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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吗,送未婚夫(204)+番外

说着,白知徒把黄符对着钟老爷子的头甩过去。

轻飘飘的符箓在此刻却像利刃一样破空而过,在钟老爷子惊诧的眼神中,擦过他的发顶,深深插入身后的木板。

“开个玩笑,爷爷可别生气。”白知徒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那样抱着手,脸上却面无表情,“哦对了,刚刚的确是我干的,我现在是做什么的,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活着,祈祷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但凡我哪天心情不好了,我就肯定要找点乐子的。”

至于谁是乐子,显而易见。

【主播威武!】

【主播霸气!荡平钟家!】

【说啥呢,荡平钟家,钟大哥吃什么去!那叫收拢钟家!】

【不行了,刚刚还是龙傲天,现在又有点像歪嘴龙王,不过是帅气max版的龙王】

钟离离吓得跪在地上,刚才的恐怖她不想再经历一遍,哭着喊着向白知徒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撕了你的照片,我不该欺负你的朋友,我也不应该做钟大……钟智远的妹妹,我只是被抱来的啊,我那个时候只是个小孩,他们大人之间的恩怨我全都不知情啊!”

钟老爷子气得差点晕过去,“你一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钟家难堪吗?你别忘了,这也是你家!!”

“狗屁的我家!”白知徒被‘家’这个字刺激到,直接上手掐住钟老爷子的脖子,白知徒面露狰狞,眼白上爬满一道一道的红血丝,“当年你们把我扔到野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里是我的家!你们在我父亲车上动手脚让他车毁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里是他的家!你们让我母亲早产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她的家!”

他当年因为身上的绒毛,遭受了多少白眼和辱骂。

要不是老道士与世隔绝,他说不定早就被山下的人当怪物烧了!

白知徒越想越恨,越想越痛。

眼前的事物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血雾,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他的身体好像也在这种状态中支离破碎,痛入骨髓。

【我怎么觉得主播的状态不太对啊】

【这不就是现代版的走火入魔吗】

【主播,你醒醒啊,你醒醒!你可不能吃牢饭啊!】

【主播,你冷静点啊啊啊】

钟老爷子在白知徒手里,表情逐渐僵硬。

莫老心道不好,赶紧拉住白知徒的手,大喝:“白小子!”

莫老的声音浑厚嘹亮,声若钟鸣,像是一记重锤砸到白知徒的脑海中,把晕晕乎乎的他砸醒。

白知徒看着眼前的钟老爷子,又响起父母年轻的容颜和自己坎坷的前半生,最终咬着牙把人摔到地上。

他是一名玄学天师,枉造杀孽必然遭受天谴,还会破坏自己的道行。

可他也是父母的儿子,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

况且钟老爷子和钟叔叔扔掉了还是婴儿自己,这份因果必须由他自己来了解。

白知徒冷眼看着钟老爷子和钟兴祖,第一次念起老道士教给他的杀咒。

咒语无形,白知徒却能感觉到有两股气息绕到钟老爷子和钟兴祖身上,和他们的身体合二为一。

让他们下半辈子孤苦伶仃,不得好死。

钟老爷子和钟兴祖不明白白知徒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可是他们的身体却像掉进了寒冰窟窿一样,冷得牙根都在疼。

不对劲,这不对劲!

“你对我做了什么!”钟兴祖大喊,被阿忠强行摁住。

钟老爷子死死看着白知徒,“你真的要让钟家灭门吗?”

钟智远这个时候整理好衣服,仪表堂堂地站出来,“怎么会呢,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吧爷爷,你们养育我一场,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下半生的。”

“就凭你?”钟兴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继承人位置,轻而易举就被钟智远拿走,他陷入癫狂。

花小姐轻轻站到钟智远身后,小声而坚定地说:“还有我,我会帮助钟大哥的。”

钟智远猛地回头,和脸红的花小姐撞上视线。

白知徒拍拍手,“皆大欢喜不是吗?”

他对钟家没兴趣,大哥愿意拿走那就拿走。

莫老动动手指,“全都抓住。”

钟老爷子企图贿赂国家干部,这件事他还没处理呢,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就结束的。

围观了一场大戏的观众们差点被这扑面而来的狗血气息噎住。

什么叫大少爷车毁人亡,什么叫少夫人惨死手术台?

当年不是说大少爷是意外,然后少夫人伤心过度,病逝吗?

【呜呜主播我可怜的主播,虽然报酬很爽,可我宁愿主播没有遭受过这些,也永远不用报仇】

【豪门果然多孽债,为了点钱和权,人性都不要了】

【主播到底是怎么成长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周围纷杂吵闹,莫老带来的人正在逮捕钟老爷子。

钟智远作为钟家人也要一起接受调查。

宴会的宾客们正忙着互相八卦,或者和家里分享八卦,毕竟今天的事一结束,钟家的股票一定会大跌。

到时候京市的势力分布,就要大洗牌了。

只有白知徒关了直播,静静地站在原地。

耳畔的声音逐渐离他远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地方,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空寂,沉默,好像一尊随时都能破碎的石像。

“苏苏来电话啦,苏苏来电话啦!”

这个时候,轻柔又搞怪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这是苏云檐给白知徒录制的来电铃声。

白知徒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板一样,接通电话,“苏苏。”

故作坚强的声音里,微弱的哭腔藏在里面,不被人发现。

苏云檐知道白知徒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老白啊,你处理完了吗?”

掐着自己的手心,在白知徒看不见的地方,苏云檐的眼泪一颗一颗坠落,“你、你吃饭了吗?我告诉你我们玉泽山的东西可好吃了,你要是处理完了你的事情,就来玉泽山过年吧。我和大姐二哥都等着你呢。”

他不是为自己哭,而是为他的老白哭。

老白说得对,他就是个心软的笨蛋!

听着苏云檐如往常一样的声音,白知徒眼眶里的眼泪也潸然而下。

只是这次没有人替他盖住眼睛了。

于是他自己用袖子擦掉,笑着说:“你看没看刚刚的直播,我可帅了呢。”

这一刻,满身伤痕的人步履蹒跚,终于被一个温暖的人接住。

白知徒正经不过三秒,抹掉眼泪就算结束了。

看看自己胳膊上开始显形的血线孽债,抱着手机吱哇乱叫,“苏苏哇,回家帮我找两个庙和道观,我要去打几天坐,呜呜呜。”

“还有还有,让小黑龙准备好两大桶洗澡水,我洗不干净不出来了!”

苏云檐:“……”

老白,你就不能多帅一秒吗?!

钟智远穿过人群,拍拍白知徒的肩膀,“小白,要不要去看看爸妈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