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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相公别捉急(71)

见她一张笑脸忽然生了闷色,萧煜更证实了心中猜测,也不再追问她究竟给二哥写了什么,很快转移话题道:“对了,二嫂那些字是怎么写的,怎么我全不认识?”

“那些是简体。我嫌写字累得慌,就偷工简料了,呵呵。”云镜尴尬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其实那是昨夜她太困了,做完想起还没写两个祝福语,便赶忙添了。

等写完才发现自己又习惯性地写了简体字上去,却因为再改很难看,便将就用了眭。

萧煜目光微闪,颇觉好笑道:“二嫂不是唬我吧?写字还能偷工减料,真的假的?”

“哎呀你真烦,大不了我下回好好写,反正意思我说与你听了,怎么跟你二哥一样,一件小事要斤斤计较半天!”

云镜白他一眼,见糊弄不过,便有心耍起了赖展。

萧煜忍不住摇头失笑,也不再与她争,见船头风大,便与她重新回到了舫内。

此时附近的画舫之上已有人相继发出惊呼,显然被他们放飞上天的灯笼吸引,不由颇感自豪道:“二嫂当真奇才,这灯竟真的可以飞天,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哦,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当时也与你一样不信,却又好奇怎么让灯飞上天,便试着做了个。结果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有这种可以让灯飞上去的可能,只是做的时候必须小心细致,万一有透气或歪斜就铁定飞不上天了!你不知道,我是做废了两个才做成的。”

云镜摸了摸鼻子,又将功劳推给了不存在的古书,自没好意思说自己无意发现或是想到的。

尽管她也觉得自己很厉害了,第一次竟然做得这么成功,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萧煜这到没有怀疑。

他自幼不喜读书,看的书也不多,而她倒是饱读诗书,说从古书上看来的倒也合理。

“那二嫂下回也教教我吧!”

笑着替她添了一杯茶水,却平空里舫身一晃,竟是半杯茶水就此洒出,倾流了一桌子。

“哎呀!”云镜来不及偏让裙子已被浸湿,慌得忙一把站起,却瞬觉身体一晃,身体已直直往着桌几上趴去。

“姐,小心,有人撞来了!”

“小心!”萧煜“咣”一声丢弃手中茶壶,伸手便去揽住云镜,面色转眼凝重摄人。

黑米当时正趴在窗舷看外面景色,此刻却陡见一艘画舫忽如离弦的箭般失控地往他们这边撞来,他方来得及提醒一句,那舫便照直他们的画舫重重一撞,直将舫身撞得横在了湖中。

“你要不要紧?”萧煜紧紧揽着怀中的女子,低头问云镜一句,见她摇摇头,方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他却是不敢再松开手,带着她一同走出了画舫察看情况。

这一见,眉头不由又是一皱。

只见那撞上来的画舫竟经此一撞里面毫无声息,仿佛竟似无人在里面一样。

“怎么回事?”冷冷看了负责操控的划夫一眼,对方正一脸如见鬼般瞪大了眼,身体都隐隐生了抖:“公子爷,那舫,那舫里并无划夫操控……就算有,也绝不会有这样快的速度。小的眼见它当头撞来已尽了力想避开,哪知了,它就是那么快,快得人连眼睛都没眨开就这样撞上来了……”

相邻的画舫见出了事,已有人相继跑出了舫内探头而看。

然湖面幽暗一片,仅见两只画舫紧连一处,一横一竖,到是看不清是些什么人在上面。

云镜心底很是惊异,都说这晚上出行容易撞着不干净的东西,这划夫这样一说,莫不是那舫里有什么异物存在?

再想起自己前世便因了放孔明灯而不幸出了车祸,该不会这么倒霉,异世重生了还要被撞船再死一回……

正想着,那舫里却忽然响起两声清脆弦音,渐起渐高,很快便生成一曲异常凄迷之调,与先前的迷离笛声十分相似。

云镜只觉心头一痛,一抹孤独忧伤之情再度迅速弥漫上胸头,竟不受控制地,令她再次想起了前尘往世,连呼吸间皆生了困难。

黑米双眸恍惚,看着那空幽幽的画舫帘幔轻舞,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戒备已渐渐放松,逐渐眼皮轻合,似是极为困倦。

萧煜亦闻声心怵,片刻间手臂竟不觉一松,便使得身边的女子突然无力地向前倾倒,惊得他神智一清,瞬间凝神聚道:“什么人!装神弄鬼不肯现身,到底是何目的?”

划夫早已瘫在了船艄,听得萧煜这猛一喝,当即吓得一个激凌,妈呀一声钻进了舫里,再不敢往外看上一眼。

云镜只觉呼吸一松,抬头正见萧煜双眸如电、怒瞪着面前那只闻琴声不见人的画舫,不觉伸手揪紧了他的衣袖,畏怕道:“萧煜,那里,有人吗?”

不怪她如此害怕,有了前世的经历,再有自己这番存在,这世上或有的邪异之事,已由不得她不信。

萧煜没有回答,那舫里却忽然有人笑应一声:“当然有人!”

这声音清朗如风,低醇悦耳,配着那不曾停歇的凄迷琴音,却无端给人生出一丝难以言诉的邪魅之意。

云镜“诶?”了一声,既是人,那就没什么好怕了。

正悄悄松了口气,那边黑米却又突然惊叫:“姐,小心!”

话音未落,便见他倏然身形一闪,伴着四周“哗啦”一声奇异水响,黑米已整个人忽如闪电一般飞身直扑向云镜身后。

与此同时,但听四周气流微响,萧煜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抬臂一挡。

只听“哧啦”一声,那水中窜出的剑影便当场划破了他的手臂。

“啊!你受伤了?”云镜大惊,黑米那边也与水中窜出的黑衣人激斗起来,眼看着萧煜受伤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不觉又惊又急。

目前来看对方足有五六个人,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竟齐齐围住了他们,似是有意而为。

萧煜面色苍白一片,受伤的手臂被水珠一浸便生出刺骨的疼,却丝毫不肯松开身旁的女子半分。

这些人已经肯定了不是鬼魅,却无端袭击他们,到底是对方弄错了人还是另有原因?

如此一想,他已一边应付那些黑影,一边高声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我们与你无怨无仇,冒然而袭,是否有何误会?”

然对面却是无人再应,仅是琴声越发高扬急促,似急于解决眼前的一切。

云镜满心着急,眼前的情况太过突然,她压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出来放个孔明灯会遇上这种事。

眼见黑米也似受了伤,萧煜应对明显吃力,她盯着那纱幔里面朦胧不清的人影突然道:“我知道了,你们是烟雨楼的人!”

琴声陡然一歇,萧煜与黑米顿觉身形一轻,挥掌间已击落两名黑衣人下水。

云镜本是随意猜测,却没想到对方竟因此露出马脚,心下一喜之余又生紧张。

她与萧煜那晚不曾等到提灯结束便早早退了场,次日才知那百花灯竟引起那般***乱,心下也是大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