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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小坏蛋(45)

小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变压器箱,再往前已经没路了。李梦澜颤着手拉开背包,焦急地摸索着手机,她想给陈灼打电话,又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快一点。

脑子里乱乱的,雨水转瞬便打湿了手机屏幕,李梦澜越急越乱,还不等解开屏幕锁,李刚已经扑上来,猛地甩她一巴掌,把她摁倒在地。

“臭丫头,还敢踹我!你不是要打电话吗?还指望那个姓陈的来救你?要不要我帮你打,让他听听你是怎么叫的?让他知道你这个臭婊.子,到底有多浪!”

刘刚嘴上骂着,手上也发了狠,硬生生把李梦澜的裤腰扣子撕了下来。

“不要啊!你放手!快滚开!”李梦澜又惊又惧,绝望地骂着,骂了一会儿又开始哀求。可是不管她怎样哀求,刘刚都没有丝毫放手,丧心病狂地蹂.躏着她,一边淫.声.浪.语不断,顺手解开了他自己的裤腰带。

脑海里的那根弦顿时绷断,人一旦绝望到极点,往往会爆发出无穷的潜力。李梦澜紧咬着牙,一下把刘刚顶了出去,两个人在泥地里扭打起来。

“你这个畜牲!我跟你拼了!”李梦澜赤红着眼,整个人已经疯了似的,死命踢打着妄图靠近她的男人。

小腹上又挨了她一脚,刘刚捂着肚子气狠了,抬脚猛地踢向李梦澜。

察觉到情况不妙,李梦澜连忙翻身躲开,顺手摸到一个冰冷的铁件。

在工地上干了三年多,李梦澜一上手就知道,那是一截围护栏用的方钢管。

刘刚一踢不中,反而滑倒在地上,他一翻身就把李梦澜压了下去,臭哄哄的嘴又贴上她的胸膛。

“去死吧你!”屈辱的眼泪崩落出来,李梦澜双手猛力一挥,向下一刺,只听噗呲一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一股腥热的液体喷了她满脸。

身上的人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李梦澜脑子有些懵,连忙抬腿把人顶开,慌手乱脚地爬起来。

夏夜淫雨霏霏,朦胧中看到刘刚的半边脸变成深色,好像是流了很多血?

李梦澜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趴下探他的鼻息,好像还是热乎的。而她方才摸到的那半截方刚管,正正插在刘刚的左肩窝上。

脑海里一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她呆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好。

她要不要把那截方管拔.出来?好像是不能拔,一拔就死了?要不要叫救护车?他不会是死了吧?

两腿直打哆嗦,她刚想找手机,忽然间身后有人尖声大喊:“是谁在那儿?天呐!杀人啦!杀人啦!”

“我没有!”李梦澜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连声否认,“我没有杀他!是他想奸污我!我一不小心……我……”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心头,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在靡靡的夜雨里泣不成声。

发现他们的是两个小青年,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过去看了刘刚一眼,立马拨电话报警。另外一个说等120怕是来不及了,还是送医院比较快。

“对,对……送医院……”李梦澜抹着眼泪连声点头,千万不能让他死。刘刚要是死了,她就完了。

“我的车在后边路上,快来帮忙!”高个男青年背起刘刚,踩着泥水往前跑。

另一个男青年紧紧抓住李梦澜,怕她跑了,拖着她一路紧跟。

在泥地里跑了十多分钟,终于找到那个男青年的车,是一辆GL8。

他们将刘刚放到后排座上,让李梦澜看顾着他,一路驱车在雨夜里飞驰。

浑身湿淋淋地坐在后座上,李梦澜整个人已经傻了。不知道车开了有多久,时间漫长得仿佛过去了好几个世纪。

终于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李梦澜一抬头,发现门楼上的大牌子上竖着五个红色大字:湖山镇医院。

她顿时一愣,怎么是湖山镇医院?怎么不去海城市医院?

她问那个开车的高个青年,得到的答案是离这边近。

湖山镇不属于海城,而是临市深城下属的一个镇。不过她住的锦绣花园小区位于海城西南郊,紧邻着湖山镇。

救人要紧,当然哪个医院离得近就去哪。

李梦澜也没多想,连忙跟着急救车跑去急救室。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十分刺鼻,李梦澜等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呆愣着眼坐在冰凉的不锈钢排椅上,整个人已经木了。

半小时后,急救室门开了,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僵着脸宣布道:患者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第46章

医生刚宣布完刘刚的死讯,警察就来了。亮出警察证, 以故意伤人罪, 将李梦澜铐回湖山镇派出所。

同行的还有那两个男青年, 作为现场目击者, 被带回派出所做笔录。

因为是命案, 性质恶劣,警局当晚便开始立案侦查,将李梦澜带到审讯室。

坐在冰凉的铁椅子上,两手戴着手铐, 面前是一张颇有压力的高脚桌,头顶一盏高亮的大灯, 照出一室明亮惨白。

李梦澜受不住那么刺眼的亮光,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白T恤和短裤上血迹斑斑,十分可怖。

僵硬的脑子活动了一下,她想起医生说的话, 刘刚已经死了。

一夜之间, 她变成了一名杀人犯。

两行眼泪滑落下来, 她痛苦地埋下头, 失声痛哭。

坐在对面的两位警员一男一女,相互对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

一直过了十多分钟,李梦澜终于止住哭声,抬起头, 茫然又无助地重复道:“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杀他……我真的没想真的杀死他……”

男警员打断她的话,冷着脸,开始按例审问。

姓名,年龄,籍贯,命案发生时间、地点、起因、经过、结果。

李梦澜忍着眼泪,有问必答,努力吐字清晰,力求把事情说清楚。

不知道这样配合,能不能减轻她的刑罚?她杀了人,会不会被判死刑?应该不会吧,不是有个词叫“正当防卫”?她应该属于这一类吧?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李梦澜又惊又怕,直到将所有事情讲述完毕,对面的男女警员开始整理笔录,偶尔低声耳语几句。

“所以,你承认你杀害了死者,对吗?”男警员问道。

李梦澜紧忍着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是。”

男警员:“你说死者在生前,对你实施性骚扰,意图强.奸。你为了反抗,错手将一截方钢铁管插入死者左侧锁骨上方肩窝处,致其死亡,对吗?”

李梦澜红着眼睛,默默点头。

男警员大声呵斥道:“说话!”

两行眼泪又滑落下来,李梦澜哑声道:“是。”

男警员朝女警员点了点头,女警员便把记录本推到李梦澜面前:“这是你的笔录,看看没有问题就签上字。”

李梦澜颤着手拿起笔,盯着笔录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哽声问道:“警察同志,我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吧?应该……不会判死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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