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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相公别捉急(96)

“姨娘人能来,笑笑已经感激不尽,还带什么礼物,到显得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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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 陈述往事

更新时间:2014-4-6 1:24:38 本章字数:3152

见云镜摇头不收,秦氏笑道:“不过是些补养身子的燕窝与虫草,二奶奶要不肯收,那才是跟我见外!煜儿不懂事,害得二奶奶经历了这般磨难,我这个做娘的不能帮他赎罪,如今好不容易盼着你平安回来,怎么也要表表心意的。你要是不怪煜儿做错事就将这些收了,姨娘我也好能安个心!”

见她抬出了萧煜,云镜不由暗暗生叹。

秦氏果然圆滑世故,明着借萧煜挡箭,暗中跟自己表达之前没来看望的愧疚,也算开诚布公,直爽人一个。

自己从前本就痴傻,与秦氏又无交集,念在萧煜对自己几番相救,她亦不会对秦氏过度计较。

—町—

当云镜落落大方地来到主屋给华氏请安的时候,一屋子的人皆震惊的震惊,意外的意外;即使事先已经听说了情况,却一旦亲眼见到,还是满心里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华氏的态度初时很是冷漠疏离,难以亲近。

一因云镜从前痴傻,婆媳相处常让华氏难以忍受,一来二往,柔盾便深深积在了心底谟。

二来云镜此刻是清醒而回,从前过往她皆眼清心明,华氏作为婆婆曾一度嫌弃厌她,如今见媳妇变成了正常人便立刻换上热脸相对,作为一家主母的华氏,一时半会儿也拉不开这个脸来。

三有侄女姚婧在云镜到来前便与华氏私下有过商量,虽其心下有私,却所言也是不差。

眼下云镜这傻病虽去,却还不知为人如何。

一朝清醒便干脆利落地整肃了老二的苑子,这手段与眼力皆是令人惊叹,却到底是聪慧能干还是自以为是便又是两说。

倘若不稍待观望,万一这老二媳妇仗着自己是云郡王之女低嫁来了萧家,华氏这一亲乎,便极有可能宠了她的势。

一个弄不好,搅得萧家鸡犬不宁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岂知云镜倒全无一点芥蒂,好似华氏从未苛待过她,不仅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奉了一杯热茶给华氏,还口口声声唤华氏为娘,并极惭愧地为她以前的不懂事之处跟华氏道歉。

这让华氏到是不好意思再一味板着张脸,虽依然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明显人都看得出来,心底对云镜的清醒还是喜大于忧的。

不管她是虚是实,终于不再一味疯疯傻傻看到就惹笑话,总归让华氏长了点面子。

日后,也再不用怕那些长舌妇耻笑老二娶了个傻子了!

而云府那边得到消息,当日便派人送了许多补品与礼物过来。

确定了云镜如今已去了傻病,云天傲别提多欢喜,碍于身份不便亲自前来看望,便交待探望的下人带信云镜,让她身体好些了便回府一趟,

云镜心知云老爹这是不放心想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却也没再打算避着,次日便亲自去了华氏处,跟其商量了下礼单回礼之事,于隅中时分备了回礼去了云府。

她这般事事以华氏为主,到让华氏满心里欢喜。

原还以为她会仗着云郡王撑腰会不将萧家放在眼里,谁知不仅没有,竟连回单这事都事先来跟自己商量。

且礼单上的物品与价目相对得宜,既没有铺张浪费的充排场,又不显得小气寒酸,委实教人看了挑不出半点错处,甚是满意。

而云府之中,听说云三小姐一夕间去了傻病回门,上上下下的人无不好奇万分,却又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观望,端的是气氛热烈、现场冷清。

是以云镜从进大门时便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一直到与云天傲进了书房,那些古怪莫名的目光才彻底从周身移开。

“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从一进书房,云天傲便一脸审视地看着云镜,纵使她足够冷静,却还是有些不自在地率先开声,打破一室僵局。

从上元那晚她便知道云天傲应该已经察觉了什么,却因后来发生那一连窜的事,才让他没有机会当面跟自己问清楚。

以前她因着傻与云天傲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每每相对,也总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怜惜与叹惜,似这等冷场的时刻到从没有过。

如今云镜却发现,到底他是一郡之主,那犀利的眼神不须言语,竟已教她有些招架不住。

倘若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相信以他的洞察力,也不会轻易过关。

果然云天傲不开声则已,一开口,却是直奔主题,连半点迂回之地也不曾留。

“笑笑老实跟爹说,你这病,到底是何时去掉的?”

“这个呀……”云镜也不着急,微微思忖片刻,便调皮地卖关子道:“爹若答应知道真相后不生笑笑的气,那笑笑才敢说。”

她说是如此,眼底却丝毫没有一丝惧意,让云天傲故意肃板的脸忍不住心生感憾,却是欢喜之情更多。

微抬了抬衣袖,他让云镜坐下说话,方神色缓和,面部微微生了笑意:“你都敢瞒了爹这么久,还有你怕的事么?”

“当然有!这事笑笑瞒着爹也是情非得已,也希望爹知道真相后,莫生笑笑的气,也莫去责怪任何人。毕竟笑笑能平平安安活着,也是因祸得福,一切都是命数!”

云镜神色一正,嘻笑之情已然收起。

见她忽然转了态度,云天傲眸色微微一禀,隐隐猜到事不简单。

云镜微顿了顿,见对面的男人正静等着自己下文,便又道:“说到真正的清醒,其实早在去年夏天的那一场大病之后,笑笑便突然对外界有了清醒的意识,算是从那时起便真真正正去了傻病,变回了一个正常人。不知爹是否还有印象,笑笑一向能吃能睡,活得比猪还要简单快乐,小病小痛之类平时根本没感觉,便是有,也吃喝几顿便又活蹦乱跳起来。二姐自幼好学,对药物方面更是无师自通,这点爹也是知道的。从前笑笑无知,二姐便隔三岔五煮些奇药来给我喝,每回喝过笑笑不是肚子疼便是头晕脑胀,却从来不知喝下的都是些什么。后来有一回,二姐又弄了一碗奇怪的汤药叫我喝,说是喝了能治我的病,我便二话没说仰头就给喝掉了。谁知喝完后却是痛得满床打滚,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疼得死去活来。后来的事爹也是知道,大夫说是笑笑食错了东西中了毒。而苑里的下人平时便对我懒散应付,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个个都摧脱责任,争相说是笑笑自己可能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落得如此下场。对笑笑一个傻子而言,有些看护不周确实无可避逸。所幸笑笑命大,那碗药虽折磨得笑笑大病一场,却因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笑笑在迷糊间将从前的所历之事一一看了个清楚,等到恢复意识醒来之时,眼中的世界便与从前大相径庭,变得真实而鲜明起来。如此,笑笑这才算重新活过,不枉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