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古剑同人)恭很忙,屠苏见谅(130)+番外

有什么东西在破土发芽,悄悄生长。

……

厨房里,陵越拿着把扇子轻轻地扇着药罐下燃烧的火焰,虽然看似神情专注,但其实心绪早就飞远了。

陵越在天墉城修炼了十数年,一直都认真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认真地履行着天墉城门规规定的一切。他从不知欲-望为何物,却并非不懂情爱,毕竟他拿百里屠苏当弟弟疼爱照顾了这许多年,即使在找到自己的亲弟弟后也没有改变,他其实是知道感情的。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破了情戒,而且害他破戒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虽然现在不是了。

其实陵越很清楚,昨夜的事若是他有心阻止,便不会发展到后来的地步,只是那一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他放弃了抵抗,选择顺从了心里的声音。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不怪方兰生,而且比方兰生更快地释怀。因为在这件事当中,可能他自己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这些事,不能让方兰生知道。

陵越垂下眼帘,掀开盖子看了看又盖回去,继续扇火。

……

今日是清明,家家户户都在祭奠先祖和逝去的亲人,偶有几户比较特立独行,却是到山上踏青,就连欧阳少恭和都在把方兰生的事解决完之后就带着百里屠苏去给他的父母扫墓去了。在这样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晴朗天气里,玄霄也感觉身上懒懒的,对那些旁人兴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的珍贵古籍兴致缺缺,又不愿回房进行枯燥的修炼,于是便收拾了一下,出门打算到街上看看。

琴川虽不及江都繁华,却也是个很热闹的城镇,平时大街上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和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带着浓浓烟火气的红尘小调。然而今日街上却分外冷清,只有三两家店铺开着门,街边各式各样的摊贩也都不见踪影,想也知道他们是拜祭先祖去了。

玄霄喜静,这样恰到好处又不显得死寂的安静他十分满意,故而冷冽的脚步也带了一分闲适,悠然自得地踩着脚下的青石长街前进。他不需要目的地,只是想享受一番这样难得的安静,一个人。

可惜,偏偏就是有人不愿让他如愿。

一道靛青色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玄霄的视线,半拢半散的长发为他俊美的容颜增添了一丝不羁,眼角微弯的桃花眼中满含笑意,与欧阳少恭相似,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是上次在江都街上撞了他的那个人,而且,他有着与云天青一模一样的脸。

玄霄的脚步立刻顿住,方才还恬然闲适的心情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几乎是瞬间便抬脚转身往回走。

不料那人却大呼小叫着冲了过来,拽住他的衣袖:“这位先生等等!等一下!”

玄霄不喜与他人有肢体接触,偏生这个和云天青长得十足相像的人上来就踩他的雷点,想也不想便挥袖甩开,“让开!”

那人被玄霄甩了个趔趄,却也不生气,反而朝玄霄做了个揖,扬起嘴角露出个灿如星辰的笑容,“先生海涵,在下只是觉得先生异常面熟,故而想与先生交个朋友,绝无恶意。”

“我不想与你做朋友。”这么些年玄霄的棱角虽是磨平了一些,且对于云天青的事早已释怀忘却,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和一个于他而言是个陌生人的人交什么朋友,多说这么一句而不是立刻甩袖离开已经是他能释放的最大善意了。

然而那人却依然不依不饶地不放他离开,“先生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不如在下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在下姓云名天青,今年刚及弱冠,是个散修。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玄霄懒得理他,脚下蓝光一闪便消失在他的眼前。那人愣了愣,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股莫名的伤感和喜悦交织着涌上心头,一摸脸颊,居然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回到欧阳府时,玄霄下意识便走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亭子,却发现一身蓝色便服的慕容紫英已经坐在亭子里,一头如雪银丝高高束起,早已不复往昔稚嫩的脸庞带着久违的浅笑,和当年的面无表情变得截然不同。

忽然忆起方才那个也叫云天青的青年的容颜,玄霄杂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慕容紫英泡好茶,抬头看向亭外站在姹紫嫣红的花朵中,身如修竹,貌若谪仙的令人惊艳的玄霄,朦胧的水雾悄然在他的面前飘散,模糊了他扬起的唇角,微翘的眼睫。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在兜兜转转了那么久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有些妹子的话,我也懒得再回复什么,在贴吧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不再赘述。下篇文我在考虑还要不要遵循原计划再开一篇恭苏文,最近比较喜欢黑瓶,所以会开黑瓶一篇,还有一篇原创主攻文“神骨王座”,不过得等到这篇完结再说(我不会告诉你们我连大纲都没写好)揉脸)

☆、那些你们知道或不知道的事⑸

略微湿润的山路旁繁花似锦,青翠的草叶尖儿上还挂着未干的晨露。流水潺潺的溪边,一座有些年头的坟墓静静地伫立在侧,一块略显简陋的墓碑上只简单刻了“欧阳夫妇”四个字。

欧阳少恭难得收起了脸上时常挂着的浅淡微笑,蹲在墓碑前一丝不苟地把长得很是茂盛的杂草一一拔去,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尘土会弄脏自己雪白的衣袖。百里屠苏也蹲在他身上,带着十分肃穆的心情帮他拔掉墓碑前的野草,两人都没有说话,很快,杂草就清理干净了。

欧阳少恭没有立刻站起身,而是伸出手抚上了墓碑上工整而不失洒脱的字,目光微微放空,好像在回忆过去的事。百里屠苏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陪伴在他的身旁,一如既往地用最平实的方式表达他的心意。

有微凉的风拂过溪面,吹皱一溪春水。溪边的柳树轻摆着修长柔软的枝条,无声地流露出春日的温柔。

就这样,过了许久,欧阳少恭才从回忆中脱身而出,轻轻一笑,“我的父母其实是很开明的人,小的时候,他们从没有限制过我什么事情,也不像其他孩子的家长一样罔顾孩子的意愿。他们的感情其实不太好,两人心中都各自有深爱的人,只是因为种种不得已的原因,最后反倒是他们走在了一起,而我,并不是他们相爱之下的结晶。”

欧阳少恭起身,微风扬起他一尘不染的衣摆和乌黑柔亮的青丝,温润如玉的双眸闪烁着温柔的笑意,因为他对这一世父母的回忆只有幸福和感激。

“他们对我很好,一个是慈父,一个是严母,虽与一般家庭不太相同,却也给了我一个温馨的童年。父亲是个教书育人的先生,教导我待人处事的道理,体会诗词歌赋的意境,还常常带我到各地名胜古迹去游玩,说这样感受一下历史的沉淀,可以增加我的阅历。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是个女侠,爽朗豪迈,不拘小节。她常跟我说江湖纷争,然后以这些纷争为例教导我许多东西,只是她从不与我讲她那些据说非常悲伤的过往,她说她要让我快快乐乐的长大,也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地走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