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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骨王座(24)+番外

南宫银任他接过手里的东西,走到窗边的书桌旁坐下,问:“你母亲也曾是白金学院的学生?”

“啊。”丁雨夜一边打开饭盒的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妈以前是白金学院的天才学生,据说那时候校长都想亲自当她的老师,可惜被她拒绝了,理由吗做人高调是挨打的征兆,她现在实力还不够,这辈子只能她只能打别人不能挨打所以暂时需要低调。”

“……”好神奇的理论,南宫银不禁被深深折服了。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丁雨夜把一份盒饭放在南宫银面前,又道:“我妈就是这么个人,时而精明能干谁也别想从她手里占便宜,时而神经大条又无厘头老是闹笑话,比轩痕还不让人省心。不过她很好相处,跟谁都能打成一片,你不用担心什么,到时候她来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她。”

“嗯。”

听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南宫银卷起通心粉送入口中,如是想道。

然而丁轩痕却远没有南宫银的随意和丁雨夜的淡定了,他趴在床上,把头窝在拱成一团的被子里,屁股高高蹶起,满身都是黯然神伤的气息。

丁雨夜走过去拍他的屁股,说:“起来吃饭了,你再怎么装死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难不成你以为你一直这么黯然神伤母上就不会来了吗?”

“我不想吃,我胃疼。”丁轩痕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有点瓮瓮的,听起来很奇怪。丁雨夜怕他把自己闷着了,赶紧将他从床上抱起来,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放到了南宫银怀中。

怀里多了一坨物体,南宫银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自己的午餐,反正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习惯了丁雨夜的时不时抽风了。只是丁轩痕还有些不习惯,老老实实地坐在南宫银腿上不敢动弹。

很好,不省心的家伙终于安生下来了,丁雨夜端起丁轩痕的午餐,一口一口地喂给他,边喂边说:“我知道你不想回家还想在外面玩儿,但是你年龄还小,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现在的你不能知道也无法承受的危险,你所能做的只有积累力量等待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丁雨夜虽然平时嬉皮笑脸的,但南宫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很有阅历和深度的人,说起大道理来也是通俗易懂又不失内涵,让即使是丁轩痕这样的小孩子都能听得懂,虽然不一定会买他的账。

于是南宫银摸摸丁轩痕的头,第一次出言赞同了丁雨夜的话:“你哥说得对。”

闻言,丁雨夜眼睛一亮,即将喂到丁轩痕嘴里的牛肉嗖一下缩了回来,笑眯眯地看着南宫银摇头摆尾——“南宫你这是第一次赞同我的话啊!我得好好记录下这个特别的时刻!”

……他能把刚刚的话收回来吗?

南宫银一边甩了丁雨夜几个冷眼一边在心里思索这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在丁轩痕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出门溜达的封亚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第二天来临了。

一大早的,丁雨夜早早就起了床把整间宿舍收拾得窗明几净,还把角落里囤积了好几天的脏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晾在外面阳台上,远远看去那也是一道极为瑰丽的风景。以至于南宫银在起床的时候,以为自己半夜梦游到了别人的寝室里。

南宫银是有一点洁癖的,不过他的洁癖只针对自己,不太在意别人。所以虽然丁雨夜平时不怎么讲卫生,想吃完饭的饭盒虽说丢到一边,脏衣服总是累积到没有干净衣服穿再洗,他也视若无睹,只要丁雨夜不太夸张就行。但是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在,南宫银对于丁雨夜的印象就是一个家务癌晚期无药可医的大少爷,他这突然来这么一个大反转,换个想象力丰富的人还以为丁雨夜是被人鸠占鹊巢了呢。

赤脚踩在干净得可以拿来当镜子用的地板上,南宫银走到正在整理书架的丁雨夜身后,问:“你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么勤奋?

“我今天没吃药……啊呸!我根本不需要吃药!”丁雨夜把最后一本书塞到书架最上面一个格子里,才回头说:“今天不是我妈要来吗?她洁癖晚期都没药医了,我当然得收拾得干净点,否则她一个不开心我们这间宿舍就要拆掉重来了。”

“是吗。”南宫银并不意外地点点头,果然把丁雨夜的变化归于他母亲身上一切就显得十分顺理成章了。

南宫银赤脚走向浴室,丁雨夜见状连忙抄起地上的拖鞋追过去,“你先把鞋穿上里面滑!”

到大斗场里和人PK了一天晚上,身心疲惫却神清气爽的封亚然推门走进宿舍,顿时被这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宿舍吓了一跳,又退出去看了一眼门牌号——没走错啊!

满心狐疑地换上拖鞋往房间里走,刚打开门就看到丁轩痕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窗外,只觉得那副中二模样深得丁雨夜真传,果然是亲生兄弟,不是买药剂得的赠品。

“丁轩痕,你哥哪儿去了?这不会又是他弄的吧?”封亚然问。

丁轩痕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他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然后听到一句:“我妈待会儿就到。”

封亚然挖挖耳朵,“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丁轩痕继续发呆,“我昨天听我哥说这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封亚然倒吸一口凉气,想起这两兄弟那强悍的老妈,还有每次见她都要被蹂躏一顿的脸,顿时有种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感觉,捂着脸匆匆往门外跑——他打算到花园去睡一觉,也许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谁知才刚跑到门口,封亚然就被一道纤细的人影挡住了去路,在抬起头看到那张带着爽朗笑容的美艳的脸时,差点忍不住高呼一声:天要亡我!

华雅笑眯眯地看着脸色灰暗的封亚然,伸出手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扯,笑得很是开心地说:“小然然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华姨啊?”

脸颊上传来的痛感让封亚然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被扯得变形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有些口齿不清地说:“蛤姨好……小、小横在黄间里……”

“哦?”华雅扯着封亚然的手一顿,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尾音拉出了一个危险的声调。她拍拍封亚然的脸蛋,说:“华姨还有事儿,然然自己去玩儿哈,等华姨有空了就去找你。”

“华姨您忙,我就不打扰了!”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被放过,封亚然险些跪在地上喜极而泣,但还是压抑着狂笑的冲动一溜烟头也不回地跑没影了。

华雅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海藻一样卷曲的长发,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正好与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丁雨夜打了个照面,冲过去把他抱了个满怀,几秒后又跑到窗边抱住丁轩痕。

“轩轩,夜夜!这么多天不见,有没有想妈妈!”

丁轩痕在华雅怀里使劲儿扑腾,但无奈人小力气不足,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能挣脱出来,最后丁雨夜看不过去了才上前将华雅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