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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骨王座(101)+番外

那个人,兴许就是……

放下茶杯,南宫银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你可真是直接。”斯赛芬眼眸弯成一对月牙,很快又敛起笑容,道:“好吧,我知道你很需要这个答案,如果我说,我和你是同类,你相信吗?”

同类?这个词用得颇有深意。

南宫银心下暗自揣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同类,是指你也有魔族或神族血统,还是其他?”

斯赛芬摇摇头:“当然不会是那么简单。你应该也发现了,你的体内有完全对立的两种顶级血统,这两种血统虽然不能融合,却可以和平共处。理论上,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黑暗和光明本来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属性,就像水和火一样,有时它们甚至比水火更加极端,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南宫银不语,心里对他的话却是赞同的,因为这个问题同样困扰了他很久。

“所以,其实你和我一样,都不是男女结合孕育出来的后代。”没让南宫银等多久,斯赛芬就给出了答案,“我们都是被实力超然的强者,用另外的手段创造出的生物,就像造物主创造人类一样,只不过我们比造物主批量制造的人类要更特殊且更优秀。换句话说,我们的父母,其实就是提供造就我们的血脉的人,这样说你明白吗?”

南宫银木着脸不说话,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见南宫银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斯赛芬体贴地给他留了一点接受的时间,南宫银也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就说:“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讲,我们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物种,对吗?”

这样说似乎也没错,斯赛芬点头。

“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之前就有所猜测,现在终于得到证实的事。”南宫银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以此来平复自己跌宕起伏的心绪,在斯赛芬表示洗耳恭听的神情中道:“黑暗之主与光明之主曾是恋人,而我是被黑暗之主创造出来的。”

斯赛芬:“……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

斯赛芬的手抖了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茶杯,手背却不小心碰到茶壶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手,灼热的刺痛感让他平静了不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所说的虽然匪夷所思,但正好可以解释你体内两种血脉的由来,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比我还夸张,我不过是被曾经的魔族第一强者创造出来而已,你一下子包圆了黑暗之主和光明之主,真不知该说你幸运好还是不幸好。”

“我只想知道,黑暗之主和光明之主是否如传言中所说已经陨落。”幸运或者不幸,南宫银自己也说不清楚,索性不再去想。无论怎么说,他的生命总归是那两个人赋予他的,他必须心存感激。

“没有,黑暗之主和光明之主都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出现在世间而已。你的目的地是极北之地吧,我也是,我们要找的人都在那里。”

……

在南宫银和斯赛芬成功会师时,青墨也从弗依拉手里拿到了解封后的羊皮卷,他你感觉到里面不时外溢的能量现在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这张勉强算是通行证的羊皮卷。

但没关系,他需要的,本也只是这张通行证而已,因为羊皮卷里的力量对他来说与毒药差不多,没有纯粹的神族血脉,根本就承受不起生命之力的洗礼。

青墨随手将羊皮卷放到一边,盯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三人,如果南宫银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三个人就是陪他演完最后一场戏的蝶翅,蝠翼和狼牙。

“做得不错。”良久,在蝠翼和狼牙被盯得背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时,青墨才施施然收回迫人的目光,淡淡地称赞一句。

蝠翼和狼牙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蝶翅却若无其事地笑着道谢,他与众不同的表现引起了青墨的注意,但仅仅只是一点点。

“下去吧,再过几天光明古墓就会开启,早做准备。”青墨手指微曲,一缕寒芒从指间闪过,杀机毕露。

三人行礼退出,离开之前蝶翅弯起嘴角笑了笑,平静的笑容却让人寒意顿生。

“光明古墓,最迟六天后就会在托亚城开启,对其有企图的人,现在差不多全都齐聚托亚城。你身份特殊,这几日就在这里安生呆着吧。”

这是斯赛芬留给南宫银最后一段话,说完他就被沉着脸的某侍卫拽走去给被烫到的手背上药了。

这间民居一共有三间房,最后靠墙的那间现在属于南宫银。

南宫银坐在床上,将朱明戒举到眼前缓慢地旋转,沉默地看了许久。朱明戒通体暗红剔透如水晶,其中有金丝游离,仿若活物。间或点缀几粒细小的碎钻,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今天之前,南宫银还执着地走在寻找身世的道路上,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原来,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被“创造”出来的生物,只这一个冷冰冰的词语就能概括他所有问题的答案。怪不得当初第一次激活朱明戒时,那个人的分--身投影会说他本不应出现在世上。

失落吗?有点吧,但更多的是不知前路的迷茫,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他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度过。

然而,没等南宫银想清楚,一个意料之外的状况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深蓝色的闪电在厚厚的云层中闪烁游走,每一次的闪动都会伴随一声沉闷的雷鸣。蓦的,一道银白色电光划破苍穹,仿佛从中间将整片天空撕成两半,在电光的中间,竟然有两个人影在交手。

南宫银站在窗边往天上看,漆黑的云层里密密麻麻地泛起无数道雷光,那两个人就在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环境中旁若无人的交手,让观战的人都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所幸两人之间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几分钟后便双双落地,他们落下的地方离南宫银所在的民居只有几十米。

斯赛芬听到外面的动静,制止遗风还想给他缠上绷带的举动便想出去看看,但遗风却固执地将他拽了回来,说:“只是故人之后抵达,主人不必放在心上。”

故人之后抵达,还不必放在心上?斯赛芬颇觉哭笑不得,却依旧顺从地被遗风拉过去坐下,无奈道:“不过是一点点烫伤罢了,你何必纠缠于此?”

遗风不语,只是轻柔地给他的手裹上两层绷带才停下。

斯赛芬和遗风间的小插曲南宫银自然不知道,他出了院子往那两人掉下来的方向走,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丁雨夜捧着红肿得像猪蹄一样的右手泪眼汪汪地直吹气,而许久未见的阑千绝则难得地露出一丝狼狈,身上的衣服被划破好几处,肩膀上还有一道不断往外渗血的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