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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小坏蛋(4)

李梦澜定定地看着眼前那张俊脸,温热的水打湿了他的墨黑的发丝,顺着他的额角缕缕滑下,然后又在他的下颌处汇聚成一股潺潺的细流,一起滑进他那已经湿透而显出肌肉轮廓的深灰色衬衣里。

他也在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黑亮亮的,仿佛能倒映出她的影子。

心脏扑通扑通的,越跳越急,李梦澜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忽然间脑子一热,她慢慢踮起脚尖,仰起下巴,一分分向他靠近,然后在他薄削而淡红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又一下。

他没有拒绝。

就在她大着胆子,还想再亲一下的时候,忽然间眼前一暗,他将她压到了墙上。

伴随着花洒喷下的哗啦啦的水滴声,温热氤氲的水汽里,她被他狂风骤雨一般的吻淹没了。

第4章

不知道吻了有多久,李梦澜才堪堪找回自己的神智。

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她两腿有些发软,不自觉地靠在他胸前,两手攀着他身后。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在她耳鬓若有似无地厮磨着,勾得她心里痒痒的。

大概思考了两秒钟,李梦澜把眼一闭,觉得她愿意。

于是她越发靠近他的身体,紧紧搂住他。

温热湿润的水幕好像一重天然的屏障,将他们笼罩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充满刺激和暧昧。

他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李梦澜能感觉到他的衣服下面起伏的肌肉,结实滚烫而有力。

大约是将她的抚摸当成了鼓励,男人低下头嗫咬着,随手解开她的内衣扣子。

动作这么熟练,他肯定不是个新手。

李梦澜心下微拧,可她还是愿意。

带着一点点羞涩,她把脸埋到他的胸前。

这是她第一次触碰男人的身体,紧张得她浑身微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修长的手臂勾住她的腰……

没过多久,两人的衣服都扔到外面去了。

李梦澜个头一米六五,体重却不过才90斤,身材看起来很瘦,比例却很好。一双雪白的大长腿,又细又直,不安分地蹭着,娇艳诱人,欲拒还迎。

男人眸色一顿,呼吸越发沉重了几分。

从浴室纠缠到客房大床上,李梦澜身子软得快要站不住了。她不知道那个抱着他的人是真醉了还是清醒的。

她是第一次,她被他弄得很疼,可是一层叠一层的痛楚却又将她送上云霄一般,酥麻入骨,销魂夺魄。

身娇体软,情丝万丈,她像修长而柔软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想要索取更多的激情和热烈。

而他被她的美艳所蛊惑,宛如失了心智般,一次又一次冲锋陷阵,不知疲倦地宣泄着所有的积蓄和力量。

他们仿佛天然而契合。

他们干柴烈火,他们水乳交融,他们如痴如梦。

直到累得昏睡过去。

李梦澜原本想等他睡着以后,她再偷偷溜走。就让这件事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没想到,满身疲惫,她一闭眼就沉沉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早晨五点半,闹钟响了。

李梦澜习惯性地伸手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结果摸来摸去,一直摸不到。

闹钟响声越来越大,她闭着眼皱起眉,刚要睁眼爬起来,忽然闹钟停了。

意识渐渐回笼,闹钟响了,到点了,该上工了。

睁开眼睛,她看到一张白色的大床,旁边有两个白色的枕头,还有皱巴巴的白色的被子。

这是哪儿?

她坐起身,胸前的被子向下滑,连忙抬手捂住。

然后她看到床尾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眉目英俊,表情严肃。

哦……

她想起来了。

李梦澜默默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陈灼两手扣着膝盖,身上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衬衣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乱。

沙发旁边的矮几上摆着一个套着粉红色镶满水钻壳的手机,那是他从地毯上捡起来的,刚刚的闹钟也是他关上的。

那是李梦澜的手机。

看到她醒了,陈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还真是无情啊。

李梦澜很快镇定下来:“我叫李梦澜。”

“多大了?”

“十九。”

“对不起。”英挺的眉峰略微蹙起,陈灼有些艰难道,“我……昨晚喝多了,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李梦澜摇摇头,故作坦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的。”

陈灼似乎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沉默半晌,他又问:“你是马总那边的劳务人员?”

“是啊,我是钢筋工,在工地上绑钢筋的那种。”李梦澜定定看着他,想知道他听到她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讶异。

不过转瞬即逝。

他掩饰的很好。

李梦澜轻咬着嘴唇,心中涌起一股自嘲。

他肯定想不到吧,和他一夜情的女人,竟然是一个灰头土脸在工地上绑钢筋的农民工。

这样丢脸的经历,他就算到死都不会往外说吧。

李梦澜低下头,将两只胳膊缩到被子里,紧紧裹成一团。

陈灼面色淡淡的,斟酌着措辞:“这个事……是我不对。为表歉意,我愿意给你一定的经济补偿。你觉得多少合适?”

“我不要你的钱。”李梦澜心头一刺,圆圆的眼睛瞪着他,“我又不是出来卖的!”

陈灼打量她一会儿,眉目间有一丝松动:“抱歉。”

沙发旁边的木桌上有酒店的意见簿和一支笔,他撕下半截纸,写下一串数字。

站起身,他走到床边,隔着一臂距离,将那张纸递给李梦澜。

“这是我的号码,你有事可以打给我。”垂眸看着她的头顶,他抿唇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她一眼,沉声道:“还有,记得吃紧急避孕药。我们都不想有什么意外,对吧?”

李梦澜抬头看着他,嘴角向下扯。

他站在门口没动,英俊的脸庞素无波澜,似乎在等她一个回答。

扬起淡黑细长的眉,李梦澜笑了一下:“我会的。”

陈灼点点头,再未多说什么,带上门离开了。

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

李梦澜怔怔看着那扇门,昨夜的那场旖旎好像只是一些缥缈的云烟,说散就散。

看着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晨光,又是新的一天。

梦也该醒了。

李梦澜很快调整好情绪,下地去拿手机。

下.身有些疼,走路也不太舒服,她微微皱眉。

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上工怕是要迟到了。

迟就迟吧,大不了扣工钱。

李梦澜裸着身子,四处找她的衣服。

房间里没有衣服,但是掀开的白色床单上有一抹刺眼的暗红。

她怔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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