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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121)+番外

碧色眼瞳闪了闪,流露出几分讽刺,他不慌不忙地看向房内,只见偌大的空间中被光和暗泾渭分明地分割成两极。一半被明亮的黄光填满,另一半则幽深昏暗,中间没有任何阻隔之物,双方却进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奇异至极。

琴酒试着动了下手,发现除了手指竭尽全力还能勉强动一动,手脚的其余部位都僵硬无比,没有一点知觉。没过多久,他的身体便自行动了起来,僵直地走进房间。

直至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绷紧的脊背倏忽一松,琴酒身旁的波纹消失,并且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他站在两极外唯一的空白地带,眼前呈现着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无论是洋溢着如水暖光的右边,还是阴森冷寂的左边,都藏着锋利的獠牙,等他一头撞过去。

明摆着逼他选择一个方面当自己的考验。

也好,他也想知道除了酒吞以外,这座要塞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兴趣。

习惯了黑暗的人,即使向往光明,也很难适应被光芒包围的感觉。所以琴酒想都没想,直接走向左边的阴影区域。

踏入黑暗,他眼前的场景蓦然一转,从空旷中衍生出一台银色液晶屏般的机器。机器表面闪烁数下,缓缓浮出一个漆黑的漩涡,里面似乎蕴含了宇宙中的无数奥秘,叫人一看便忍不住想踏入当中,一窥究竟。

琴酒心性之冷硬,连南北极的冰川都比不上,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研究欲,自然不会被漩涡蛊惑心神。可他虽然情绪上不为所动,身体却不由自己控制,那些古怪的涟漪再度浮现,捆着他把他推进了漩涡中。

脑子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琴酒的意识像被人用力撕扯成两半,一半留在漩涡外,但浑浑噩噩。另一半随他一起进入漩涡,感知当下发生的一切。

他的头因此疼得快要炸开,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画面一闪,琴酒双脚踏地,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个车库里。

这个车库看起来有些年头没人使用了,遍地是灰尘,杂物堆积如山。不过他所站立的地方倒还算干净,且正对着敞开的天窗,能够沐浴此时正盛的余晖。

琴酒没有疑惑,也不觉得茫然,只是皱紧眉头,思忖着如何破开面前的幻境。

对,就是幻境,并非他不相信以要塞主人掌握的科技水平能够让人无视时间,瞬间转移到要塞之外的地方,问题出在地点上。

这座车库,是他当初枪杀宫野明美的地方。宫野明美死后不久,他就派人.炸.掉了这里,消除痕迹。

早已消失的地方,即使能够复原,又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地针对于他?他不相信要塞的主人能未卜先知地料到白马探会找他一同前来参与会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座车库,是提取了他的记忆制造的幻境,想在这里达成什么目的。

杀宫野明美,不单是BOSS的吩咐,也是当时情况下不得不做的选择。琴酒并不后悔,更不认为这是自己心里的漏洞,所以对于这个幻境的用意,他也有些好奇。

制造幻境的人总不会是脑子进水,选了个错误的方向吧?

这样想着,琴酒随意往前走出一步,脚下却只有一部分踏到实地,没能保持住平衡,崴倒在地。

脚脖子扭得生疼,他倒吸冷气,下意识伸手抓住扭到的地方,眼神不经意间掠过脚面,蓦然停在穿在脚上的黑色细跟高跟鞋上。

高跟鞋?幻境里的他怎么会穿高跟鞋?

顾不上起身,琴酒的目光沿着脚腕向上看,划过被丝袜包裹的纤细小腿、包臀的职业套裙和曼妙的身躯,顿时呆住了。

什么鬼!他怎么又变成女装大佬了!?

惊疑堵在胸口,琴酒摸遍全身上下,终于从口袋里翻出一只手机,借着光滑的屏幕看自己此时的面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本该逝去多年的俏丽脸庞。

柳叶眉,杏核眼,精致的五官缀在圆润的鹅蛋脸上,秀美而略含几分不合年纪的忧伤,正是被他亲手所杀的宫野明美。

这是要让他体会被杀的感觉吗?

脸色微变,琴酒脱掉穿不惯的高跟鞋,踉跄着站起身。刚站稳,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艰涩的“吱呀”声,车库尘封已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夕阳暖光瞬间倾泻在满地灰尘上。

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迈着稳健的脚步走了进来。

琴酒一愣,忍不住转身看向大门,逆光走来的人虽然被温暖的余晖围拢,周身上下却缭绕着冰寒刺骨的血腥之气,叫人不敢逼视。银色长发披散在黑衣上,纯粹的黑与白的对比越发显得他冷酷高傲,翠绿眼瞳平静而慵懒地看来,虽是看着“宫野明美”,眸中却没有映出一点影像。

并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他对将死之人毫不在意。此时的“宫野明美”在他眼中,已与死人无异。

琴酒眯起眼,看着幻境里气势逼人的“琴酒”朝自己走来,那张对他而言本应熟悉至极的面容,不知为何,这时看来却显得无比陌生。

或许是因为自从遇到宇减基之后,他的人生之路开始出现偏差,他已经鲜少能从自己脸上看到这样凌厉冰冷的神色,也鲜少再露出这种欲择人而噬的气势。

他不怕死,很久以前起,与死亡做伴就已经成了他生活的常态。他更在意的,只是这个不知不觉间早已从自己身上消失的“琴酒”带给他的一点感触。

琴酒看着“琴酒”走到自己面前,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问题也没问,淡然掏出爱.枪.抵在自己额上,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艳丽的血花在他眼前绽放,伴随一阵炙热的剧痛,他的意识被带入黑暗。

突如其来的心悸使他整颗心脏狠狠揪紧,他以为自己并不惧怕死亡,可当死亡真正来袭时,他平静的心湖还是激起了剧烈的波澜。

……

白马探从第一间实验室中拖着步子慢吞吞走了出来,伸手一抹额头,满手都是冷汗,指尖也泛着不正常的冰凉。他脚下趔趄了一下,还是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腿软的感觉却更加强烈。

他不是胆小之人,可刚才经历的事,胆子再大的人碰上了也不可能平静以对。那种仿佛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的感觉,那种被刀子剖开身体,挖出肝脏,放干血液的痛苦,可谓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在那时,疼痛早已不算什么大事,而算是一种享受。

白马探以前只觉得人体实验、活体实验是种丧心病狂的勾当,却并没有切身感受。直到他亲自当了一回实验品,才明白这种所谓的残忍之事究竟有多残忍。

他不知道要塞主人让他体会这些有何用意,但他的确获益良多。不仅是扛过煎熬之后心志上的增加,也更加坚定了他打击犯罪的决心。

世间黑暗太多,受害者太多,他无法一一解救。可放在他面前的那群他却可以管,而且一定要管。

白马探从前也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妖怪和人类也确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这不是心安理得把它们放上实验台的理由。他相信,换作柯南他们站在这里,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