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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朵白莲花(48)+番外

“元侧妃,老奴得罪了。”

第三十五章

“慢着!”张嬷嬷再度出声, 凭借着刚才元小芫检查香囊时的印象说道:“上面的牡丹采用的是结粒绣法,老奴绣了三朵, 正面两叶一朵,背面两朵无叶。”

锦嬷嬷身旁的老妈子, 看了看手中的香囊,点头道:“这倒是不假。”

张嬷嬷接着道:“若是锦嬷嬷不信,大可拿来针线,我当场绣个一模一样的来。”

锦嬷嬷嗤笑着扬手道:“你以为我们一干人都是吃闲饭的,哪儿有工夫跟你在这儿耗时间!”

也是方才折腾的够呛,她这会儿喘着粗气,使不上力来, 将鞭子递给身旁的老妈子,示意她去。

老妈子看了看元小芫,有些犹豫。

张嬷嬷继续道:“老奴都承认了, 你们却不听,到时王爷得知你们打着姜正妃的幌子, 诬陷了元侧妃……要知道这可是一百鞭子, 元侧妃有个好歹, 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那老妈子吓得后退了两步,这几个按人的, 也不安的相互望着。

“要不,”一老妈子弯下腰冲锦嬷嬷低声道:“这老婆子是个棘手的,今日她把事情揽了, 我们便不好去惩元侧妃,再说……此事也不能往下拖了。”

锦嬷嬷狠狠咬着下唇,瞪着张嬷嬷,这一百鞭子,怎么也能抽死这个碍事的老东西了,待她死了,收拾那两个小姑娘,岂不更加容易。

见锦嬷嬷改了主意,院内人暗暗松了口气,持鞭的老妈子也不再犹豫,甩开臂膀用了抽着。

一鞭,两鞭,三鞭……

伴随着元小芫与英绿无助地哭喊声,那鞭子一下比一下狠辣。

张嬷嬷紧紧咬着牙冠,不露一声怯,惨白的面容上,满是冷汗,身下的雪白逐渐被鲜血染红,像一朵朵猩红的梅瓣。

元小芫几次从她们手中挣脱,又被拖了回去,她们不敢毒对她下狠手,只得是死死按着。

英绿那边则不同,只要稍微一动,便是一脚。

在第三十鞭时,张嬷嬷忽然开口,嘶哑着声呵道:“老夫人!老奴尽心了……”

“咚——”

一声闷响。

“不!”

元小芫猩红着泪目,再次从几人手下挣脱,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她轻轻捧起张嬷嬷的脸,颤抖地将手指放在她人中处。

还好,还好……

尚且存有一丝轻气。

她抱着张嬷嬷,用自己的身子挡在那鞭下。

老妈子不敢再下手。

锦嬷嬷这会儿气消了大半,尤其是看着眼前这主仆几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出两个字来:“继续。”

元小芫抬眼看她,满目皆是愤恨。

十五年,她从未这般憎恨过某个人,恨不能一把撕了那眯着眼,嘴角含笑的脸。

锦嬷嬷也回看着她,敲了敲身旁石桌上摆着的那块儿玉牌,语气淡淡:“听不到?我说继续。”

那老妈子低声冲元小芫道:“元侧妃,别为难老奴了,快些躲开吧……”

“继续!”

锦嬷嬷重重一掌拍在石桌上。

老妈子一咬牙,扬手便是一鞭。

只是这鞭还未落下,她腕上便觉一痛,鞭子瞬间飞去好远。

元小芫心里暗喜,那人回来了,她没有猜错!

愤恨的眼神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楚楚动人的泪眸,她将手松开,膝行两步来到锦嬷嬷身前。

余光一见那双墨色金边的靴子,便立即朝锦嬷嬷磕了个响头。

“求嬷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锦嬷嬷背对着院口而坐,根本不知身后来人,院口那人沉着脸,冲所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没用的东西,”锦嬷嬷冲老妈子喊道:“还不把鞭子捡起来,给我狠狠地抽!”

“锦嬷嬷好大的威风。”

齐王如冰窖般的声音,传入整个院中。

声音不响,却很冰凉刺骨,比冬日的冷风更叫人心颤。

辛力冲上前,一脚将呆愣的锦嬷嬷踹翻在地。

“好大的胆子!敢受侧妃跪拜?”

齐王步伐缓慢,甚至有些摇晃,他躬下身拉着元小芫的胳膊。

“你跪奴婢?”

元小芫不肯起来,头伏得极低,卑微道:“妾身不敢起,锦嬷嬷有姜正妃令牌在手,见令如见正主。”

“拿来。”

齐王说完重重地咳了一声。

辛力一眼便看到了石桌上摆着的玉牌,捧给齐王。

齐王垂眼看着,手上力道越来越大,手背上青筋尤在颤抖。

“王爷!不可啊……”

锦嬷嬷趴在地上,倒豆子般话语极快:“这是王府的规矩,您亲口下的令,奴婢也是依照家法行事,处置的是张嬷嬷,也未曾伤过元侧妃,望王爷明察秋毫!”

“啪”一声脆响,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玉牌断成两半,横在锦嬷嬷面前。

明明是寒冬,趴在雪地里的锦嬷嬷额上却不断冒着热汗。

“起来。”

齐王冲元小芫道,元小芫却微微摇头。

望着这倔强的身影,齐王轻咳了一声,哑声道:“你还要如何?”

还要如何?

他的这般询问,仿佛那个多事之人是她。

是啊,为了她一个区区妾室,王爷亲手掰了正妃的玉牌,她却不知感恩戴德。

想到这些,元小芫心头涌起从未有过的酸楚。

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剑眉下深邃的眸子,蓦地怔了下神。

他面色怎会这样苍白,连那微薄的唇,也没有丝毫血色。

他抬起手,用拇指将她面上的泪水抚去。

手指也是这样的冰冷,如她膝下的白雪,感受不到任何温热。

她心里顿时痛了一下,没来由的痛。

齐王不再叫她起来,而是负手来到锦嬷嬷身前。

“叫姜正妃去清语阁。”

锦嬷嬷颤着声道:“回、回王爷,这与王妃无关,王妃受了寒,在屋中修养,都是奴婢,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王爷说话你听不懂么!”

辛力持剑背,朝锦嬷嬷后背重重敲了一下。

瞬间地上涌出口血来,锦嬷嬷再也不敢出声,不住地点着头。

齐王沙哑着声道:“元侧妃管教失责,私跪奴婢乱了礼数,即日起,迁至别院。”

缓了缓,他声更加沙哑,就如有人紧紧掐着他喉咙一般。

“张嬷嬷违反禁令,咳咳……”

又是一阵疾咳,元小芫屏气敛声等着后话。

“送还柳府。”

…………

齐王府的别院,落座于王府的最西侧,是王府内最偏的地儿。

比起之前的汀歆院,小了许多,冷清萧条不少。

这小院连名字都很是应景——迁落阁。

一进院子,便能看到一座一人高的假山,假山四周围着一圈小潭,可惜早已干涸。

只有一间小屋,小屋内分着里外间。

地方不大,倒是够住了。

英绿趴在床上,元小芫端着碗墨绿色的药汁,舀了一勺扣在她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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