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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相公别捉急(53)

她一连用了几个敬称,到让云镜心中暗赏。

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经此一事,想是已经有所察觉。

歪歪头,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冬竹半晌,这才扬唇道:“这样啊,好像说得也对呢。喔,那你去帮我取那衣裳好了,要你拿不到,我再让黑米帮忙。”

说着,她让黑米站到一边,看着冬竹一脸苍白地小心上前扶起地上的姚婧,低劝道:“表小姐,真是对不住了,二奶奶她神智不清,您便依了她,让奴婢帮您脱了这衣裳给她吧!”

“凭什么?她一个疯子你们也跟着她疯吗?呜呜呜,我要去告诉姑妈,我要姑妈把那畜生宰了,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呜呜……”

姚婧受到这么大的欺辱,早已恨不得当场杀了黑米,又岂肯乖乖由着冬竹再让她受一次辱,平白由着那傻子发疯?

一经平复了腿软,她一把推开冬竹就要往外跑,却被黑米身形一拦,又吓得尖叫着疾疾退跌到地上。

冬竹叹气,扭头看了一眼丝毫不打算收回成命的二奶奶,再度上了前:“表小姐是衣裳重要,还是人重要?二奶奶是傻,黑米是野兽。要是表小姐不怕被抓得皮开肉绽,那奴婢只能想办法先跑去前院给老夫人送信。可只怕,我脚程还没走到老夫人那儿呢,表小姐便遭了不测,何苦来着?”

这番话软硬皆施,终于让沉浸在气怕中的姚婧心底打了个激凌,知道这里虽然人多,却当真没有一人帮得了她。

忍着羞辱抽抽噎噎地让冬竹把自己外面的衣裳解了,她看着冬竹恭敬地拿着自己的衣裳返回到那个傻子跟前,心底不知道有多恨。

云镜到也说话算话,一经拿到那衣裳,便开心地对黑米一招手,道:“黑米快来,咱们去做灯笼去。你喜不喜欢这种颜色,喜欢我们就多做几个,到时候挂在房顶上,一定很漂亮!”

可还未等走到先前的箱子那儿,便又见她忽然顿步,拿着手中的衣裳看了看,便一把将之丢到了地上。

“哎呀真可惜,都弄脏了,白高兴一场了。”

她那边自顾自话,除了冬竹,所有人都傻在当场。

姚婧气得牙齿打颤,看着那旁若无人拿了她衣裳又胡乱丢弃的傻女人,愤愤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云笑笑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耻,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表小姐……这……”春梅一脸煞白,不知该不该跟着表小姐一同去跟老夫人回禀这事。

冬竹却轻轻拉了她一把,摇头道:“把这儿收拾收拾吧,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老夫人肯定是要怪责我们的。大家都把心收敛收敛,该干什么该什么,别再跟屋里头没个主事的人一样闲散无度。今天便是个极好的例子,表小姐终归是小姐,你们没事跟着起哄个什么劲?若不拿那纸鸢,岂会惹出这等乱子?”

一众人面面相觑。

尽管春梅从前与冬竹一样皆是老夫人屋里出来的,可今日这情形,分明是春梅行事不当,未能如冬竹这般谨守分寸。

是而即便冬竹以一个管事人的姿态数落众人,却无人敢非议一句不是。

听得云镜心中不由轻赞:冬竹,到是一个不错的好苗子。

当姚婧一身狼狈地跑去华氏跟前告状时,华氏自是气得眼睛大瞪,当场拂袖扫翻桌上茶盏,吓得丹朱、碧翡皆心惊不已。

今日华氏方提点了姚婧今后如何行事,而姚婧去老二苑子里跟下人们套亲乎,也是她的意思。

谁知竟弄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她若是再不管管,只怕哪天那傻子会连自己也敢叫那小兽扑咬。

“姑妈,你可要为婧儿做主,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傻子让那畜生扯我衣裳……呜呜呜,婧儿的名声可都被她毁了,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姚婧哭得梨花带雨,从小到大她何曾被人这样欺负过,却自从那傻子来到,她一次比一次狼狈不堪,当真是遇上克星了。

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姑妈把那畜生清理掉,日后只剩了那傻子,她好报今日之仇。

华氏连叹家门不幸。

出了这么个傻子,老二都带头开起了不厨房,如今又闹出了这样的乱子,当真是气死她了。

眼见姚婧哭个不休,她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婧儿放心,你二哥如今不在,那畜生,我现在就让人去打杀了!”

于是,华氏说做就做。

当场唤了萧家的管家让集了七八个身手不错的护院,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云镜苑里。

李婆子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房,将老夫人带人来拿黑米的事说了云镜听,却不见云镜有半点惊慌。

只是拆了她从云府带过来的毛绒大狗熊,一边听着,一边将里面塞的一个小布包取出。

“嗯,七八个人,这么多量应该只多不少,估摸着还能有得剩点。”从布包里再取出一个小纸包,云镜拿在手上轻掂了掂,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又将布包重新塞回狗熊肚子里三两下缝好。

“哎哟我的二奶奶,你这都是在做些什么?今日怎么能那么冲动,惹了这样大的事儿,眼下二爷不在家,这可如何是好?”

云镜不急,李婆子却急得一把拉了黑米,想趁苑子里人不备带着黑米从后院侧门先逃出去。

云镜却神色淡定地将她拦住,声音平静道:“奶娘别慌,我既做下了这样的事,便自有应对的方法。”

说着一唤黑米:“来,跟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护你平安。”

出了门,华氏一见到黑米,便沉喝一声:“蓄生,萧家供你好吃好住,你竟敢连主子都伤,简直无法无天了。来人,把这畜生绑了,若敢反抗,直接打杀!”

“呀,这么多人,好热闹。”云镜笑嘻嘻拉着黑米站在走廊上,对华氏的怒喝充耳不闻。

苑里的下人全都远远站着,唯有李婆子一脸担心地挡在云镜与黑米跟前,哀求道:“老夫人息怒,二奶奶跟黑米不懂事,您看在表小姐并没受伤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畜生就是畜生,今日不除,他日还不知会惹下什么样的祸事!”

华氏冷冷一瞪李婆子,下令道:“都愣着做什么!照我的吩咐去做,把二奶奶拉开,给我拿下那畜生。”

一干护院得令上前,李婆子试着阻拦却被率先拉开。

还欲再去华氏身后的几个婆子已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急得她转身往着华氏跟前一跪,求道:“老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您开开恩饶了他们吧!二爷出门前曾请您包容二***不懂事,如今二爷不在,老夫人便是要打要骂解解气便是,能否等二爷回来再处理这事?毕竟是一条人命,老夫人一世功德,何苦于今日功亏一篑……”

“放肆!”华氏面色铁青,气得嘴唇都发哆嗦:“我行事难道还要你来教不成?难怪今日容着婧儿被欺负也无人搭救,当真是仗着老二屋里的老人,说话行事都没个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