住不动的焦尔修时,我停了停,他此时的样子已狼狈至极,披散的发,满身的血,还有被鞭炮炸焦的脸,然而眼睛却还是很亮,灰色的眸几乎透明,掩不住的妖气,像极了一个人。

“你姓耿?”我忽然问道。

他一愣,本想不理我,却还是问道:“你怎知?”人虽不能动,却还能说话。

“耿,耳+火,烧焦的耳朵不就是焦耳(焦尔)?”我盯着他确实有点焦掉的耳朵道。

他没想到我会猜出他名字中的含意,“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聪明。”

他这算是承认了,我身体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再看他一眼,便转身不再理他,准备把手中的药丸分给其他人。

“‘情豆’的滋味如何?”身后那人忽然冷声着问道。

我停住。

“是不是生不如死?”

是生不如死,我深吸一口气,转头,脸上已是带笑,凑近他道:“知道慕容山庄怎么对付像你这种人吗?”不等他回答,我又道,“这个山庄内有个名叫‘磬竹书院’的地方,听上去是书院,没错,里面放得也是书,但是,你可知道这些书是用什么做的?”

我故意停住,看他反应,他仍是一脸凶狠,眼神却不知觉的随着我的问题闪了闪,我心中一乐,继续道:“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里面的书每一页其实都是人皮,而这些皮就是抓了你们这种人,趁人活着好剥皮,直接剥的,我去过一次,里面阴气极重,真是恐怖啊。”我自认我的声音已很贴切的渲染了气氛,同时看到焦尔修的眼珠迅速滚动了一下。

这是害怕了吗?我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恐怖之色。

“原来慕容山庄是如此对待犯人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表情似有些僵,却又大笑道,“你在恐吓我吗?难道我会怕不成。”

我冷眼看他,据我对人的了解,他这样大笑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真的很好笑,另一个是他在掩饰已开始发抖的心。

“我问我一件事,你怕痛吗?”我忽然没来由问出这句。

“什么?”他还没从之前的“人皮事件”中回过神。

“我是说……,”我走上一步,毫无预兆的伸手用力扯他的脸,“我说我这们扯你会不会痛?”

他显然被我的举动懵住了,等他暴怒咬牙切齿的瞪我时,我已松开手,这脸是真的,我看着自己的手。

我也曾扯过小丁的脸,也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个人便不是小丁了。

“耿千柔在哪儿?”我没忘记焦尔修也姓耿,两人该是有关系。

他干脆不理我,灰色的满是凶狠,恨不得把我撕碎吃掉。

我真有些怕这种眼神,便只盯着他的鼻子。

“比起耿千柔他真是要比你强百倍,人也比你是帅,若是今天在这里的是他,他决不会像你这般狼狈。”我之前听他讲到尚书府,说到没用的二弟,他既不是小丁,那这个没用的二弟会不会是小丁?他用“没用”两定,显然是充满不屑,我现在如此激他,他又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