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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24)

但这场仗虽然是打赢了,可崔俣却身受重伤,而且人也和大部队走散。

最后幸好他遇到了张修尧,在对方的帮助之下治好了伤,回到了雁门关,自此张修尧便在将军府做起了总管,一直都深受崔俣的信赖。

以为所有的北齐人都对胡人深恶痛疾的崔将军从未想过,张修尧手下的这些杀手,竟然全部都是胡人!

雁门关外新坟荒冢连成一片,多少儿郎魂归故里,只为了守护百姓的安宁。

可他却引狼入室,白白害死了那么多的将士!

崔俣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猩红,漫天的喊杀声中,他沉沉的喘/息粗重的宛若一头被围困的猛兽。

抬手撕下身上的官服,脱去官帽,只穿一件修身中衣的崔俣一脚踹飞一名杀手,从对方手里抢过两柄染血的弯刀。

午后的日光映射下来,绯色洒在尖刀上的鲜红,映衬着崔俣那双斜长的利眼,迸发出焚毁一切的恨戾和愤懑!

在重重刺激之下,崔俣像是发了疯,两柄弯刀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威,宛若砍豆腐一般收割着杀手们的生命。

他独自一人对上数十名杀手,竟是丝毫没有落在下风,倒显得被季青临派出去帮忙的影十一和影十七有些多余了。

崔俣那双线条浓长的利眼中泛着血丝,甚至是面容都格外的狰狞扭曲。

“嘶——”影十一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崔将军这也太吓人了些。”

季青临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张修尧触碰到了崔将军的逆鳞。”

北齐国破崔俣都守在雁门关不肯挪动一步,便是为了这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而张修尧却将胡人训练成杀手为自己所用。

杀人父母也不外如是了。

一路鲜血飞溅,脚下生风,崔俣仿佛是遭遇了血战后垂死挣扎的孤狼,一双猩红的眼眸尖锐到了极点,带着无穷无尽的狠戾和阴鸷。

张修尧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崔俣竟然会被自己刺激成这个模样。

不就是训练了一些胡人的杀手吗?何至于此?

眼看着崔俣就要杀到自己跟前,张修尧立刻拔腿就跑,但杀手都被他派去刺杀季青临了,护着他的两个护卫完全不是崔俣的对手。

崔俣一刀刺穿一个护卫的胸口,另一弯刀连腰勾起另一护卫,直直对着张修尧甩了出去。

张修尧被砸倒在地,那护卫临死前绝望的眼眸正好好的和张修尧对在了一起。

他心中惊恐万分,他是想要替自己死去的爱情报仇,是怨恨北齐皇室不假,可是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命给赔上啊!

但此刻为时已晚,他还来不及爬起来,崔俣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雪白的中衣被鲜血染红,崔俣手持弯刀,像是从地府爬上来催命的修罗,“你,该死!”

“将……将军……”张修尧害怕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但为了能够活下去,他还是想要试探着和崔俣谈谈条件,“我……将军饶命,只要将军饶我一命,我愿意把我知道的胡人的情报全部如数禀报将军,将军饶命……”

然而,将军铁血无情,没有半分怜悯。

“本将军想知道的一切,本将军自己会去获取。”

“和胡人谋逆,当诛!”

张修尧再也说不出话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恍惚间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斯人已逝,他为什么想不开偏要如此执着?

但已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了。

两柄弯刀在日光下发出清脆声鸣,鲜血四溅中,张修尧被大卸八块。

青筋蜿蜒攀上疤痕累累的手,弯刀摩擦在地上阵阵哀吟,崔俣身上下满是鲜血,眼神极为凶戾,宛若孤狼般的眼眸当中充斥着森然的愤恨,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碎所有人的咽喉。

众人从未见过这般阴森恐怖的将军。

记忆中的将军即便是被围困于万军之中,却也丝毫未改过神色。

更别说在这雁门关内,将军永远都是满目和蔼,儒雅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一个手起刀落间就能要人性命的修罗。

周围的百姓偷偷的瞄着崔俣,有些害怕,有些迟疑,长久的不曾上前一步。

季青临却是星星眼,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他凑近了影十一小声询问,“对比你和崔将军的武功,谁更胜一筹?”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不如他人,但影十一终究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属下比不得崔将军。”

他是影卫,学习的虽然也是杀人的技巧,可对比于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崔俣,影十一不得不承认,如此凶狠的崔将军,就是曾经影卫中武力值排第一的影一也无法在崔将军手下坚持百招。

听闻此言,季青临那双漂亮深邃的瞳孔中瞬间充满了渴望。

产生想法jpg.

于是,在所有人踌躇之际,季青临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崔俣身上的戾气一般迎了上去。

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和善的笑容,眉眼弯弯,声音清透,“崔将军,你能教我练武吗?”

第18章

满身煞气的崔俣呆愣在当场,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殿……殿下说什么?”

殿下难道不应该气愤自己识人不清,差点害了殿下的性命吗?

如此将自己的罪过轻拿轻放,究竟寓意何为?

是担忧自己不能为他所用,还是想要以此来拉拢自己?

崔俣想不明白,心中思绪万千。

不外乎崔俣如此谨慎,实在是因为跟在他身边十年的张修尧突然露出撩牙一事对于崔俣的打击太大了些。

季青临却只以为崔俣没有听清楚,便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不知崔将军可否愿意教我练武?如此,我也不必事事倚靠影卫的保护了。”

崔俣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和一双璨若星辰般的眼眸对在了一起。

那双瞳仁比旁人的要更加深邃一些,但却灵透清澈,似揽着明月光华,当他望向人时,神态坦然又真挚。

君子坦荡,不外如是。

崔俣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殿下想学自然可以,不过这得需要等将张修尧一事处理以后才行,不知殿下……”

“我不急,”季青临轻笑着摇头,随后又补充道,“将军的事务,将军自行处理便是。”

他初来乍到,崔俣愿意认下他这个太子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雁门关在崔俣的手里治理了十多年,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一上来就夺人权柄的事情。

崔俣只在五年前回京述职时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一面,对其不甚了解。

对于传言中所说的太子殿下温和善良,任人唯贤,崔俣总是不置可否的。

毕竟深宫之中性命如草芥,权帛动人心,哪里来的真正纯良之人。

但今日一见,崔俣有些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太子殿下足智多谋是真,温柔良善也不像是假的。

崔俣将手里的两柄弯刀交于旁边的副将,带着满心的虔诚对季青临行了一个军中礼仪,“微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