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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他以身殉职(26)

“麻烦了。”解汿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虽然面上表现的不甚在意,可解汿对于那个沈先生的好奇却更重了一些。

他思索了好半晌,都始终想不明白,究竟会是谁如此几次三番的相救于他。

随后他又想起被抓走的解大嫂,慌忙询问道,“那你们可曾看到我嫂子?”

董深不忍解汿眼中的期待之色,可他沉默了半晌后,终究还是满脸痛惜的开口,“抱歉。”

“我们只发现了你一个人。”

“这样啊……”解汿脱力一般的跌坐在床上,虽然早就有过这般的猜想,但从董深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后,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呢。

天下之大,他再也没有家人了。

“解将军,”董深不太会安慰人,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只干干巴巴的说了句,“居庸关还需要您,大雍的百姓还需要您,您得快些振作起来,重领镇北军。”

“我知道。”

此时解汿的脑袋空前的冷静,甚至冷静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

一个略微有些疯狂的想法,渐渐的在他的脑海当中浮起。

既然为帝不仁,为官不慈,那何妨翻了这天,覆了这地?!

将那龙椅之上的昏庸帝王拉下来,换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坐上去!

皇帝不是惧怕自己和镇北军会造反吗?

那他就反给他看看!

曾经的解汿顾忌着忠君的情义,顾及着远在京都的家人,打起仗来也总是会瞻前顾后。

可如今,他孑然一身,只有烂命一条,大不了不过是一死而已,又有何所畏惧?

他就不信,当他真的将匈奴给灭了,皇帝不会召他回京!

不顾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解汿挣扎着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董深,“带我去见傅将军。”

董深有些迟疑,“可您还伤着。”

解汿哈哈一笑,“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只要不死,我就是爬也能爬到战场上去!”

很快的,解汿就见到了征西将军傅铣。

老将军年逾七十,满头华发,穿着简单的布衣坐在书房中。

听到动静的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饱经风霜,却炯炯有神的双眼。

“你来了啊,”傅铣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仿佛只是看见了自家的寻常小辈一般,“过来坐。”

解汿乖巧的应下,眼中隐隐含上了泪花。

自从父兄战死以后,解汿便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镇北侯府,可紧接着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亲人离他而去,到最后只独独余下了他。

他一直强撑着,从未表现出半分的软弱,可此时面对如此和蔼的傅铣,解汿心中终究还是生出了一抹委屈。

要是父兄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如他这般样样都做不好吧?

“傻孩子,”粗糙的大手摸上了解汿的脑袋,“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

憋了几年的泪水终于倾泻而下,解汿伏在傅铣的膝上,疯狂的发泄着。

傅铣就这般静静的陪着他,大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哭过一场,情绪得到了宣泄,解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我……”

傅铣摇着头笑了笑,“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铁汉也有柔情时啊,一时伤心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解汿抹干净了脸上的泪,义正言辞的对傅铣说道,“我想要重新领兵,彻底的灭了匈奴,为我的父兄报仇雪恨!”

如今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居庸关相比于匈奴还要更靠南一些,百姓的生活都变得如此的困苦,更何况于匈奴人呢?

此前的几场战役只不过是匈奴的小小试探,一旦他们缺衣少食,开始大肆进攻,自己这个老头子恐怕还是阻挡不了多少的。

傅铣拍拍解汿的肩膀,肯定的开口,“好,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自此,解汿改名仇复,重新率领镇北军,打开居庸关的关卡,正面出击。

——

时间一晃而过,北上赈灾的毕鹤轩返回了京都,第一时间就是冲到御书房向皇帝“诉苦”,希望能够以此唤起皇帝的半点同理心。

可无论毕鹤轩将灾情说的多么严重,如何描绘那民不聊生的一幕幕,皇帝都毫不在乎。

此时的他,完全沉迷于明远道长带来的长生丹的强壮当中,不仅与柳贵妃日日笙歌,甚至还又新纳了好几个妃子进宫。

面对毕鹤轩的絮絮叨叨,皇帝非常的不耐烦,“行了行了,朕知道了,朕都没有斥责你赈灾不利之罪,你反而教训起朕来了?”

毕鹤轩慌忙跪下,“老臣不敢。”

皇帝瞪他一眼,“今日是柳贵妃的生辰又是除夕,朕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但若你执意如此,就休怪朕无情了!”

毕鹤轩无奈只能退下。

除夕盛宴,再加上又是柳贵妃的寿诞,办得格外的奢华。

丝竹管弦,声歌燕舞,仿佛宛若在盛世一般。

一群官员拍着皇帝和柳贵妃的马屁,将其哄得哈哈大笑,转眼间就是大批量的赏赐不费吹灰之力的奖了下来。

不同于其他官员的极尽享受,毕鹤轩看着满桌的珍馐美食,却没有半点想吃的念头。

所有的热闹嬉笑,落在毕鹤轩的眼里都是那般的刺目。

在众人都献上给柳贵妃的生辰贺礼后,她撒娇着看向皇帝,“臣妾还没有收到陛下的礼物。”

皇帝哈哈一笑,猛然一把搂住柳贵妃的腰,“今日,朕就带爱妃上那摘星阁,亲自去摘一摘那星辰!”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移了地方,毕鹤轩放缓了脚步,等着关寄舟走过来,小声开口,“你可是用了劣质的木材?”

关寄舟身体猛然一抖,顿时紧张的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可毕鹤轩却轻轻笑出了声,“不妨事,我已经替你处理干净了。”

关寄舟有些摸不着头脑,毕鹤轩是怎么知道他贪墨银两的事情的?

但还不等他思索清楚,那一边的皇帝带着柳贵妃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登上摘星阁了。

两个人单独站在远处太过于特殊,只能急忙赶了上去。

但就在皇帝和柳贵妃带着大批的宫人准备要上去的时候,沈听肆却忽然开口阻止,“摘星阁乃是陛下对贵妃娘娘的一片心意,若是让旁人上去,岂不是玷污了陛下的真心?”

沈听肆微微颔首,“不如单陛下与贵妃娘娘上去如何?”

果然还是陆相最懂朕啊!

皇帝乐呵呵的应下,“你们便都在此等候!”

落在官员最后方的关寄舟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摘星阁用的是最差的旱柳,倘若一次性上去这么多人,保不准立马就会塌了,还是陆相深谋远虑。

在京都喜气洋洋过着除夕和圣诞的时候,居庸关却是一片沉闷无言。

除夕夜,本该是团圆喜庆的日子,可匈奴却在这天傍晚开始了没命的进攻。

粮饷久久不到,将士们饿得头晕眼花,一轮比一轮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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