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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生活手札(40)

作者: 坟前 阅读记录

张三摇摇头,道:“不敢有二话。”

莫氏便笑笑,她记性极好,就将张母白天骂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骂在张三身上,连语气也学的一般无二,这般三四天之后,张三找到自己的母亲,跟她大吵了几回,惹怒了张母,这才有今天的事。

盛晚听到后面啧啧道:“这个莫氏,是个明白人。”

她问:“那张母不是扎醒了吗,张五怎么说张母又被打死了呢?”

姜潮落兴致不高道:“哎,那张母醒了后,跳起来就是对着莫氏删了一个大耳刮子,然后骂莫氏是不能。。。。不能生蛋的母鸡,说要给自己的儿子纳个小妾......”

莫氏嫁进来一年多没有生育。

“莫氏这才生了气,觉得张母实在是不可理喻,在张母再要打她的时候,反手一推,张母砸在墙上,嘴巴直吐鲜血,脑袋上也是有一个伤痕。”

姜潮落继续道:“当时应该是假死了,张五太着急,直接就去叫了张三回来,还是莫氏稳得住,知道张母没有死,又给她扎了几针,张母醒过来,自然形象是非常惨,追着莫氏打,莫氏就索性回了厢房,张母就在外面骂,等我们去的时候,张母那副样子,确实是惨。”

盛晚明白了,所以张三才生气的叫莫氏出来,然后众人又移步客厅,然后张家的柱子砸了下来......

她看着姜潮落道:“你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姜潮落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

盛晚突然道:“咱们这两天,光看别人家的八卦了。你不知道吧,梁三小姐和赵家的事你知道吗?”

姜潮落摇头,盛晚便也和衣躺了进去,道:“来,进去点,我给你讲讲我边的八卦。”

姜潮落不肯干:“我不要,你里面去。”

盛晚怼他,“现在你弱还是我弱?”

姜潮落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里面挪了挪,道:“你要给我留点男人的面子。”

盛晚嗤之以鼻,“被房梁砸中的人,没资格谈这个。”

姜潮落:“这只是意外!!”

哎。

两人说了会话就沉沉睡去。

******

排着长长的队,盛晚坐在马车里,等着前面的马车缓缓过去。

她打着瞌睡,折白替她揉了揉太阳穴,笑道:“昨晚没睡好?”

盛晚道:“跟阿落叨了一晚上的八卦,今儿早上才睡,要不是长公主有请,我是实在不愿动的。”

折白跟在她身边,知道整件事的八卦,道:“我估摸着,长公主找您过去,就是要谈那件事。”

盛晚默了默,倒是没说话,叹了口气,“长公主怕是知道我在查这件事了。”

到了长公主府,盛晚先是以弓天郎的事情说话。

盛晚:“公主,萧先生说,需要“试课”。”

萧先生主要意思是:我现在这个年岁了,收徒要讲究缘分,至于有没有缘分,要带吉娃娃过去看看才知道。

长公主没意见,让人去带弓天郎过来,然后盛晚听见有仆人道,钟家婆婆过来给长公主请安来了。

盛晚起先还以为是哪家的官员,谁知道竟然看见了嫁给张三的钟氏,盛晚有些囧,自己和姜潮落昨晚还八卦了她好久。

只见她跟在一个老太太后面,跪在地上请安,盛晚起身避开了,等钟氏抬头,她朝钟氏笑了笑,道:“好巧。”

钟氏也认的自家丈夫的顶头上司夫人,上前道:“听说前些日子的茶意坊典礼颇是好看,可惜这阵子忙,不得去见识好景好人。”

长公主就介绍了一番,盛晚才知道老太太是钟氏的祖母,以前是长公主的奶嬷嬷,颇懂医术,这回过来,也是例行来请安。

盛晚心道:“怪不得敢往张母身上扎针,这是肚中有货啊。”

钟婆婆好像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盛晚觉得这怕是自己在场不好说,就道:“我先去寻寻朗哥儿。”

