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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可(31)

“我怎会不知?”冯氏拿手在林温温额上戳了一下,“这东西太惹眼,日后你不许带。”

说完,她拿着金簪来到柜旁,取出自己的妆奁,李嬷嬷见状,忙跟了过去,“娘子,你这是要……”

冯氏道:“无功不受禄,三娘接了人家东西,若是不与人家往来,礼数上说不过去。”

她将妆奁上的锁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根珊瑚腊梅簪,这簪子也是金质,虽不如县主赠予的这根含金足,却胜在做工精巧,这是冯氏的随嫁之物,满上京都寻不来几个敢和这做工叫板的簪子,名贵程度不亚于县主那根。

“李嬷嬷,你将东西送去县主府。”冯氏道。

林温温忐忑,那发簪可是县主当着众人面亲自帮她带上的,“娘亲,我、我不用露面吗?”

冯氏教她,“你若去了,这便是礼尚外来,你若不去,那便是谢绝县主好意,日后可不必再接触。”

林清清提醒她不该和县主往来,娘亲也让她不要再接触,在她们眼中,县主就好像洪水猛兽,可于林温温而言,县主似乎没什么不好的,与传闻中所谓骄奢淫逸,根本不沾一点边啊。

冯氏见她不以为意,拉着她又是叮咛了许久,等林温温回到自己房中,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她来到妆台前,珍珠帮她拆卸头饰,望着镜中艳丽的这张脸,她不由叹气。

传闻也不一定是真的,再说外面不是也有关于她的传言,说她狐媚样,天生就是个会勾人的。

结果呢,她长得这样美,不是照样没有郎君上门提亲,门第低的不来自取其辱,门第高的都往大房那边去了,林清清只比她大了半岁,如今想同她说亲的,数都数不过来,今日的小女娘们,那般缠着林清清,好些也是为了自家兄长呢。

林温温撇撇嘴,忽又想起顾诚因。

心下还是没能全然放松,她叫翡翠去流景院,看看顾诚因回来了没有。

不多时,翡翠回来了,原来在她走后,顾诚因也离开了,他是自己走回林府的。

林温温松了口气,先是勾起唇角,笑自己苦恼几日,只是庸人自扰,随后又蹙了眉头。

想到他与自己在宴席上都不受待见,便不由生出几分愧疚,毕竟顾诚因是被她忽悠去的,若他不去,也不用受那些世家子白眼。

今日宴会上县主府备了许多葡萄酒,屏风那边酒气很重,想来郎君们都饮了不少,林温温又让翡翠去端醒酒汤,送去流景院。

到了傍晚,林温温在净房沐浴,折腾了一日,此刻的她最是放松,翡翠端来四物汤,是养气血用的,冯氏要她每晚都得喝一碗。

净房水汽氤氲,林温温小口喝着汤,听翡翠回话。

“顾郎君今日滴酒未沾,但那醒酒汤他还是收下了,他还托奴婢转达谢意,将这个给三娘子送来。”

翡翠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递到林温温面前。

林温温喝完汤,用桶边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接过小木盒,打开看。

这里面隔着一个鸟哨,应是用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林温温认得梨花木的味道,有股淡淡的香味。

这小鸟哨雕刻得十分精致,惟妙惟肖,眼睛那里甚至还能看到睫毛的纹路,她记得自己儿时就有一个相似的小鸟哨,却不知最后放到了何处,她寻了许久都没寻到。

林温温试着吹了一声,还听清脆响亮的。

不过到底是长大了,这小东西再精致,也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她只玩了两下,就还给了翡翠,让她随便寻个地方搁着吧。

这晚,林温温睡得很香,可以说是一夜无梦,她许久都未曾睡得这般安稳过了。

第二日,一切如常。

第三日,相安无事。

第四日,岁月静好。

到了第五日,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是青才寻到了凌云院。

凌云院门的石阶下,守门的家仆已经去内院替他传话,青才却静不下来,焦急地来回乱转,他入府已有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跑到凌云院这边来,平常他是不敢过来的,可眼下实在是没办法。

今日是吏部收解状和家状的日子,凡要参加科举之人,皆要在酉时之前,将这两样东西亲自送到吏部,待一月后,吏部会将审核后的名单公示,倒是名单上审核通过的学子,才能参加今年的春闱。

这些东西顾诚因一早就准备齐整了,就等今日去交,结果从昨日午后他出去了一趟,也不知出了何事,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眼看只剩两个时辰就错过了上交的时间,若是今日不交,郎君便不能参加今年的春闱了。

青才实在等不及,这才壮着胆子寻到了凌云院。

因他知道,整个林府,只有林三娘能帮他,也只有林三娘会在意他家郎君。

这会儿已经近未时,正值林温温要午憩的时候,家仆来院里先传话给翡翠,翡翠又进来与林温温说。

林温温揉着眉心问她,“青才是谁?”

珍珠记得这个人,提醒道:“好像是流景院的,就是顾郎君身边的。”

林温温又打一个哈欠,摆摆小手道:“不见,等我睡醒再说。”

作者有话说:

青才:我真的是不懂女人……

花骨朵儿、爱吃炸鸡蛋挞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狠戾溢出眼底◎

林温温躺在床上,珍珠将床帐拉好,随着帐内光线暗下,她眼皮慢慢合上,片刻后,她倏然睁眼,叹了口气,再合上,又睁开,又合上……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林温温终于失了耐性,她坐起身一把撩开床帐。

凌云院门外的石阶旁,青才急得团团转,守门的仆从方才已经传了话,说三娘子不要见他,青才想让仆从再去带话,那仆从却抬手哄他。

他往仆从手里塞铜板,那仆从扯嘴笑他,一把将门关了,险些碰到他鼻子。

青才红着眼,不肯离开,他背对红墙,面朝天,嘴里嘀嘀咕咕,“天老爷发发慈悲,保佑我家郎君平安无事,保佑三娘子睡不着……”

不多会儿,院门推开,仆从唤他。

上了回廊,避开正房,珍珠就在下廊处候着。

林温温在凌云院有自己的单独的院子,就在正房与罩房之间,论起宽敞程度,丝毫不亚于前面的正房。

这院子里有座模样精美的假山,下面还有小池环绕,池中还养着锦鲤,路两旁还有青才叫不上名的花草。

若是放在平日里,他定要细细看上一番,今日却没有任何心思,只一脸急色的跟在珍珠身后。

两人迈进屋中,林温温就在上首坐着,青才行礼,她扬扬下巴让他起身说话。

青才却是没有急着开口,眼珠子在屋里打量一圈,他与珍珠见过多次,已经相熟,与翡翠却只是见过一两次,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翡翠是个聪慧的,朝林温温福了福身,去厨房取茶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