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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记事(24)+番外

“呃……,”被发现了,我抓头傻笑,“我是想找找医书上有没有记载,为什么我这么跌一跤就变聪明了,真是困扰啊,我找了很久呢。”

“那大嫂找到了吗?”

“还没,我这不是还在找嘛。”人有些心虚的往后退,却忘了身后就是台阶,脚下一个踩空,人便往后跌去。

“妈呀!”这回真的要摔跤了,却是跌成傻子,我闭上眼准备受死。

然而我却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缠在腰上,用力拉回,我人因为惯性往前扑倒,被人一把扶住。

我猛地睁开眼,却见一根东西“嗖”的一声,从我腰间收回,缩进眼前人的袖中,似一条蛇,异常灵巧。

“那是什么?”我睁大眼睛。

“长鞭而已,”他笑,看着我道,“你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心里极好奇那条长鞭:“可否让我看一下那条长鞭?”

他自袖间拿出一圈东西给我,却是被圈起来的长鞭,那鞭极细,看卷的圈数便知道鞭子并不长。

“我腿脚不便,这鞭可以弥补一些我的缺陷。”他接过我还给他的长鞭,复又藏进袖中。

我眼睛眨了眨,心里想,刚遇个生病的,现在又遇个腿瘸的,这家兄弟也算多灾多难。

我干脆跳坐在旁边的石栏上,石栏偏高,我的脚触不到地面,便晃啊晃的。

“以你们慕容世家的医术都医不好你的腿吗?”我很自然的问道。

他反过身,靠在石栏上与我并排看着西边的落日:“慕容家的人天生有疾,珏儿是一例,我是一例,只是我要比珏儿幸运多。”

“天生有疾?”

“对,慕容家祖先受仇家所害身中奇毒,之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体内余毒却无法全部清除,之后的子子孙孙都因这未清除的毒,先天有疾,轻者残疾,重者便如珏儿一般。”

“有这么厉害的毒?”我有些吃惊,这种毒药也太歹毒了点,“那舒沐雪呢?”我很自然的想到舒沐雪。

他转头看我一眼,笑道:“所幸他与三弟并不姓慕容,也就是说这种宿命他们没有继承到。”

“听不懂?”

“慕容氏和舒姓两家原本是各自独立的两个家族,前者擅医,后者擅药,却是相辅相成,密不可分,两家世代交好,到慕容氏遭受毒害,人才凋零之时,两家祖先决定合为一家,共同进退,舒家尊慕容氏年长,以慕容世家定名,从此再无舒家,”他慢慢解释着,微笑的眼微垂,夕阳照在他的睫毛上竟如一双金色的羽翼盖住了双眼,出奇的美。

“不过到现在已没人再分慕容与舒了,我们已如亲兄弟一般。”他补充,金色的羽翼扇了扇。

我看得有点呆,后面的话也没听进去多少,只是看着他的脸,咽了咽口水道:“你长的真是美。”

完全的脱口而出,不经大脑。

四周顿时安静,有乌鸦“呱呱”叫着飞过头顶,我看到眼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脸涨的绯红。

我刚才说了什么?

两人都不说话,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拍着自己脑袋哈哈笑道:“我那一摔好像没把脑子完全摔好,有时也会搭错神经啊,我刚才说什么了?”说着又用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佳公子脸上仍是薄红,轻咳一声,叹道:“大嫂……。”

“对,”我只当未听到,只管往下说,“我好像说,你那祖先中的是什么毒?对,他中什么毒了?”

佳公子很配合的轻声道:“那毒名叫‘情豆’。”

我整个人措手不及的往后翻倒,“情豆”?我是不是听错了。

一只手猛的托住我的腰,使我免除做“倒头葱”的命运,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抱住他的手臂道:“你刚才说叫什么?再说一遍。”

他被我的反应弄懵,看了我一眼才道:“‘情豆’,大嫂莫非听过?”

何止听过,它还在我体内,这回糟了,原来它这么厉害,不止让我痛彻心扉,还会毒害到我的子孙后代,小丁,你太狠毒,我操你娘的!

“大嫂,你脸色不太好。”

当然脸色不好,我没空理会他,由自在心中咒骂着小丁。

一只手轻轻的抓住我的手腕,搭在脉上。

“你干嘛?”我瞪他。

他不言,微笑的脸渐渐变得严肃,我这才觉得不对,手猛地往后缩,却未能动得了分毫。

“我没病,你搭什么脉?”

“我刚才看到大嫂眉心有淡淡紫气,那是中毒之兆,”他语气虽然柔和,却不容辩驳。我见挣不脱,便索性不动,看着他道:“中毒?我百毒不侵,怎么可能中毒?”

他闭眼专心把脉,却是不答我的话。

我并不想别人知道我中毒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不信任何人是真正对我好的,所以我的遭遇又何需别人知道?只是他紧握着我的手腕,我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只听他“咦”了一声,松开手,睁眼看着我,与其说是看不如说在检视,我被他盯的不自在,跳下石栏便想走。

“查不出什么吧?那我回去补眠了。”说着转过身去。

而这一转身,他的目光立即停在我颈上那个血色红点上。

“等等。”情急之下,他又拉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拨开我耳后的发。

这算不算轻薄?我当场愣住,等发现他眼睛盯着我的耳后时,才反应过来,用发重又盖住道:“那是胎记,有什么好看?”人故意顺势靠在他身上,脸凑近道,“我可是你大嫂,你刚才这样算不算轻薄?”说完冲他眨眨眼。

我看他的脸又“唰”的一下变红,有心要逗他,但想想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他看出我身中剧毒,便放开他,打了个哈欠道:“补眠,困的不行了。”

说着,人慢呑呑的打算离开。

“大嫂是何时中的‘情豆’?”有人在我身后问。

我停住,还是被看出来了。

痛彻心扉

几天来,慕容珑一直在给我做针灸,插满头的那种,一直在逼我喝药,超极苦的那种。

我天生怕苦,记得小时候吃药,因为药片太大,母亲便把药片放在水里碾碎了,再放上糖给我吃,却还是苦的要命,不给面子的全吐出来,最后总是在父亲家伙伺候的威胁声中含泪呑下。

现在我是大人,喂我喝药的人也并非我父母,我却仍想耍赖。

“这药能解我体内的毒?”

“不能。”

“能不让我痛?”

“不能。”

“能使我青春常驻,美若天仙?”

“呃……,不能。”

“那喝它作甚?”

“它至少让你不那么痛。”

“可还是痛。”

“至少可以缓解。”

“不喝。”

“不然你会痛死。”

“总比苦死强。”

“大嫂-。”

“不喝。”

“公主-。”

“不喝。”

“让我来。”

“我不……,”我猛的睁开眼,看到一直在旁观战的舒沐雪已接过那碗药,他脸上并无什么表情,我却看得打了个寒颤,“你想干什么?”我看着他人走近,人下意识的向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