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看着萧青,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好容易拉了她一把,为她解围,她不能前功尽弃。
谁说这个玉簪不是她的?有证据吗?
想到这里,巫白雨自信起来,拨云见日,挺起胸脯,向前走了一步,冲萧近微笑着,说道:“多谢侯爷赏识,这只玉簪确实是我最宝贵的首饰,一直都舍不舍戴。”
萧近挑眉。
巫白雨伸手,笑容不变:“请侯爷把簪子还给我吧。”
萧近未动,看了一眼萧青,又看向巫白雨,眼神晦暗不明。
巫白雨微微咬牙,维持住脸上的笑,坚持伸着手,半分不退。
萧近看着巫白雨,轻笑出声,忽然抬起手来。
巫白雨下意识想躲,可身体还没行动前,萧近的大手已经来到了她头顶,高大的身体笼罩住她。
巫白雨浑身僵住,只觉得头上发髻微动,有什么东西挑开了她的头发,穿过了她的发丝,引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簪子不错。”萧近收回手,挑了挑眉,冲巫白雨说道,“很漂亮。”
巫白雨回过神,讷讷抬起手,摸了摸发髻,手指碰到了那只玉簪,她不知道萧近是在说簪子漂亮,还是在说她。无论哪个巫白雨都无暇关系心,她只觉得自己刚才是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心中疙疙瘩瘩的,根本不知道萧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究竟想干什么!
不管了!巫白雨才懒得猜萧近的心思,反正刚才的事情圆过去了,此地绝对不易久留就是了!
巫白雨干脆利索地提了提身后的包袱,说道:“你们慢聊,我先告辞了。”
“慢着。”萧近不紧不慢开了口,声音云淡风轻的,却重重地砸在了巫白雨心的心口上,重伤!
“谁允许你走了?”
不会相思 第十五章:侯爷的为难1
“你……还有什么事?”巫白雨被萧近的话定在了原地,脑中拉起了不祥的警报。
萧近就站在那里,玩味地看着巫白雨,眼神有些不善,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倒是有些手段。”
巫白雨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一头雾水,只觉不明所以,她不知道萧近什么意思,也没有心思去分析萧近话里的含义,此刻,心中只觉一阵阵惴惴不安,直觉催促着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请问……”巫白雨不由换上了礼貌用语,指了指身后,小心翼翼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萧近撩了撩眼梢,一口否决。
巫白雨顿时有些着急慌乱,张口就说:“可是我再不走,就赶不上遣送了,外面还有马车在……”
“本侯特许,你可以继续留在侯府。”萧近打断巫白雨。
“你说……什么?”巫白雨闻言,心下“咯噔”一声,眉头当即紧锁,她很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没听清。
“本侯特许,你可以留在侯府,待在本侯身边。”萧近又说了一遍,高高在上的口气像是在施舍一般。
“不劳侯爷特许了。”巫白雨赶忙摇了摇头,有些手忙脚乱,回道,“我愿意被遣送!”
“你说什么?”萧近挑眉。
巫白雨倏地反应过来了,恨不得拍自己的嘴,叫你嘴笨!什么叫我愿意被遣送啊!在萧近听来,其实就是自己想迫不及待离开他身边!虽然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说话上一定不能表现出来啊。
“我的意思是……”巫白雨支吾了一下,赶紧为自己刚才的话圆场,说道,“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失宠夫人,就不牢侯爷破例了,遣送了就是遣送了,我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
“呵。”萧近闻言笑了一声,辨不出喜怒。但巫白雨知道,萧近心情一定不怎么好。她可就站在他面前啊,快要被萧近身上凌厉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巫白雨低下了头,低得沉沉的,心里祈祷着萧近赶紧将这篇儿接过去,放她离开。
“你这是在跟本侯玩儿欲擒故纵吗?”巫白雨没有等来自己期盼的答案,只等来了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巫白雨被迫抬起头,不得不对上萧近的目光。萧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人近在咫尺,巫白雨甚至能感觉萧近的呼吸就拂在自己脸上,气息是温热的,但那触觉,却比冬天的寒风还凛冽。
巫白雨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听见萧近继续慢悠悠说道:“这种小把戏,你我床笫作乐,玩玩儿就罢了,就不要拿在人前,给王爷看笑话。”
萧近脸上带笑说着话,可目光却是冷的,凉凉地看向一旁的萧青。巫白雨被萧近的话臊红了脸,又气又急,很想咬人,床笫作乐?要不要脸!你明明不举!
