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微博换画风(58)+番外

秦展白眨眨眼,素来成熟稳重的男人此刻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脑子跟不上心上人的节奏。他方张地咽了下口水,迟疑两秒,最后视死如归地点了头。

白五叶问的是秦展白知道他父母回来的事了吗?秦展白的点头则既表明他明白白五叶的意思,也是对他问题做的肯定回答。事实上二人平时生活中确实培养出了一些默契,但像此时这么默契的时候还是占少数。

对于秦展白的回答,白五叶并不惊讶。

与他相处得越久,白五叶便越了解他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外表下隐藏着多少底牌。一个大学教授却住独层公寓;几乎每一次来找他开的车都是不同品牌不同型号;有的时候就算到自己家“借住”也一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样子,打开电脑文档跳出的最近打开文件不是教案,而是各种各样用不同语言编写的策划案或者其他……

白五叶已经不是第一次撞到他跟人全程用法语或德语打电话了,从自己因为选修过法语课而能听懂的只言片语中,隐约能猜出这家伙无论是家境还是工作方面都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低调。只是白五叶懒得问也不想问,才装傻至今。

然而今天这个问题,却将该暴露的都暴露了出来。

为什么他那么肯定秦展白就知道自己父母回国的事?

很多事不能深究,因为细思恐极。

“我不是故意调查你的,我也没有特意去关注你的父母,这次真的是巧合。”见白五叶深深看着自己却不发一言,眸光沉凝得令他不安,秦展白连忙解释道。他不想让白五叶误会自己因为别有用心而私底下调查他,更何况知道白父白母今天回国,也确实是巧合。

“这次?”白五叶向后靠在抱枕上,语调又低了一截,“意思是还有上次,上上次咯?”

秦展白:“……”果然多说多错。

“你为什么要调查他们?”出乎意料的是,白五叶轻描淡写地扯开这一话题,挑了个更敏感的问题问道,“别说你没有,巧合也要有现实基础。”

秦展白被突然敏锐起来的白五叶惊住了,他在脑子里几乎把整本辞海过了一遍,希望能编个说法圆过去。然而一对上白五叶的目光,所有的敷衍却又烟消云散。他叹了口气,像乖乖接受训话的小学生一样低头说:“好吧,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现状,万一以后你有需要,我也不至于全无准备。”

“为什么我会有需要?”白五叶微微偏过头去,顺势滑落的刘海遮去他半边脸颊。

“以备不时之需,不是真的想你有需要。”秦展白纠结地直挠头,一点平时调戏白五叶或教导学生时的气势都拿不出来,反而局促不安得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你一收到消息,就赶回来了?”搭在座垫上的手深深往里抠,白五叶忽然觉得心里某一处发出了坍塌碎裂的声响。他压抑着莫名激荡的情绪,嗓音却不自觉地泛出沙哑。

秦展白点头。他倒是想把时间线往后推一点,但这时的白五叶让他不敢敷衍。

这个话题到此便结束了。

白五叶很久没再说话,秦展白只能陪着他沉默,甚至不太敢抬头看他,担心看到他愤怒厌烦的神情。

不大的房屋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窗外下起了雪,在暖色的夕阳中柳絮一般轻缓飘落,有些在半空便化成水,露珠似的打在屋檐、地板上,泅开浅浅痕迹。空旷风声拍打着门窗,透露出喧嚣的寂静,越发衬得屋里气氛古怪。

“你忙着赶回来,应该还没吃饭吧?”不知沉默多久,房间里逐渐暗了下去,白五叶忽的猛然起身快步走向厨房,“我跟老齐今天一块儿学做饭,还剩了点东西,你要不嫌弃的话在这儿吃点吧。”

“等等!”

秦展白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但还未站稳,他便突然掉头撞进了自己怀里,额头抵在自己肩上,力道大得撞得他肩膀生疼。

虽然秦展白平日喜欢调戏或趁其不备占他便宜,但他这会儿突然“投怀送抱”,反倒让秦展白无所适从起来。双手虚虚放在他身体两侧,久久不敢放下去,身体也绷得紧紧的不敢放松下来。

“谢谢你。”白五叶声音有点哽咽。

谢谢你一直在为我着想,谢谢你在我最难过最孤单的时候风尘仆仆赶回来陪我,谢谢你什么都不问地陪我坐了这么久,即使误会我生气也没有离开。

秦展白更加局促了,口中说着“不用谢”,心里却泛起酸酸涩涩的刺痛感。过了好一会儿,虚抬的手才轻轻搭在白五叶背上。

“别担心,”他把脸贴在白五叶鬓边,收紧手臂,几乎想将他整个人都揉进怀里,“我会永远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嗯。”白五叶闷闷地应道。

第32章 三十二、无意

“好丢脸……”

白五叶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恨不得连根头发丝也不要露出来。脸颊滚烫发红,温度高得几乎要烧起来似的,比发烧时还夸张。

他之所以会这样, 自然是因为不久前赖在秦展白怀里撒娇的事在害羞。强调一下, 撒娇这个说法出自秦展白之口,不接受反驳。

想起秦展白离开前那戏谑又柔软的目光, 白五叶哀叹一声,翻个身抱住趴在旁边的白雪, 把发烫的脸埋入它冰凉顺滑的毛毛中。白雪被压得四肢摊开, 但好脾气的没生气, 还扭头舔舔他鬓角表达亲昵。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点点繁星映衬流火般的灯光在深蓝天幕间熠熠生辉。城市夜景素来繁荣得喧闹,今夜也不例外, 但是有这纯粹澄澈的星空作映衬,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宁和。

白五叶把脸埋在白雪毛毛中装鸵鸟装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脸上红晕已经消下去了,还有颧骨靠近眼角处有一些残存, 印在白净面庞上格外好看。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与分针刚刚好一同指在“十”上。

都十点了。

穿着睡衣的他赤脚下床走到窗前,猛然拉开半掩的窗帘, 漆黑苍穹下细雪飞舞的景象映入眼中。雪花精灵般在天地间舞动,比星光更为纯粹清澈,冰冰凉凉地落下,不是落在地上, 而是落在他心里。

白五叶伸手接住几篇薄薄的精致的雪,还来不及递到眼前细细欣赏,便在掌心融化成水滴,独留一丝凉意。他眺望远方的灯火通明,眯了眯眼,不知为何,竟不合时宜地想起秦展白。

如果后半生陪伴自己的人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并不知道白五叶态度开始软化的秦展白回到公寓,换上休闲服,没有工作,而是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晃着酒杯似乎在等什么人。布置得简约优雅的房间安静流淌着悠远柔和的爵士乐,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吵闹。

他坐了一会儿,明明在等待,神色却越来越悠然惬意,偶尔还跟着音乐哼两句,半杯红酒很快也见了底。正当他起身想到吧台再倒一杯时,房门忽然被用力敲响。

上一篇:你不是他 下一篇: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