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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40)+番外

“嗯。”

纹身机一开,那声音挺让人紧张的,小姑娘腿都绷紧了,周罪低着头说:“放松。”

“我试试,”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挺怕疼的。”

“嗯,放松,这样更疼。”周罪说。

纹身笔一挨到她腿上小姑娘就是一哆嗦,“嘶”了一声。

萧刻过来问她:“小美女,毕业了吗?看着不大。”

她说:“研究生在读。”

萧刻说:“那咱们同龄啊。”

小姑娘点了点头:“我感觉也差不多。”

周罪抬头看了眼萧刻,笑了下。陆小北在另外一边接话:“萧哥要点脸吧。”

“我怎么了,”萧刻挑着眉,“我今年研一。”

小姑娘说:“我研二了。”

“啊,”萧刻马上叫了声,“学姐。”

周罪低头定点,嘴边挂着笑。陆小北面无表情,都懒得搭理了。

其实萧刻就是看她太紧张了,过来跟她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周罪没法下手。

萧刻指着那张图,问她:“男朋友?”

“是。”

萧刻说:“挺帅的。”

“还行,”小姑娘看着图也笑了,“本人没这么好看,周老师给画帅了。”

这种把爱人纹身上的客户并不少,但通常都是很小的图,或者卡通或者抽象一点,这种陆小北做过很多。像这样一个素描大图直接纹身上是挺少见的,虽然萧刻还是觉得这姑娘还太年轻了,以后什么样还说不准呢,万一没能一直走到最后的话以后怎么办。

不过这本来就是纹身的未知性,就赌吧。

那天萧刻一直坐在旁边,隔会儿跟她聊几句。她的确挺怕疼的,时不时腿就一抽,额头上都疼出了一层汗。

周罪问她哪个学校的,她说T大。

“哟巧了啊,校友。”她说的恰好是萧刻他们学校。

小姑娘说她是金融专业的,萧刻说他是生物工程的。一直到最后都说自己是研一小学弟。

单色图做起来很快,周罪两个多小时就做完了。图完成之后还是很好看的,非常酷。小姑娘穿着短裤去照了照镜子,很满意,红着眼睛跟周罪说:“辛苦周老师。”

周罪说:“客气了。”

后来人走了之后陆小北说萧刻:“一把年纪了也不顾自己的脸,以后万一人在学校碰见你了喊一声学弟我看你尴不尴尬。”

萧刻笑着耸了耸肩:“叫我我就答应呗,谁让萧老师长得年轻。”

在周罪身边的时间总是一晃而过,萧刻泡在店里虚度了一天的光阴,一点也不觉得空虚。天黑了不得不走,萧刻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跟周罪说:“周老师我得走了,明天你还在店里?”

周罪点头说:“在。”

“行,”萧刻笑着说,“那我走了,晚上发消息给你。”

周罪说:“明天别来,好好在家过年。年后再来吧,陪陪家人。”

萧刻答应着:“好嘞。”他回头看了看,陆小北正低头专心做着纹身,于是萧刻临走之前迅速抬手在周罪脸上摸了一下,明目张胆地调戏,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周老师,我没有别人,就你一个小心肝儿,放心!”

这句话其实萧刻昨晚就想说了,但是怕自己把自己折腾硬了睡不着,没敢真说。话在他嘴边都转悠一天了,不说出来撩一把他不能甘心。

老男人周罪让人调戏了,被人叫了“心肝儿”。周罪脸上的表情萧刻很喜欢看,跟之前一样,很无奈但是带着纵容。

萧刻又对他一笑,之后开门就跑了。

周罪脸上不显,但是被人那么叫了一声,心里还是觉得很甜的。老男人春天来了鲜花遍地开,空气里都是鲜花的味儿。周罪特意去看了看他那一桶一桶的玫瑰,捡了些枯萎的出来扔掉了。

萧刻从店里跑出来钻进车里才收了脸上的笑,其实他没有表现出来的心情这么好。心里有点沉,别人都回家过年了,店里这俩酷哥儿怎么不回,很有种两个老光棍儿没人管的破败凄惨感觉。

萧刻没问过周罪这事儿,就算不问也猜个差不多了,就觉得挺心疼的。一个有着乱七八糟过去的大哥带着个孤零小弟,两个都没家,只能互相依靠。

其实年纪大了很不爱过年,觉得麻烦,但不能不过。所以就算萧刻特别想从奶奶家跑出去找周罪那哥俩,也不敢真的执行。他们家传统就是过年这天必须都在奶奶家,谁都不能缺。一大早就要去,一直待到半夜吃完饺子。

萧刻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发消息给周罪,问他:周老师,哪儿呢?

周罪说:方禧和老曹过来了,喝酒。

萧刻又问:他们去你家了?

周罪回他:嗯。

萧刻过会儿给老曹发了消息:帅哥,定位来一个。

想了想马上跟了一条过去:嘘。

老曹毕竟不是有些直男一根筋的脑子,萧刻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门儿清。回了个消息说:封口费。

萧刻迅速给转了二百块红包过去,“恭喜发财曹哥最帅”。

老曹收了红包,发了个位置。还特别体贴地说:进了大门往北走,最前面,C6栋,2201。

萧刻又给发了二百红包。

“爸你快点儿吃。”萧刻早就吃完了饺子,徐大夫也吃完了,他们家就剩老萧自己还没吃完。

奶奶用手拍他:“你催什么!让你爸慢慢儿吃!”

“我怕他困,”萧刻赔着笑脸,搂着奶奶往她嘴里喂了粒甜葡萄,“再说我们都在这儿也影响你休息。”

大伯说:“整事儿吧你就,你奶奶不看完春晚不可能睡。”

萧刻心里急得不行,惦记周罪。但是也不好直说,只能一直盯着他爸吃饺子。他爸这边一撂了筷子,萧刻赶紧去穿了外衣:“走吧,我感冒好像还没好,我头疼,我快睡着了。”

奶奶让他给气笑了:“那你就在这儿睡!这么多屋不够你睡的?”

“我认床呢,”萧刻把徐大夫外套塞她怀里,跟奶奶说,“奶奶我病了,我昨天都发烧了。”

奶奶一挥手:“快走!”

萧刻一点儿没犹豫,在奶奶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直接跑下楼了。等老萧和徐大夫下来他车都烘暖了。

老萧一坐进车里就说他:“急得跟个大马猴子似的。”

萧刻开了火出了小区,笑着说:“大马猴子都没我急,二位也体谅体谅你们英俊的帅儿子,还光棍儿着呢。这阖家团圆喜迎新春的日子我不得去找我新欢吗?”

老萧笑话起他来一点都不客气:“又不是出去跟前对象儿溜达两圈就上火发烧的你了?”

“哎话不能乱说,老同志。”萧刻笑着摇头,“我那是吹风冻的,徐大夫能证明。我上不出来那么大火,分开一百年了都。”

他把爸妈送到小区,然后一人塞了个厚厚的大红包,笑嘻嘻地说:“我今晚不回了,红包提前给,祝我爸妈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赶紧走,”老萧和徐大夫接过红包,知道他着急,徐大夫说,“慢点开,不差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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