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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他以身殉职(12)

“祖父……”毕汀晚让下人将几个侄子带走,又吩咐人取了大氅披在毕鹤轩的身上,一边拉着他,一边往屋子里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毕汀晚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祖父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亲眼看着自己寄予厚望,一步步提携上来的弟子变成这样,他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的。

毕鹤轩给了她一个白眼,“就你知道?”

“他如今深得陛下的信任,您又何必非要和他对着干呢?”

毕鹤轩气得吹胡子瞪眼,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狠狠道,“老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有本事就让他一剑砍了我,我倒要看看他做不做得了这欺师灭祖的事情!”

“您又说气话了。”

毕汀晚扶着毕鹤轩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热茶,“您要是倒下了,这朝堂上就更没有人能去制衡他了。”

“你呀……”毕鹤轩长叹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吗?祖父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

“祖父,晚儿不孝。”

毕汀晚蓦地跪了下去,“晚儿不想嫁人,晚儿如今这个年纪,也基本上不可能嫁进什么好人家了,晚儿只想一辈子留在祖父身边,照顾祖父的晚年。”

毕鹤轩愁云满面,“我这个老头子说不定哪天就去了,你还年轻,这以后可怎么办?”

“晚儿还有几个侄儿的,若是等晚儿老了以后他们不管晚儿,几个哥哥也绝对饶不过他们。”

“都是祖父害了你啊……”

毕鹤轩心中升起无限的悔意,若不是他当年识人不清,又怎会让他的小孙女蹉跎了这么久?

“不怪祖父,”毕汀晚轻轻摇了摇头,“晚儿不怨任何人的。”

不嫁人其实也不错。

她有管家的大权,祖父又对她疼爱有加,几个子侄辈的也都敬重她,除了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以外,那些嫁了人的姑娘又有哪个过得比她好呢?

只是,今日府里的流水都给出去了,明日得去铺子里瞧瞧了。

——

“早就知道陆相会过来,”沈听肆刚来到尚书府的门口,柳滇就已经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下官已经把银子准备好了,整整十万两白银,还请陆相查验。”

尚书府的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个木箱子,箱子里装满了银锭子。

这个老油条。

毕鹤轩那里只能搜出来八万多两银子是情有可原,可倘若说柳滇只能拿出来十万两,打死沈听肆都是不相信的。

“柳大人似乎是有所隐瞒啊,”沈听肆也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不尽人意,“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建摘星阁,柳大人也这般的吝啬吗?”

柳滇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的又挂起了笑容,“陆相说的这是哪里话,虽然下官掌管着户部,可这户部的银子也不全是下官一人的啊。”

“能拿出这十万两,已然是东拼西凑的结果了。”

柳滇愁眉苦脸的说着,语调中充满着痛惜之色,好似拿出这十万两银子就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

“你也知道的,”柳滇一脸痛惜之色,“今年收成不好……”

“看来柳大人是不想配合了,”在柳滇话没说完之际,沈听肆陡然收起了笑意,顷刻间冷下脸来,“陈着,直接搜!”

柳滇一瞬间眼睛充血,颤巍巍吼出声来,“陆漻!你敢!!!”

他不仅是户部尚书,他更是柳贵妃的父亲,在皇后名存实亡的情况下,他就是国丈!

柳滇自认为给足了沈听肆面子,况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少数。

可结果,对方竟然给脸不要脸!

“我警告你,”柳滇右手的手指径直指向沈听肆的鼻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贵妃娘娘在陛下那里……”

柳滇妄图用柳贵妃的枕头风来威胁沈听肆的话还没说完,沈听肆却突然轻轻飘飘地抬起右手,将圣旨举到了柳滇的面前。

沈听肆逼近一步,歪着头似笑非笑,“柳大人,你要抗旨不遵不成?”

看到那件明黄色的圣旨,柳滇指尖一抖。

抗旨不遵,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如果沈听肆故意要在这上面做文章,恐怕他在陛下那里会落得个不好的印象,万一再牵连到柳贵妃,那就不好了。

最终,柳滇还是选择了让路,只不过,在陈着经过他的时候,恶狠狠的说了句,“只愿陈统领跟着的主子,不会反过来给你一刀。”

陈着听了这话,顿了顿脚步,笑眯眯的冲柳滇点了点头,“多谢柳大人提醒。”

他的主子,自始至终都只有皇帝一个人,他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指哪打哪。

柳滇想要挑拨离间,只能说是算盘珠子打错了。

毕竟是羽林卫,办事速度是相当的快,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尚书府的院子里就堆了比之前的两倍还要多的银两。

柳滇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一颗心疼的像是在滴血。

这是他多少年的营收啊!

竟然就这样全部被沈听肆给搜刮出来了,他难道是狗鼻子吗?银子放在哪里都能闻得到?!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柳滇一个户部尚书,府里的现银都有这么多,更别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产业地契了,可想而知,他究竟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沈听肆轻嗤一声,阴阳怪气,“还是柳大人大方,想必等摘星阁建好以后,贵妃娘娘一定会念着你的好。”

看着沈听肆和羽林卫带着银两离开的背影,柳滇的眼神变得越发锐利阴冷,“陆漻……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听肆毕竟是丞相,所以,除了太傅府和尚书府以外,其他的官员那里都是羽林卫去“募捐”的。

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募捐”的银两就已经达到了百万。

可见这京都的风水,还真是“养人”啊!

“主子,”忙活了一晚上,念双看着沈听肆眉眼间的疲惫深深叹了一口气,“您又何必与柳尚书闹成这个样子?”

“今夜过后,恐怕整个京都的官员都要恨上您了。”

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沈听肆听完却只是笑了笑,“无碍,只要我一天还是丞相,他们就算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在心里憋着。”

皇帝纵然荒淫无度,但终究也是学过帝王之道的。

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会怀疑,又怎么可能会全然的信任沈听肆和柳滇呢?

一个是掌管着财政大权的户部尚书,一个是掌握官员升迁罢免的丞相,他们两个,只有大打出手,不死不休,皇帝的龙椅才能坐得安稳。

柳滇还以为背靠柳贵妃,就可以肆意妄为,殊不知,皇帝已然对他起了防备之心。

前一个手握大权的外戚,镇北侯府,可是基本上是死伤殆尽了。

柳滇自以为盛宠在手,实际上早就在刀尖上行走,稍一不慎,就会坠落万丈深渊。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朝之时,即便柳滇和他那一派的臣子们大肆弹劾沈听肆手段太过于放肆,皇帝也只是给了一个罚奉半年,这样不痛不痒的处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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