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
赏花?巫白雨灵光一闪,接着又道:“说起花,也不知道凝眸居的秋海棠怎么样了。”
萧近微顿,“你还记挂着?”
“是啊。”巫白雨越编越顺,神情有些古怪,“那不是……侯爷送的嘛。”
萧近微笑,心情不错。
“我能回去看看吗?”巫白雨趁热打铁。
萧近扭头看她,四目相接,巫白雨嘴角扬起,努力笑着。
“好……”萧近说道。
“谢谢侯爷!”巫白雨得了命令,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在本侯身边陪着,很无聊吗?”萧近忽然问道。
“啊?”巫白雨诧异之后,哑口无言。
“巫白雨……”萧近看进她眼底,像是攥住了她的魂魄,一字一顿,强硬又霸道得灌输给她:“对你,本侯有耐心,但,绝不允许背叛。”
巫白雨怔住,许久才回了神,心里乱七八糟,不知是心虚还是其他……
…………
…………
巫白雨寻了借口,成功离开了朝日阁,来到了凝眸居。
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跟门神似的。
巫白雨干咳一声,掏出萧近的腰牌,说道:“让我进去。”
两个侍卫认识巫白雨的腰牌,对视一眼,默契地让开了。
巫白雨笑着道谢,随即走进凝眸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凝眸居的变化。周遭没有乱翻的痕迹。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似乎又变了。
院中的秋海棠,仅一夜之间,团团如火,红艳艳的花朵竟然蔫哒哒地缩了下去,红色依旧是红色,却少了一份恣肆与张扬,有些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巫白雨耐着性子给秋海棠浇上水,之后,慢条斯理走进凝眸居的屋子,急不可耐地关上门,迅速扫了一眼,又小心翼翼望了一眼横梁。
一切如旧。
很好,这里也没有翻动的迹象,尸体不会被发现,暂时安全。
毕竟她不是刺客,所以,仔细搜查凝眸居的可能性不大。侍卫之所以把守住这里,是因为想查出萧近中毒的毒源,借机,找出刺客的蛛丝马迹。
毋容置疑,萧近就是在凝眸居中的毒,那日他在凝眸居守着昏迷的她,几乎待了一整日。
可,暗卫似乎没有在凝眸居找到毒源……
刺客,是怎么给萧近下毒的?!巫白雨抓抓头,这不是她该想的!只要确定,凝眸居的尸体不会被发现就好了!
想通了这点,巫白雨稍微松了口气。
怕惹怀疑,巫白雨不敢久待,随手收拾了几件衣服,便离开了。
走出凝眸居,巫白雨提了提身后的小包袱,问侍卫道:“我听说齐夫人那天被留在了凝眸居,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回巫夫人。”一个侍卫说道:“齐夫人和玳夫人,以及那日来过凝眸居的人都被关去幽远居了。”
“这样啊。”巫白雨想了,“多谢啦。”
道过谢,巫白雨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脚步却越走越慢……
最后,巫白雨犹豫地停住了。要不要去看看齐妹子?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天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巫白雨对对齐浅语是有些芥蒂的,不过,时间久了,也就很自然的将对方当做了妹妹看待。
崔玳强势的很,齐妹子跟她关在一起,不会吃亏吧?想到这里,巫白雨有些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
不过,话说幽远居在哪里?
巫白雨摸着下巴,环视周围。还是找人问一下的好,可周遭不看见奴仆小厮……
巫白雨随手敲了敲旁边的门。
然后,大门就打开了。
开门者与巫白雨,均是愣了一下。
“李羽衣?!”巫白雨诧异。
李羽衣很快恢复常色,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周遭一眼,见只有巫白雨一人,努了努下巴,道:“进来吗?”
巫白雨想了想,点头。
关上大门,巫白雨跟在李羽衣后面,两人走进屋中。
“呃……”巫白雨抓抓头,佯装打量周遭,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幽远居……”巫白雨话没说完。
“坐。”李羽衣打断她,随后倒了一杯茶,递给巫白雨。
巫白雨接过茶杯,依言坐下。
“你挺走运。”李羽衣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似叹非叹地说了一句。
“什么?”巫白雨听得云里雾里。
李羽衣在她对面坐下,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巫白雨捧着茶杯,认真地点头:“真不知道。”
“萧近在我那里遇刺,我都快倒霉死了,还走运?”
“比之其他人,你当然走运。”李羽衣道:“侯爷在凝眸居遇刺,你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有事?”巫白雨又好奇又好笑,这句话她都听了好几遍了。
萧近在凝眸居遇刺,她又不是刺客,她为什么会有事?
李羽衣啧啧嘴:“巫白雨,你饭做得不错,可脑子却不行。”
“什么?”巫白雨咬牙,皮笑肉不笑,“你能明说吗?!亲!”
才会相思 第九十三章:刺客在侯府4
“明说什么?”李羽衣嗤笑一声,点了点脑子,说道,“巫白雨,从出事到现在,关于刺客的身份,你都没动过脑子吗?”
“呃……”巫白雨有口无言,李羽衣好像说对了,萧近被行刺以来,她还真没静下心,捋清过线索。
李羽衣一白眼,无语看着巫白雨:“侯爷在凝眸居遇刺,遇刺前还中了毒。对吧?”
巫白雨点头:“所以呢?”
李羽衣哭笑不得:“所以说,刺客能悄无声息潜进凝眸居,对侯爷又下毒又行刺……”
巫白雨顿了顿,眨眨眼:“这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啊,他潜进凝眸居去不被发现,还能成功逃脱,说明他对凝眸居熟悉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巫白雨一阵恶寒,不祥的预感:“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刺客很可能就是凝眸居的人……”
“不可能!”巫白雨顿了顿,张嘴反驳道:“刺客是一个男人!凝眸居里只有我跟浅语,没有男人。”
“如果不是你跟齐浅语,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能光明正大出入凝眸居而不被怀疑。”
“可是……”巫白雨闻言还是皱眉,这说不通……
“你想到了吧?”李羽衣了然,淡定分析道,“你的凝眸居,一个男的奴仆都没有,能光明正大进出的男人,只有侯爷了……”
巫白雨讷讷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师兄消失后,程言也离开了,几乎没有男人再踏进凝眸居了。
“侯爷不可能自己刺杀自己,于是,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你跟刺客串通,暗地里与他联系,你们联手行刺侯爷……”
“我没有!”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李羽衣不疾不徐道:“可玳夫人不这么想吧?她那晚不是差点就将你带走了吗……”
巫白雨噎住。
李羽衣嘬了口茶水,半叹息半玩笑道:“所以说,你走运啊……侯爷无条件护着你呢。”
巫白雨闻言一激灵,脑子乱杂杂的。
“这……”
“别这这那那了,既然知道侯爷对你有心,就把握好机会。”李羽衣站起身,不客气地要送客:“还有问题吗?”
“我……”巫白雨紧紧抱着茶杯,抬头看李羽衣,“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回去想。”
“……”
“哦!对了。”李羽衣想到一件事,说道,“刺客也可能是侯府上的人,你多少也算见过他,所以最近当心点,最好能寸步不离地跟在侯爷身边……”
“等等!”巫白雨满眼诧异:“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跟萧近说的简直不谋而合!不,好像也不太一样,萧近是肯定,刺客就是府上的人,还是不会功夫的奴仆……
李羽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这个谁都能猜到吧?刺客不仅对凝眸居熟,还对侯爷也很熟。最近暗卫有频繁在盘问,所以,刺客很有可能是府上的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