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近按住怀中还在挣扎的巫白雨,冷冷看着骆绛飞,声音微冷:“事是本侯府内的事,人本侯的人,骆捕头,不要管的太宽!”
“萧近,你……”骆绛飞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巫白雨依旧在不停挣扎!
“闭嘴!”萧近瞪了一眼巫白雨,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巫白雨一僵,忽然想到了刚才的饿狼,一样的冷光,萧近有过之而无不及。饿狼是由于本能的食欲,双目才那么凶戾,残虐!但萧近不是,萧近的凶戾是内心的,他用冰冷来隐藏内心的暴戾,就像在岩浆,封上一层寒冰。
萧近眼底的岩浆在翻滚,他,濒临爆发的边缘……
巫白雨咬紧了嘴唇,狠狠地闭上眼,绝望着放弃了挣扎抵抗,不再言语。
怀里的人识趣地安静下来,萧近阴沉的脸色稍微好转。
“骆捕头,本侯还有事,不奉陪了!”萧近说完,走到饿狼尸体边上,一手紧紧钳制着巫白雨,一手伸出来,握住那把插穿饿狼的利剑,猛地抽出,看也不看,扔向身后。
身后,单念抬举起手,稳稳借住利剑,挽了一个剑花,甩掉上面的血迹,剑入鞘!
巫白雨愣住,心念电转,然后将自己吓了一跳!
这剑是单念的?
那刚才杀死这只饿狼的,是单念还是萧近?单念没有萧近的授意,会出手帮自己吗?
所以,萧近是来帮她的?
巫白雨甩了甩头!怎么可能!萧近可是设局者,怎么会来帮她呢?
可,那要如何解释,他这么快的出现在了斗兽场?
真的,是来救她的?
还是?来亲自杀她的?!
萧近到底在想什么?巫白雨盯着近在咫尺的萧近,她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搞糊涂了,一头乱麻,理不清,扯不清!她越发看不透萧近的心思。
似乎感受到了巫白雨的注视,萧近撩起眉眼,回视她。
巫白雨心头“咯噔”一声。
“单念,你来招待骆捕头!”萧近说完,抱着巫白雨在大庭广众下,大步离开。
面对这个场景,斗兽场的观众席上一片诡异的安静,虽然这场斗兽简直扫兴极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似乎很有看头!!
被侯爷抱走的女子是谁?
她是到底何人?骆绛飞怎么亲自出手救她?
侯爷是要她生还是要她死?
一场斗兽结束,众人各怀心思,各自离开。
不会相思 第五十章:斗兽场落幕
从斗兽场离开,侯爷脚下虎虎生风,就近将巫白雨抱到了疏星阁。
巫白雨被迫按在萧近怀里,环视周围,她对这里有阴影。第一次来,萧近答应放过她;第二次来,她失约,萧近在这里打开了修罗场,他们的契约都是在这里成立结束的。
不吉利!
生死关头后,巫白雨心口一直憋着一口气,她皱了皱眉,这一次萧近打算做什么?不管做什么,她都不想奉陪了!大不小一条命反正,她刚才也差点丢了!
萧近走进疏星阁,将巫白雨放下。
巫白雨站在萧近面前,低头不语。她真的搞不清楚萧近玩什么把戏。要害她?还是要救他?或者是本来要害她,又临时反悔了?
巫白雨摸不清萧近的心思,一直都摸不清。
“你怎么会出现在斗兽场?”萧近忽然开口问道。
巫白雨一怔,微微皱眉,心道,萧近这是要唱哪出儿?
“本侯在问你话!”萧近面无表情看巫白雨,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说的好像自己不知道一样,巫白雨垂着头,蔑笑一下,声音怪异,不阴不阳回道:“侯爷会不知道?”
萧近闻言皱眉,一把捏住巫白雨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以为是本侯!?”
巫白雨不得不梗着头,半眯着眼直视萧近,不躲不避:“不是吗?”