话只能在心里咆哮,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巫白雨有些焦急地往萧青那里瞄,生怕他误会什么。
旁边,萧青摇着折扇,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侯爷与夫人,真是恩爱。”
“过奖。”萧近松开了巫白雨。
巫白雨得了自由,揉着下巴,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间,心里一团乱麻,还绑着一千只草尼马!
不会相思 第十六章:侯爷的为难2
走不成了!!
走不成了!
狗血淋淋的事实就这么毫不留情地砸中了巫白雨,砸得她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更气人的是,巫白雨心里又急又惧,可脸上和嘴上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地用幽幽的目光“瞪”着萧近,心里面把侯爷拧巴来拧巴去,然后,顺着墙“吧唧”甩出去!!
这么一想,心中倒是稍微熨帖了些,巫白雨撑起一个硬邦邦的假笑,冲萧近说道:“既然不遣送了,我能会凝眸居了吧。”
萧近微微皱眉,不置可否。
巫白雨权当侯爷默认了,转过身,迈开大步就走。
“站住。”萧近开口。
巫白雨仰天一白眼,这是又要作什么妖整什么怪啊!
“又有什么事啊?”巫白雨扭过身,脸上硬邦邦的笑快撑不了,都有裂痕了。
萧近看着巫白雨,表情依旧不辨喜怒,说道:“本侯说了,收起你的欲擒故纵。”
“哈?”巫白雨一脑门问号,欲擒故纵?纵谁?怎么纵?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心下虽然纳闷,但巫白雨还是很清楚一件事的,在侯爷府,侯爷就是老大,他的府邸当然他说了算,这个府邸里生活的每个人跟府邸上的花草树木其实是一样的。所以,巫白雨决定什么也不问,硬着头皮认下了!
“是,侯爷说的对!”我就是欲擒故纵……个鬼!
巫白雨咬住后槽牙,挤出最后一个笑容,看着萧近:“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萧近眯起眼,不冷不热说道。
“哦!”巫白雨闻言,跟被特赦了的囚犯一样,转身就大步走,头也不回!
“站住。”萧近的话又在身后响起。
巫白雨顿了一下,佯装没听天,继续埋头疾走,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撩开裙摆撒丫子跑!!
“嗖!”
忽然,斜旁伸出一把刀,一下子横在了巫白雨面前,得亏巫白雨平衡力好点,及时刹住了脚,不然,一个不稳就会撞上去。
“侯爷在叫夫人。”挡路者身穿灰衣,脸上的表情跟衣服一个色,灰蒙面瘫,用机器一样的声音说道。
巫白雨咬牙,还有完没完!
不得不再次转过身去,这次,巫白雨脸上连个硬笑都撑不起来了,看不远处的萧近,内心微抓狂:“您到、底想干吗?”
萧近不语,冷若寒星的眸子,静静看着巫白雨。
巫白雨不由吞了吞口水,在萧近的目光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缠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子,束手束脚,挣扎不得。
萧近还是不开口,就这么冷冷看着巫白雨。
这比开口发怒还恐怖啊!巫白雨由不耐烦转为不安,手心里冒出冷汗,下意识扫了一眼旁边的萧青。
“萧近,你这夫人今天可是吓坏了。”这时,萧青笑了笑,看了看巫白雨,说道,“神志都有些不清呢,她竟然忘记了,离开时还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