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公司,绝望的周一,提前来上班的人没几个,办公室里就只有零星几个人。
简宜回到工位,把带过来的两盒蛋挞放在桌面。
昨晚的蛋挞她就吃了两个,其他的她都带了过来准备分享给同事。
临近上班时间,人陆续来齐,打卡器频繁发出滴滴声。
组里的人差不多都到了,蛋挞放在显眼的位置,还没等简宜问,周岩就开口。
“哇,这是特意带过来给我们的是吧,刚好我还没吃早餐。”
简宜点头,示意他过来拿。
周岩和江彤一人拿了两个,又给还没来的李文杰、黎爽留了两个。
江彤一边吃一边狂夸:“好好吃,感觉比我家楼下的蛋糕店做得还好吃。”
周岩问:“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简宜摇头。
严格来说,这确实不是她做的,她只是负责准备材料,她不敢揽这个功劳。
正聊着,忽然卫寒走了进门,经过时,好像刻意走慢了些。
纸盒里正好还剩两个,江彤替简宜做了主。
“小卫总,你要吃蛋挞吗?简宜带过来的,超好吃,我们都尝过了。”
“是吗?”
卫寒如愿以偿地在简宜座位旁停留,他看了简宜一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简宜只得把剩下两个蛋挞连盒子一起递给他。
接过时,简宜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卫寒克制住嘴角上扬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说:“谢谢。”
简宜立刻缩回了手:“不客气。”
看上去仍旧是最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傍晚下了班,卫寒在车库里等她,担心被同事发现,她特意等他们组的人都走了才下楼。
晚餐是在市中心一家泰国餐厅解决的,卫寒点了满满一桌菜,简宜觉得她就算吃三顿也吃不完。
她刚想说他铺张浪费,卫寒却想起了什么,先开了口。
“你早上说那个蛋挞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
舀着冬阴功汤的勺子停在嘴边,简宜自然不敢说真话。
要是让卫寒知道这蛋挞是傅屿岸做的,她毫不怀疑卫寒会立刻去医院里洗胃。
“就昨天晚上来家里做客的朋友。”
她说得含糊,但也不算是假话。
“哦,”卫寒没多想,“那你昨天和朋友夸我什么了?”
都过去一晚上了,他怎么还记着这事。
简宜没好气地笑着说:“就简单地夸了几句。”
“那你呢,你有没有和朋友提起过我。”她反客为主。
卫寒点头:“当然。”
“手机给我。”
虽然不清楚简宜要做什么,但卫寒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简宜接着说:“我看看你有没有说我坏话。”
手机已经是解锁状态,简宜点开他的微信,搜索自己的名字,结果一下跳出了100多条聊天记录。
她瞬时懵了。
排在最前面的都是和邵逢的聊天记录——
“简宜今天主动抱我了!我现在还在车里冷静。”
“简宜今天说我像拉布拉多,你觉得像吗?还是她在骂我?”
“简宜今天开会坐得离我很远,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简宜今天和我吃饭时玩手机了,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简宜刚才在游戏里把我狙了,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第54章 [VIP]
简宜憋着笑, 邵逢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
如果她是邵逢,肯定早就把他屏蔽了。
简宜的表情不对,卫寒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才意识到她在看什么。
耳后根霎时红了,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尴尬的神色, 他从座位起身长手一伸,立刻把放在简宜跟前的手机拿了回去。
简宜嘴角的笑意还没敛住,手机就被他拿走了。
她不满:“我还没看完呢。”
“没什么好看的。”卫寒闷声说。
桌面上的冬阴功汤冒着热气,包厢里烟雾萦绕, 简宜才吃了一会额头上就冒出薄汗, 她把大衣脱下, 放在一旁。
“实话说,邵逢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
“不然他怎么还不把你删了?他都不嫌你烦吗?”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困惑。
卫寒用餐巾擦拭嘴角:“他不敢。”
“为什么?”
“我投资了他的车队。”
“……”
看来无论多有钱, 也有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时候。
吃完饭,走出餐厅, 他们去附近的停车场取车。
路上, 简宜主动牵着他的手,卫寒愣了愣, 转过头看她。
简宜开口说道, 模仿着卫寒一贯的语气:“我担心一会有人又要给邵逢发‘今天简宜吃完饭没牵我的手,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话音落下, 两人同时笑了,卫寒笑得尤为灿烂。
江城秋天的夜晚,沿街都是摆摊的商贩, 风迎面吹来, 卫寒觉得这风也是甜的。
他回握住她的手,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给他发‘简宜今天主动牵我的手了’。”
简宜无奈地笑:“你放过邵逢吧。”
她想, 下次要是碰见邵逢,估计她都没脸和他打招呼了。
时间还早,卫寒送简宜回家后又上楼坐了一会。
简宜打开墙上的电视机,想选部电影和他一起看。
只是卫寒看着屏幕里最近播放记录的影片,有些不开心:“你怎么又看这部电影?”
“嗯?”
简宜看了眼屏幕,中间那栏显示了几部她最近播放过的电影,听卫寒这不满的语气,她甚至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部。
“哪个?”
“《Before Sunrise》。”
“怎么了,这部电影有什么问题?”
这是她最喜欢的爱情片,銥誮她不记得自己看过多少次,有时候周末窝在家里没事做她就会找出来再看一遍。
卫寒说:“这不是你和我舅舅的定情电影吗?”
他还没忘记他舅舅是怎么在他面前炫耀那张袖扣盒子里的卡片,又是怎样深情朗诵卡片里的电影台词。
听见卫寒的话,简宜扑哧一声笑了。
什么定情电影,要不是卫寒提起,她都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时间是很奇妙的,它会逐渐剥离记忆中那些痛苦、悲伤的部分,只留下其中美好的片段,傅屿岸或许曾是她喜欢这部电影的理由,但现在那份喜爱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简宜拿枕头砸他:“卫寒,你脑子里整天都在记些什么?”
他闷闷不乐地说:“反正和你有关的都记得。”
“以后能不能不看了?”卫寒提出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