她刚说完,就见钟氏直接道:“姜夫人不必避开,我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见人的,祖母,我既然选择走这一步,就是不怕别人知道。”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坚决道:“公主,钟雅求您给我做主,我要跟张三和离。”

这话,可不止长公主一人吓住了,当朝虽然允许和离,但是却极少有人这么做,二婚的男人倒算了,妇人基本一生就废了,不会再有人来求取。

长公主让丫鬟扶钟雅起来,道:“你还年轻,才成婚一年,有什么事可以跟张三一起解决,怎么想着要和离呢?”

钟氏咬牙道:“昨日我与他母亲争端,那时姜大人也在,他不顾我的颜面,让我出来道歉,我念着众人面前不与他难堪,也出来了,面子上和好,我想着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就掏钱买了房子也无所谓,但是晚间,我听见婆婆跟他说,我....嫌弃我现在还没生育,要将云州的表妹做平妻,且这表妹也已经在路上了,就快到京都了。”

盛晚问:“张三是怎么说的?”

钟氏恨恨道:“他没有说话,我进去问他,他默认了。”

“公主,当初是他说倾心相慕,我才答应与他成婚,此时他要背叛,我也无话可说,但是纳妾,确实是不行,我不愿与人共夫。”

盛晚很佩服钟氏的勇气,她道:“你若真心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可以来寻我,我别的没有,产业倒是还有不少,任你挑选。”

这世上的女人,已经被禁锢在了四方院子里,不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但是在钟雅的身上,盛晚好像看见了鲜活气,她看了看自己,想到:这个钟雅,才是穿越的吧。

转头却看见福宁长公主露出深思的模样,她答应钟雅会给她做主,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心而走,钟雅千恩万谢出去了,盛晚瞧着,福宁长公主像是被触碰了久远的回忆,道:“我知道你今儿来是为了什么。”

福宁长公主深深看了盛晚一眼,半响才道:“驸马早就死了。”

盛晚:“.......”

没听懂。

福宁长公主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盛晚陷入久远的回忆,道:“你不知道,我当时跟驸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亲之后,他曾经说,这辈子只我一个。”

她慢慢的拨着指甲,微笑着道:“但是他食言了。嫁给他之后,我曾经无数次感谢过自己的公主身份,因为这样,他就没法子明目张胆的纳妾了。”

盛晚不知作何反应,倒是福宁长公主自顾自的道:“成亲后三年,他就在外面养了外室,那妾室还怀了身孕。”

盛晚心道:这难道真是一出梅花烙?

福宁长公主笑道:“看你,在想什么呢。我当年什么也没做,只是告诉他,我知道外室的事了。他是个生性胆小的人,自从小时候被指为驸马之后,就再没有过什么自己喜好,他家世不显,家中人知道后,便跟他说,要拼命讨好我,我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于是什么都以我的喜好为主。”

“当时我还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心中欢喜的很,后来成亲后,别人家三妻四妾,只有我,像你和姜家孩子一般,十分恩爱,没有半个别的人,我当时便想着,自己真是这天下最幸福的人。”

“但我不知道,我的这种幸福,是建在他的痛苦之上。他当时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他后来跟我说,这辈子没什么自己喜欢东西,只有我的喜好,是他唯一的东西。”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他求我成全他,成全他跟自己的心上人。”

盛晚不知道如何评价,她走上前拍拍福宁长公主的手,道:“公主,您是如何做的呢?”

福宁轻轻的道:“我当时就想着,如果那个女人是他的爱人,那我算什么呢?”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福宁坐在那里很久,盛晚陪着她坐着,两人静悄悄的,等了半响,福宁开口道:“后来啊,我就放他走了,造了个假案,说是驸马突然得了怪病,暴毙。但是无依无靠,我没派人为难过他们,但是私下底去打听,听说过的还不错,后来有一年发大水,听说一家三口全部死了,我就再没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