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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的第一佞臣(978)

谢恒:“所以呢?”

宣翊抿了下干白开裂的嘴唇,他受了刑,身子有些撑不住,但还是坚持站着,仿佛这样在与谢恒说话就能多些底气,说出来的话能更让人信服。

“我是主谋,她只是从犯,我已认罪,你们没必要杀她!判个几年监禁也就够了!”

谢恒笑了:“大瑾律法是你写的吗?你说判监禁就监禁?白仙仙是从犯,但不是被逼迫,甚至当初暗楼的建立也是她的主张,拐卖人口填充暗楼也是她在操持,你以为这些罪名你都能揽得过去?你的死刑跑不了,她也一样!”

宣翊微微喘着粗气,这会就好像被激怒了的野兽,狰狞地盯着谢恒。

谢恒:“老实说我很意外,最初我以为你跟白仙仙之间没什么感情,最多就是以肉体关系来加深合作联系,但听说你坚决不肯说出最后一批脏银的下落,我便知道你心里是惦记她的,很惦记,甚至超过了你的儿子,你爱她。”

宣翊身体一震,像是突然心生畏惧一般往后退了两步。

谢恒:“我之前去见了王妃,听她说你原本是不愿意娶她的,但你的生母也就是老侧妃非常看好王妃的家世,觉得她的家世能帮助你。可你从一开始就拒绝了这门亲事。某一天老侧妃背着你邀请当时还未过门的王妃来府上赏花,有意撮合你们,你知道后气得骑着马就出城了,一个多月后才回来,回来后就同意跟王妃成亲。那一个月你是去了金河城找白仙仙对不对?你想娶白仙仙,一如当初你们在金河城初见并相互倾心后你邀请她跟你回京,不论是第一次还是这一次,你都是真心的,但白仙仙的回答也一样。”

宣翊没说话,但狠厉的眼中渐渐弥漫上痛苦之色。

谢恒接着说:“白仙仙不愿意跟你回京城,或者说不愿意嫁给你,也许你知道原因,也许不知道,但你选择尊重。当时白仙仙的暗楼出了点问题,金河城的郡守大概是觉得暗楼的存在实在危险,不愿意再帮衬白仙仙。郡守之前答应照付白仙仙确实是看在你这个王爷的份上,但你虽然是王爷,可空有爵位而无官职,没有实权在手,他可以给你面子,但如果涉及到自身安危和仕途,他也可以不给,反正你不能将他如何。于是你回京找老侧妃帮忙,郡守是老侧妃的亲弟,是你的亲舅舅,他可以不给你这个相处不多的外甥面子,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开口,郡守就会愿意多考虑两分。侧妃便以让你迎娶她看中的儿媳为条件,要挟于你。你知道白仙仙不愿嫁给你,为了她在金河城安好,你答应了。”

宣翊痛苦的眼中夹杂着一丝震惊之色,完全不想不通这样私密的事儿谢恒怎么会知道。

谢恒想这一切还要归功于老侧妃养的猫还有白仙仙养的八哥。

猫就不用说了,那个八哥着实碎嘴,谢恒第一次被一只鸟叨叨得头疼,还好后面白雪来了,要不然他会忍不住给那八哥把嘴绑上。

宣翊垂下眼,也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比谢恒刚进来瞧见的还消沉。

谢恒:“你就是想把所有罪责都揽下来,觉得这样白仙仙就不用判处死刑,你留着那笔银子就是想着等白仙仙从牢里出来之后能有所傍身,后半生能衣食无忧是不是?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真是白仙仙想要的吗?”

宣翊抬头,冷笑看着谢恒:“本王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就知道?”

谢恒淡淡看着宣翊:“那你知不知道白仙仙曾经被人强暴侮辱,还不只一个人。”

宣翊瞳孔骤然一缩,竟然好像在一瞬间恢复了力量,拖着被用刑过后伤重的身体跌跌撞撞跑过来,脚腕上的锁链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他双手死死握住牢门,手背青筋毕露:“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谢恒:“你以为一个失去父母依靠的小姑娘自己撑起一家客栈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她还有一众豺狼一般的亲戚,对她极尽手段。这是白仙仙不愿意嫁给你的理由,她不是不爱你,而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可白仙仙到底觉得很幸福度,在她晦暗的人生中,能够有你像光一样照进她的生命,所以能与你共赴黄泉,她高兴得很。”

宣翊慢慢滑跪到地上,喃喃低语:“仙仙……”

第七百四十四章 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谢恒低头看着,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到底要不要成全你们我还在考虑之中。虽然白仙仙是死罪,但对于她来说能与你共同赴死反而是好事,是她的向往,但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成全别人。”

宣翊抬头警惕地看着谢恒:“你想干什么?”

谢恒:“别人想活,我就会想让人死,但别人想死,我就想让他活。不过得是痛苦地活着!假设白仙仙被判刑监禁,少说也得五年起步。当年侮辱过白仙仙的人是都死了,我当然也做不出找几个男囚犯侮辱一个女子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但是我可以让牢头每天都给白仙仙讲她当初被那些人轮番侮辱的事,一遍遍帮她回忆,免得她忘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好心?也不知道白仙仙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的耳朵戳聋,或者会不会选择自杀。牢头很忙的,肯定不能随时注意白仙仙有没有自杀自残。”

“谢恒!”宣翊咬牙切齿,牙龈都溢出血丝,“你怎么能如此!怎么能!”

谢恒勾起嘴角:“安乐王,你知道的,我谢恒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宣翊咽下嘴里的血腥,“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仙仙?你说!”

谢恒眼神一厉:“我要你说出最后一笔脏银的下落!告诉我,我得到了钱,自然会放过白仙仙。她的心愿是跟你共赴黄泉,说不定我一心情好就成全她,你们两个同时喝孟婆汤过奈何桥,说不定下辈子能真正做一回夫妻,白头偕老。”

宣翊嘴唇动了两下,最终放弃抵抗一般垂下头,“好,我告诉你。”

严瀛洲和阮同辅在外头等了差不多两刻钟,谢恒就出来了。

严瀛洲:“定国公这么快就问完了?是不是他还是不肯定招供?”

“他招了。”

“我就知道……”严瀛洲丧气,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顿住,震惊地看向谢恒,“他、他招了?怎么就招了?”

谢恒神情正经:“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安乐王感动我的诚意,告诉我他用从前照顾他但已经去世的奶嬷嬷的名义在广发钱庄开了户头,对牌被他缝在王府卧房的枕头里,去找找,找到了就可以提钱了。”

严瀛洲还恍恍惚惚的,“不是,我对他用了那么多刑他都死活不说,怎么定国公才进去两刻钟他就说了,还没用刑?”

连阮同辅也很好奇地看着谢恒,他也想知道这个外孙到底是怎么让安乐王开口的。

谢恒勾起嘴角抖了抖衣襟,“大概是安乐王被我的真诚打动了吧!记住,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阮同辅和严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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