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神骨王座(6)+番外

南宫银二话不说,张嘴就要叫,封亚然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愤恨不已地瞪着他,却在看到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后,终于败下阵来。不想再废话,封亚然道:“吾名封亚然,今日以镜塔荣耀为祭,请四方神灵为证,待我伤愈之后,绝不伤……你什么名字?”

“……南宫银。”

“……绝不伤南宫银半分,且答应为他做不违背我原则和道义的三件事,以报此恩。心誓既成,天地可鉴。”

用最重要的东西向天地和神灵发誓叫做“心誓”,一旦发下心誓绝不能违背,否则不管逃到何处,都会天降雷劫,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银听封亚然发完心誓才点点头,一巴掌打开他握着匕首的手,按亮了房间里的灯,下床披了件衣服,道:“我去餐厅用餐,你随意。”

封亚然气闷地看着南宫银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换下睡袍离开房间,好像房间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似的,莫名地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现在的新一代都这么diao吗?还是就这家孩子异于常人?

一直盯着南宫银的背影直到他反手关上门离开,封亚然才长舒了口气,给房间设置了几个屏蔽气息的结界后,他一边想着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一边在床上盘腿坐下开始吸纳空气中游历的元素调息。

……等等!那个臭小子好像没说过为我保密只说收留我!

后知后觉的封亚然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事,盯着房门嘴角抽搐了半天,他不知道因为这次疏忽他又被南宫银坑了三件事,当然,这是后话,在此暂且不提。

虽然救了个一只手就能碾死他的超级高手还坑了这个高手三件事,但心中其实一点波动都没有的南宫银施施然走进早已人声鼎沸的餐厅,周身淡漠的气息都难得地掺上了一丝轻快。

走进餐厅后,南宫银没有急着找位置坐下,而是先环视一圈,在没看到闹腾得要命的丁雨夜时才挑了个在角落的空位坐下。

南宫银才坐下拿起餐具,就听到身边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对自己的朋友说:“诶哥们儿,你刚才看到没有,光明教会和黑暗圣堂的人竟然联手追杀镜塔传人封亚然啊!”

“真的吗?别是蒙我的吧!光明教会和黑暗圣堂自古以来水火不容,他们的人怎么可能联手,还追杀镜塔传人!?那可是镜塔传人啊!跺一跺脚大陆都要抖三抖的镜塔!”

“我骗你干什么!虽然说他们在海面上交手离得比较远,我没看清楚他们的长相,但是镜塔特有的元素融合之术跟光明教会黑暗圣堂的特殊魔力我还能看错!我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好像是那镜塔传人抢了光明教会和黑暗圣堂的什么东西,他们是来抢回去的,那封亚然自然不肯,所以就打起来了!”

“真是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居然没看到!不过封亚然还真是好胆子,竟然去抢光明教会和黑暗圣堂的东西,不愧是镜塔这一代的传人!诶诶!你快给我说说,这具体怎么回事。”

“行!我跟你说啊……”

南宫银一面故作专注地用餐,一面暗自留心周身的人的交谈——几乎全餐厅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从那些浮夸的语言中他竟也能得到不少讯息。

封亚然竟是中州镜塔的传人,果然来历不凡,让他帮忙做三件事的条件还真是坑对了。丁雨夜和阑千绝应该分别是光明教会和黑暗圣堂的人吧,大陆三大组织竟然在这艘船上集合了,不知道船长知道了这件事是会觉得骄傲还是悲伤。

中州是大陆最中央的地区,素有“万能枢纽”之称,是大陆上经济和人族文化最繁荣的地方。在别处一辈子都难以找到一个的魔法师,炼金师,药剂师,在中州是一抓一大把,街上一个乞讨的老人都有可能是落难的高人,处处充斥着神秘古老强大的气息。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着数百个通往大陆各国帝都,重要城市的虫洞,交通的便捷高速带动了这里的商业贸易,大陆上绝大部分名声赫赫的富商几乎都是在中州出名的。而镜塔,就是中州整体实力最强,也是大陆上所有势力最不愿意招惹的一个组织。

镜塔诞生于上古末期,曾是黑暗之主的附属实力,成员等级最低的都有三级,最高的甚至达到八级,甚至还有传说中的九级和神主,不过后两个只是谣传,但也能从侧面反映出镜塔的强大。镜塔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他们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身怀黑暗和光明两种血脉传承的传人,不仅天赋异禀,而且在通过塔内历练之后最低都能达到五级,之后就要离塔奋斗到七级才能回来接受传承的最后一步,然后担任塔主一职。

除此之外,大陆上堪称择取条件最苛刻的药剂师和炼金师在镜塔中数量多得令人咂舌,简直比普通的武者都普通。药剂师和炼金师通常都有很广的人脉,由此可见,能够将他们汇集到一起的镜塔可以爆发出多么巨大的能量。

南宫银的唇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小的弧度。有封亚然这个镜塔传人亲口答允的三件事,若是利用得当,能够为他带来的东西会非常多。他本来还在考虑,如何去与那些强大势力交好以从中取得便利,现在看来倒是不必那么麻烦了,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

吃完晚餐后,南宫银不急着回房,房间里那个应该还在疗伤,于是走到被补好了大半的甲板上吹吹风。

深蓝的夜幕上,一弯清冷的勾月高悬天际,浅黄接近金色的月光映照得不甚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颇有节奏韵律的涛声一波又一波地响起,和着柔和的海风,仿佛一首来自远古的悠扬梵音,庄重肃穆。

丁雨夜走上甲板时,恰好看到南宫银回过身来,清澈的月光笼罩在他的周身,精致的眉目被模糊得看不清,自有一种朦胧美感,那双如冷玉碎冰一般的银眸流转出璀璨的光芒,纯粹到了极点反而让人什么都看不懂了,淡漠冷清的气质也因此变得圣洁凛然,不可侵犯。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最终以丁雨夜不自然地将目光偏转三十度结束。他端着从侍者那边拿来的葡萄酒走到南宫银的身前,笑得优雅而带三分邪气,将高脚水晶杯递过去,“中州西丝尔庄园的特级葡萄酒,难得能在王宫之外的地方碰到,要来一杯吗?”

南宫银的表情变得格外微妙,但他并未犹豫多久就接过了水晶杯,颇为熟练地轻晃着杯子,葡萄酒深沉的色泽被纯水晶制造的高脚杯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丁雨夜笑眯眯地看着南宫银喝了一口葡萄酒,等他品味完了之后才问道:“味道如何?”

“其中滋味,自然只有个人知晓。”南宫银将少了一点点酒的杯子递回给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丁雨夜,“味道很好,不愧是西丝尔庄园的特级葡萄酒,不过这并不是我喜爱的口味,便不夺阁下所爱了。夜色渐凉,我先回房休息,阁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