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部对面的茶楼上,八岁的小柱子喝下最后一口茶水,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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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中佐原以为拿到了这份信封就可以抓到那个写这篇小说的作者,可没想到,他们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找到地方以后,却发现这里是一个早已经被废弃了的旧工厂。
住在这里的全部都是因为吃不上饭而四处乞讨的乞丐们。
他们衣着破烂,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上百个人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写的出那样的文章呢?
他还有些不信邪,将所有的乞丐们都逼问了一遍,可却始终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些乞丐大字不识一个,有的甚至连小说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完全没有办法帮助松井中佐。
松井中佐大张旗鼓的带着人进行抓捕,可结果到头来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松井中佐气急败坏的回来了,“这个夏国人简直是太狡猾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流露出来!”
平川大佐却仿佛早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样,他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递给松井中佐,“松井君先喝口水,缓一缓吧,这件事情不着急。”
在松井中佐带人去寻找这篇小说的作者的时候,平川大佐也想明白了一切。
不管那幕后之人这么做,究竟是想要联系红党,还是想要联系蓝党,他既然选择了这种登报的途径,那就说明他是独立的一个人,想要把那些被迫进行了活体研究的夏国人们救出来,这个幕后之人势必是要找同盟的。
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幕后之人找到同盟之前,将研究基地给转移了。
到时候只留一个空壳子给那些反抗者,就算他们带着人找到了地方去,也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平川大佐将自己的想法给松井中佐说了,松井中佐也顿时明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明天我亲自带人过去,监督他们进行转移。”
“松井君,辛苦了。”平川大佐点头应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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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刚从东瀛人的租界出来,突然一个卖报的小童冲过来撞进了他的怀里,手上的报纸瞬间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小童连连道歉,都顾不得捡地上的报纸,“大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沈听肆勾着唇笑了笑,蹲下身帮那小童一起捡报纸,两个人靠近一些的时候,沈听肆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小柱子演技不错呀,都可以去拍电影了。”
小柱子羞涩一笑,悄咪咪的开口,“那个编辑部的人没有伤亡,我在东瀛人进去开始就一直在门口守着呢,连枪声都没有传来。”
虽然他知道极大的可能编辑部的人并不会被误伤,但此时听到小柱子肯定的回答,沈听肆这才是彻底的放了心。
将从地上捡起来的报纸重新塞进小柱子的手里,沈听肆轻轻冲他笑了笑,“给你,拿好了,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小柱子鞠躬道谢,“大爷,你可真是个好人,再见。”
看着小柱子拿着报纸一蹦一跳的离开,沈听肆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向和他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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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个废弃的工厂,依旧是一群吃不饱饭的乞丐们。
当看到沈听肆手里提了好几袋子的大肉包走过来的时候,乞丐们争先恐后的冲了过来。
沈听肆并没有嫌弃他们身上的脏污,挨个的给他们发了包子,“别着急,慢慢吃,这还有很多。”
小乞丐们很高兴,许久都没有吃到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大爷,你可真是个好人。”
“好人?”沈听肆呢喃着这两个字,仅仅是半天的时间,他就已经从两个不同的孩子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可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吗?
他似乎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只不过沈听肆也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很快的就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去。
等到小乞丐们吃完以后,他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以后,你们可以有吃不完的大肉包子。”
一群小乞丐瞬间眼睛就亮了,“大爷,你尽管吩咐,事情都包在我们的身上!”
沈听肆将松井中佐的样貌给这群小乞丐们描述了一下,随后又说道,“知道他明天带着人大致去了哪里就好,不要跟太近了,免得你们被发现。”
这些小乞丐们看起来一个个都脏兮兮,面黄肌瘦的,可实际上,他们遍布整个北平城,东家成李家短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全部都知道。
绝对是一个用来打听消息的好手。
而且乞丐的身份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沈听肆先是拿了二十个大洋给他们,“这是预付定金,等你们把消息带回来以后,我还有更多的大洋给你们。”
现在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夏国人生活都无比的困苦,就算很多人有心想要接济这些小乞丐们,也终究是无能为力。
所以他们终日里饥一顿饱一顿的,能维持着不被饿死就已经非常艰难了。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钱,一群小乞丐激动的都快有些说不出话来,一个个就差对天发誓,说要一定完成沈听肆交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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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如火,明明时间还尚早,可耀眼的金芒却已然给大地带来了浓烈的热度。
监牢大门外面的空地上,十来个穿着长衫,学生打扮的年轻人们正十分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或站或立,时不时的交头接耳,可却又相顾无言,空荡的街道上,只有一群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终于,其中一个人忍不住了,那是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长衫,站的笔直的身影给他略显年轻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威严。
这是原主傅青隐曾经最看重的学生之一,乐倾川。
身为男二,自然是有颜有钱。
温承松平民出身,一路凭靠着自己的能力考入了北平大学,而乐倾川则是因为祖上有钱,家里人花钱将他买进了北平大学。
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是互相看不顺眼,乐倾川瞧不上温承松“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穷酸气”,温承松看不起乐倾川那“有点儿臭钱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气”。
但在一次分组作业的时候,两个人巧合之下被分到了同一组,被迫联手对抗其他组的成员。
在这个过程当中,乐倾川明白了温承松的隐忍上进,温承松也懂得了乐倾川的张扬进取。
两个人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