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一说,嫂嫂更是支持不住的哭,叫着哥哥的名字。
爸爸在旁边说:“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不吉利的干什么!”
我看见爸爸的眼睛也是红肿的,爸爸最疼哥哥了,我能感觉的出,现在爸爸心里的伤痛,绝对比我们都多。
只是,他在尽力的克制着。
这个时候,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可不能先支持不住。
这时候公安局的人来了。
他们来看哥哥,还带来很多礼品,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语,劝慰妈妈嫂嫂要坚强之类。
哥哥的头头说,那个捅哥哥的凶徒已经抓到了,哥哥尽忠职守,也要进行表功。
嫂嫂哭着说:“我们不要什么表功,只要他快醒过来!他是我家的顶梁柱啊!”
头头表示理解,但他也不是神,对嫂嫂的要求,也只能苦笑着爱莫能助。
我在旁边掉着眼泪想,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呢。
这时候,喜来拉拉我的袖子,手指给我看。
我顺着女儿手的方向看过去,圆圆手里,还抱着那个瓶子呢。
我正沉浸在悲哀里,以为喜来又要那个瓶子,说:“喜来乖,舅舅生病,别捣乱好吗?”
喜来看看我,抿了下嘴巴说:“妈妈,舅舅会死掉。”
我慌忙捂住女儿的嘴巴。还好,嫂嫂她们没有听见。
我带着孩子从医院回家,一路上都觉得心里勒的难受,没力气说一句话。
喜宝说:“妈妈,舅舅的样子真可怕。”
我叹口气说:“舅舅生病了。”
“不,”喜来忽然说,“舅舅要死了。”
我训斥她,说:“喜来,不要乱讲,外婆听到要骂你的。”
喜来很委屈的看着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喜宝怯怯的问我:“妈妈,舅舅真的会死吗?”
我看着两个孩子,斩钉截铁的说:“不会,舅舅不会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电脑坏啦,刚修好,不好意思啊,,,大家。
第四十六章
晚上,我安顿孩子看电视,自己洗澡。
我把水龙头开的很大,水放的很热,结结实实的冲刷着身体。
我希望,身体从里到外,都能够更温暖一些。
我洗了很久,浴室里的镜子上都是水蒸汽,我用手抹掉,仔细的看,自己,是不是老了。
叹口气,我走出浴室。
我发现,喜宝手脚被绑着,坐在沙发上。
绑他的,是喜来的蝴蝶结。
我说:“你们玩什么呢?”
喜宝笑咪咪的说:“姐姐说,这样我就不会给坏人抓走了。”又说:“姐姐当超人去了。”
我一呆,抓着儿子问:“你说什么?”
喜宝被我吓了一跳,喃喃着说:“姐姐,出去当超人了,,,,,”
我找遍房间,没有喜来的影子,啪的打开房门,一阵寒冷的气息迎面而来,我的心不由的揪起来。
喜宝在后面开始抽泣,说:“妈妈,姐姐是不是也给坏人抓去啦?”
我没有办法回答儿子的话,因为,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的突忽其来,我不要说招架,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我的心已经乱做一团。
喜来,你去哪了?
我正踌躇着要出去找,忽然,电话响了。
喜宝被绑架的事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浑身的汗毛都被惊的竖了起来。
颤巍巍的拿起话筒,我说:“喂?”
是妈妈。
我松了一口气。
妈妈在电话里说:“你在家啊?刚才喜来怎么一个人跑来了?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她抢了圆圆的塑料瓶子就跑了。”
我说:“你看见她跑哪去了?”
妈妈说:“圆圆直哭啊,喜来又跑的快,我想追她都来不及。我看着她跳上了一部出租车,就问问是不是回来了?她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啊,你没看着啊?”
原来,喜来是去要瓶子。
我想了想,说:“妈,你别急,我等等她,再不回来,我就报110。”
妈妈在电话那头叹着气,说:“哎,你看看,一件事连着一件事。”
我想着女儿一个人做出租车,挺担心的。
牵了喜宝,在小区门口等。
我想,妈妈家到这大概半个小时,喜来还不到,我就报警。
半个小时在我的焦急等待中很快过去。
没有女儿的影子。
我忍不住了,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此时,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接起来,是爸爸。
爸爸气急败坏的叫着:“你快来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
喜来跑到医院里,趁着爸爸打个盹的机会,把哥哥身上的管子,全拔了。
我带着喜宝赶到医院的时候,哥哥还在抢救。
喜来缩在墙角里,无声的哭泣着。
我想,爸爸一定打她了。
嫂嫂无比哀怨的看着我,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无法回答,只能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我万分内疚的当口,王金贵出现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头发又长了些。
是爸爸昨天打电话叫他来的,老年人爱子心切,到了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渠道都想试一试。
王金贵看看我们,低声安慰叹气的爸爸。
这时,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无比锐利的亮了亮。
他走到喜来的面前,忽然一把夺过了那个瓶子,我发现,那个可乐瓶子的盖子,已经不见了。
王金贵打开窗子,把喜来一直珍爱的瓶子,毫不留情的扔了。
他说:“小孩子不要拿这种东西!”
喜来愣愣的看着,我以为她要闹了,但是,女儿只是轻轻的舒了口气。
医生出来了。
我们一家心情烦乱的围绕上去。
还好,哥哥转危为安了。
哥哥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年初八的时候,已经从特别病房换到普通病房。
医生也说,这是个奇迹。
哥哥笑嘻嘻喝着嫂嫂喂的稀饭,说:“我糊涂的时候,觉得有人在我嘴里放了颗药,我正要吐出来,它就自己化了。所以说,我本来就福大命大,自有神仙救我。”
私下里,嫂嫂不好意思的和我说,那天不该怪喜来,毕竟,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我听了,却更加的不好意思。
爸爸一心觉得,是王金贵来了,哥哥才起死回生的,万分的感谢他。
王金贵听了,只是笑笑。
王金贵要回杭州了。
我悄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王金贵说:“你应该和你女儿好好谈谈。”
我也觉得,是要和喜来好好谈谈。
这一天睡觉前,我问喜来:“你没有话要和妈妈说吗?”
喜来想了想,说:“我不该把弟弟绑起来。”
我说:“还有呢?”
喜来顿了顿,说:“我不该和年许愿。”
我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决定相信她,说:“你许了什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