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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国士无双(33)+番外

若不是他有数不尽的诗词歌赋,文位的晋升真没想象的那般简单。而所谓的策论,若是有了套路,并不难作出,难的是出采。

他觉得这和高中写作文根本就是一个套路。高中作文,先确定独特的主题,然后开头来句名言,接着阐述旁征博引,结尾简练点题,引人深思。

策论说起来也是那么一回事,按照写作文的套路,一篇格式完整的策论便出来了。

“何人这般狂妄?”秀才们说这话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考院入口,一个身着紫色华贵锦衣的人听到了这话,不高兴地询问。

他出身士族,身上也领着个世袭的男爵头衔,之前一直在游学,今日归来便是为了一举夺魁。

秦国书院在平民学子眼中是秦国最好的,可他父亲就是大儒,家里藏书也不少,哪需要这些人来教?

那些皇宫贵胄入秦国文院的也不多,都是呆上一两个月便离开了,他们更愿去别国与人交游。

云渊不爱出门,他们自然不认得。

“笑言罢了,何必当真?”云渊从马车上走下,逆着光看不清身影。

“笑言?”那人反问了一句。他并非找茬之辈,只是今日府试,他也是参考的人,一早就听到这般话语,难免不乐意。

“那便是……笑言吧……”他本还想刺上两句,等云渊走到他身前,擦肩而过时,他再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越人歌》的两句进入男人的脑海里,久挥不去。

秦国怎么会有这般人物?这般人物,他又怎会不识得?男人生平第一次被人无视,却无法产生不悦的情绪,反而怅然若失。如今男子也是会欣赏男子之美的,云渊的那份容貌,他平生仅见,连楚国那位入了明珠榜的女子,都没有这番颜色。

“那人是谁?”男子失礼地拉住了云渊身后的一个秀才,哑声问道。

“云渊。”秀才背着竹篓,毫不诧异。对于云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很多,不认得也正常。

云渊?他就是那个云渊?男子失神了片刻,他这两年走过三个国家,每个国家的清倌都提过他,而《百家报》上他更是常客。当初他不以为然,还觉得太夸张了。

没想到真人,比传言描述的,更加……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云渊递给门口的人一个铭牌,随后一阵轻柔的力量拂过他的身体面部,似乎在检查什么。这是这个世界认证身份的方式,要知道代考这种存在,不分空间时代,只要有考生,就会出现。蓝光证明他身上没有携带有文字的东西,同时代表他是本人。

“嗯,你就去……就去东面吧,东面一号。”门口的人对着他的面容似乎不为所动,但说出的话语和闪躲的眼神还是显示了他对云渊的偏爱。云渊笑着,几不可闻地回了一声“谢谢”。

东面背对着冬日烦人对于阳光,而一号的位置,可以让他免于两边受扰。

这算是刷了回脸卡吗?还是气运所致?云渊坐在一隅,胡思乱想。

第25章 欲与天公试比高

“咚——”悠远的钟声在考场里响起,下一秒所有人的面前空白的纸张上慢慢浮现出墨色的字迹。看那凝练的笔触,应该是哪个书法大家写的。

云渊慢悠悠地看着白纸上的试题,这场府试持续两天,他所在的隔间里甚至有一张小木床供人夜里休息,不必着急。

最先考的是明经。扫了一眼发现大多是《易经》、《论语》、《老子》、《孝经》等必考之作里的句子,没什么偏题难题。这里的明经说白了就是现代的填空和阅读理解。

唯一有意思的一题是——“世人皆知《论语》是后人之作,但《论语》出自哪些人之手?有何凭证?”

云渊想了片刻,手腕挥动间大气仿佛内蕴筋骨的楷书流溢在纸面,写到最后唯独剩下那个比较麻烦的一题。

许久,只见他提笔书写道:

“琴牢、原宪、曾子门下之人、琴牢门下之人、闵子门下之人……具体可参考《宪问篇第十四》、《雍也篇第六》、《泰伯篇第八》、《先进篇第十一》……”云渊写的时候也不是很自信,《论语》何人所作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不清。

东汉郑玄作注时认为是子夏(卜商)、子游(言偃)等人,而唐代柳宗元又说是曾子弟子所编,谁是谁非无从考究。云渊想了半天觉得还不如自己分析,这样的考题一看就是为难人的。既然其他题目他自信全对,何不任性一把?

他所提及的这些篇目,从称呼的差别上可以看出作书之人,但答案七分靠资料三分靠运气,是对是错对他的总成绩影响不大。

写完之后他又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随后碰了一下身侧的铃铛,示意来人收走卷子。这才过了一个半时辰!

其实秀才们最怕听到的不是考试结束的钟声,而是身边的铃铛声。这意味着人家领先你太多。

云渊记着他对齐光的承诺。他虽不是什么好人,却重诺。这卷子就算看上十遍也无非是那结果,为何不交?

府试比乡试正规太多,他发现不是考官前来收卷,而是卷子凭空飞起,下一秒出现在高台之上。而他的面前又是另一份试题——诗词。他看到题目的第一眼,差点笑出了声。

半圣大儒们出题要不要这么坑?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冬!下面是一行小字:“与“冬”相关,诗词皆可。”

乡试在秋天,考“秋”字,府试在年末,就考“冬”字,要不要在州试国试里把春夏秋冬集齐了召唤神龙?

无声地笑了片刻,他慢慢冷静下来答题。

举人是圣道的开端,在简单的题目一扯上未来就不得不慎重了,他不觉得上头的人闲的发慌才出这样的题目。

冬啊……冬日寒冷苍凉,各族火气下压,静心安眠,兼之新年庆贺,是个很和平的季节。肯定不是秋日那种战事……还能写什么呢?他想写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别致动人,但那诗后面牵扯到战事,不适合。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句又太过寂寥。

如今的云渊已经不是当初不顾后果,什么诗都写的少年了。他不在乎诗歌让生命之火上涨多少,他更在乎自己的心情。

只有诗歌和自己的心情呼应,他才能在天地承认的一瞬间与上天共鸣。他思索很久,两年前的《将进酒》便是因为他悲情豪情已够才写得出,半圣的力量只是锦上添花。

这天道……他想多接触接触。云渊不知道他这番心思和做法,已经快触及到人族最大的隐秘。要是半圣得知,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我此刻在想什么?云渊仰头,双手后撑在矮座上,凝视着考房外湛蓝的天空。渐渐地,他伸出修长的手,虚虚一握,空空的大脑顿时涌现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