登时,下巴一阵剧痛。
巫白雨眉头抽跳一下,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萧近瞪巫白雨,巫白雨不甘示弱,一眨不眨回瞪!
相互瞪了片刻。
萧近咬牙开口,慢悠悠威胁道:“是谁带你进去的?”
巫白雨闻言,心中一阵恍惚……
程言……
程言怎么会带她去呢?
“说!”萧近逼近。
“侯爷,我没什么好说的。”巫白雨的倔脾气上来了,就是闭嘴不言。
萧近冷冷的气息,扑倒巫白雨脸上:“看来你是认定,本侯是幕后主使了?”
巫白雨有些迟疑,不是萧近吗?随即巫白雨忽然一怔,依照萧近的性子,若真的是他,他不会这么演戏的,侯爷不屑。
如果不是萧近,那会是谁?谁要害她?
“本侯再问最后一遍!”萧近捏着巫白雨的下巴继续用力,“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放开我!”巫白雨直视萧近的眼睛。
萧近竟然松了手:“说!”
下巴都青了!巫白雨气急败坏揉了揉。
萧近耐着性子等她。
巫白雨顿了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程言?”萧近一听完,大手一挥,程言立马被火速押到了疏星阁。
…………
…………
程言一进来,抬眼就见到毫发无损的巫白雨。程言先是不掩饰的惊喜,而后又是一阵后怕,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在他一张脸上转了个走马观花。
最后,程言低下了头,不敢看巫白雨的目光。
“是你带巫夫人去了斗兽场?”萧近上座,冷冷观察着程言,
程言双膝跪在地上,抖如筛糠:“是,是我。”
“谁指使你的?”
“……”
程言瑟缩了一下:“是,是小的自己自作主张……”
“大胆!”萧近冷冷开口,声音不疾不徐,语调不轻不重,但是出口的话,带着威压,却宛若腊月飞雪,冻得人遍体生寒。
“真,真的,真的是,是小的自作主张。”程言复杂地看了巫白雨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去,攥紧了拳头,说道,“一切都是小的的主意,侯爷要罚,就惩我吧……”
萧近闻言皱眉:“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我……”程言哆嗦着,咬了咬牙。
“程言……”一直沉默的巫白雨缓缓开了口,“你觉得,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谁还会有人替你照顾你的母亲?”
程言瞪圆了眼睛,慌乱又害怕,不知所措!
巫白雨淡淡看着他,目光波澜不惊:“是谁用你母亲,威胁你了吧?”
程言不语,目光闪烁着看着巫白雨,隐隐带着泪光。
“程言,不要糊涂,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可是侯爷。侯爷府最高的主子。”巫白雨指了指高高在上的萧近,说道,“你实话实说,他有能力能保你母亲一命,也能保你一命。”
“我……我……”程言动摇。
“程言,这是你唯一能保住你们母子出路。”
“……”
程言不语,小心翼翼抬眼,提心吊胆地观察萧近。
“说。”萧近半眯着眼,说道。
“是!是!”程言慌忙道,“是林夕阳!林侍卫!他威胁我带夫人去斗兽场!”
程言说着冲巫白雨磕了一头:“夫人!是我对不起你……”
“说事情。”巫白雨道。
程言点着头,快速说道:“今天早上,林侍卫找上我,要我带夫人去斗兽场,我当时拒绝了!可后来,他找人绑了我母亲。用我母亲要挟我。要是我不带夫人去斗兽场,就要杀了我母亲!”程言一边说着,一边哆嗦着从怀中的掏出一缕头发,灰白的头发,掺杂丝丝银丝。
“中午的时候,林侍卫给了我这个,他说,要是我再不带夫人去斗兽场,下次给我的……就是……就是……就是头发下面的人头!我来之前,林侍卫还说,要是我拦下所有事情,他就放过我母亲……”
程言说着说着经不住哭了出来,对着巫白雨重重磕头请罪:“巫夫人,我……我知道我错了!您待我恩重如山,我却……可!我不能让我母亲有事啊……我可你把命陪你你,但是,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母亲!他含辛茹苦养我,我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