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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相公别捉急(55)

萧煜眸色一动,看着那张俏丽灵动的小脸近在眼前,心底忽然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二哥不近女色,不还是娶了二嫂……能娶二嫂这样的女子为妻,再冷情的男子,又岂会无动于衷?”

说话的同时,他的双眸亦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只为想证实心中突然漫上的那抹浓浓异样……

莫名期待,无端紧张。

等看到那张先前还嘻笑如常的俏脸忽然间染上一层如霞红绯,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生出黯意。

也忽然对自己这种反常感到自嘲。

她这样的女子,若二哥对她无感,又岂会处处偏着她,宠着她?

到是自己,与她不过叔嫂关系,便是有再多的好感,到底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鸿沟。

不该,也不能僭越……

“喂,想什么这么入神?”云镜被他盯得不安,拧着眉不自在地回瞪他一眼,却见他依然如故,早已不知魂游何处。

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一舞,方见萧煜瞳孔一缩,人已下意识地急速避退。

“呵,反应还挺快!”

云镜见之失笑,纳闷道:“想什么呢,话说得好好的忽然定住不动,我还以为你撞邪了呢!”

眼见云镜已经替黑米拉好了衣袖,萧煜扯唇尴尬一笑,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在想……二嫂今日公然与大娘作对,怕是大娘不会擅罢干休。二哥这几日不在,那二嫂,需要我帮忙吗?”

“目前是不需要。今日之事除了你,怕还不会有人猜到是我暗中动了手脚。如今家中的家丁被抽调走不少,老夫人便是想再动我,也要歇养两日才行。不过你若有空,我到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云镜对华氏到没放在心上,见他主动提出帮忙,不由眉眼一笑,甚是喜人。

萧煜直觉目光缩了缩,一脸戒备道:“说上拜托这么严重,你想干嘛?”

“教黑米武功!”

云镜伸手拉了黑米到身边,兴致勃勃道:“黑米这么聪明,学东西一学就会,做你的徒弟,你也不吃亏!”

萧煜哀号一声,就知道她没什么好事安排他。

拧眉看了看那个话都不会说一句的少年,他摇摇头,转回来跟云镜打着商量:“黑米聪明是聪明,但我从不收徒,更不收男徒。要是二嫂你想学,我便随时欢迎,如何?”

“如你个头!”

云镜顺手将手中的毛巾丢过去,却被萧煜轻轻松松接住。

她也不再理会,只起身对他做了个请势,随口道:“不教便算,我等你二哥回来再教也不迟!黑米,送客。”

“别别,我依你就是。不过先说好,学武可是要吃些苦头的,若这孩子不服管教,被我责罚了你还不许怪我!”萧煜没辙地摆摆手,明知她是激将法,却甘愿上勾。

云镜得意一笑,俏脸上满是心愿达成的快乐,“放心,只要你不是有意刁难,我绝不会无理取闹。对了,你累不累,第一天上班一定很累的吧,我会中医按摩哦,要不要帮你松松肩骨?”

“你还会帮人松肩骨……呃,不是帮人卸肩骨吧?”萧煜目光一闪,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底悄悄流淌。

离她越近,他便发现她周身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吸引,使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面对一杯香浓四溢的烈酒,明知一饮即醉,却还是抗拒不了酒香的诱.惑……

靠近,吸.引,抗拒,沉沦。

云镜杏目一瞪,嗔道:“不懂别乱说,我可是出生中医世家,我……”

话一出口猛觉萧煜目光微变,忙嘿嘿干笑两声,改口道:“我二姐可是用毒高手,被她薰陶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好歹看过猪跑,嗯,她要是毒医我就是圣医,传播正能量的。哎,你干吗?我手上没毒哇……”

“我不累,二嫂不用辛苦了……那个我还没吃晚饭,明天还早起,先回去了!”

云镜一边转移话题,一边自信地想要一展身手。

谁知她的手才刚刚搭上萧煜的肩膀,那家伙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呼啦一下便自椅子上弹跳而过,俊脸也是变化不端,竟不等云镜问完,便“嗖”一声溜得没烟了。

看得云镜莫名其妙,默默看着那仍在晃啊晃的珠帘,转头问黑米道:“吓,他不是吃错药了吧?搞什么飞机!”

黑米显然比她还要莫名其妙,呆呆一摇头,与她相对无言。

云镜猜得没错,自十五那晚生变开始,丹城上下连着几日出事不断。

先是本城最大的一家珠宝店半夜遭人闯入抢劫,店中的守夜伙计全身上下鲜血淋淋,竟是无一活口。

后又有钱庄失窃、城中富贵人家遭遇贼匪,巡城护卫从原先的每街两人加派至每街十人,却还是不断在次日听到耸人听闻的抢劫杀人事件。

以至整个丹城人心惶惶,更夫已无人敢当,替换成了巡城护卫;一到黄昏街上人烟稀少,家家户户户门紧闭、客栈酒楼早早打烊,到处安静得使若大一座繁华大城几如空城。

街道不少店铺里的伙计纷纷要求休假回家,以至丹城的各大镖局到是日渐走俏起来。

更有不少贵胄大户花高价哄抢高手护院,一时间护院的价钱水涨船高,却还是供不应求,让人堪忧。

就连萧宅也明显感到了这股紧张,不少下人相继请求回家探望家人,生怕有个什么不测,这辈子连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萧老夫人如今也早没了心思再去理会云镜,眼见情形发展得超乎想象,便与萧炫商量,将商行的资金全部移回萧宅。

因木行那些木头笨重难移,想来也不会有人看得上偷抢那个,便干脆将所有的伙计全部调回家里来看管,也省得分散人手顾此失彼。

云镜从萧煜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场险些没被华氏的想法给吓死。

真不懂她知不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说。

萧家如今本已家道中落,便是如今事态危急,想来还不至落在那些贼寇的眼里。若是华氏这样一动,却不免让人觉得萧家家财尚丰,如若不然,也不会怕人来抢了。

这样一来,只怕原本就没多少的钱财真会因此遭抢洗一空,还要连累得萧家这上上下下的人口也一夕立于风口浪尖,保不保得住命都不好说。

所幸萧炫不似华氏这等妇仁之见,对华氏的提议存了异议,让再观察两日再说。

毕竟分散钱财总比聚集一处不引人注目得多,那些贼寇看似随意而行,却明显摸准了要穴,每每出手从无空回。

至今官府里还未拿住凶徒,仅捉拿了几个小偷小摸的盗贼,已令百姓怨声载道,民心不安。

华氏听后便暂依了萧炫,姑且观望两日再议。

当晚华氏便安排姚婧从汀香苑搬去了她屋里,并抽了宅中的壮丁添到了前院,显然心中对那些入宅行凶的流寇怕得紧。

而萧炫则安排凌锦如回到凌家暂住几日,他自己则去了平康街上的铺子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