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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舒呈,你到底是什么人!(6)

“ 呵呵。”

夏舒呈闻言把目光从丁驰那里收回,脸上仍是挂着笑,语气也淡定:“洪少爷,你我认识时间不短,想必我的脾性你是有所了解的,我素来不是什么正义君子,平日行事也从喜不顾全大局,也不喜欢受人威胁,更重要的。”

说着话,夏舒呈突然朝洪郸更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声音也忽而沉了下去:“我这人护短,且护起短来便不讲道理,你若是想动我家孩子,得需先杀了我才行。”

“你以为我不敢吗!”

洪郸突然冲上前夺过夏舒呈手里的枪,直接顶住了夏舒呈的头:“你就是一个破唱戏的,大家给你几分面子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我今日就算是杀了你!谁又能耐我何!”

洪郸怒火之下几乎失去了理智,扣动扳机,眼看着的就要开枪。

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便是这时,戏苑大门突然被推开,两列警察持枪鱼贯而入,之后,来了一个青年人。

此人身形挺立,一身戎装,腰间配枪数把,看肩章便知是个将帅级人物。

民国是个战乱频发的年代,军阀众多,各饲军队分域而辖,各占一隅,郾城位于江南地带,是东部地区的中心城池,而如今东南据地的最高统帅,便是刚才带兵出现这位,名叫沈长青。

沈长青进来之后目光从夏舒呈身上扫过,看向洪郸:“发生了何事,至于洪少爷如此大动干戈?”

统帅面前不得擅动枪支,这是郾城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洪郸再怒,此刻也不敢触及兵家底线,他把枪扔在地上,向沈长青诉斥道:“沈大帅,您来的正好,这夏清园的人简直目无王法,非但随意杀人,还将我打成这样,您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噢?”

沈长青闻言看了看他已经不成型的嘴脸,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位已经凉了的人,问夏舒呈:“夏园主,这是怎么回事?”

“无他。”

夏舒呈道:“自保而已。”

“什么自保!”

洪郸立刻道:“夏舒呈,你不要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我夏清园众演员突然闹病导致戏演不了,洪少爷不由分说便带头闹事打人,我的人才打了你,你手下持刀欲行凶祸乱,我才杀了他。”

夏舒呈轻笑一声,问洪郸:“这不是自保是什么?”

“ 少胡搅蛮缠了!”

洪郸立刻又说:“夏舒呈,你明明就是故意杀人!”

“没说不是故意啊。”

夏舒呈继续笑着说:“ 只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得故意而已。”

“你!”

洪郸占不上理,只能指望沈长青:“沈大帅,夏舒呈这态度如此这般,在您面前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区区一个戏子也敢如此嚣张,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沈长青闻言目光再次扫过夏舒呈,而后微微一笑,对洪郸道:“洪少爷言重了,沈某这个将位授之于民,守百姓安宁是职责,无需敬畏,再者,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名流商贾,或者楼台戏子,在沈某看来并无异同,洪少爷‘区区’二字,沈某并不认同。”

“…”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要站在夏舒呈那边,洪郸一听,气焰几乎是瞬间就落下去了。

“洪少爷。”

沈长青继续道:“ 我见你伤的不轻,又在脸上,还是尽快先去治疗比较好,至于今日的事,容后再解决也不迟。”

“…”

容后解决,基本上就等于不了了之了,洪郸心知肚明,可沈长青发话,他又不敢当众拂了沈长青的面子。

深知当下已经没办法明着继追究,洪郸只能把怒气压回去,打算以后好好计划一下,暗地里玩黑的,临走时,他狠狠盯了丁驰一眼。

丁驰深刻感受到了对方那眼神里的凶光阴狠,立刻就明白了那是报复的信号。

才十二岁的少年,即便性格再乖张,也免不了是有些害怕,所以接收到那个眼神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拧了下眉。

这个动作,被夏舒呈尽收眼底。

“等一下。”

洪郸和他的人走到戏苑大门处时,夏舒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洪少爷。”

夏舒呈大步跟上去,走到跟前,对洪郸说:“我夏舒呈素来不喜欢与人留隔夜恩怨,今日事今日毕,你受的伤,我替我家孩子还了便是。”

说完,他把洪郸身边手下带着的刀给抽出来,交到洪郸手上,并且抓着洪郸手,反向用力,直接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园主!”“夏舒呈!”“夏爷!”

众人齐齐一声惊呼。

丁驰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洪郸也被夏舒呈突然的举动给吓傻了,直接瞪着眼睛愣在了原地。

血从腹部刀口涌出,夏舒呈微微踉跄了下,眉间紧蹙,额头上也瞬间冒出了虚汗,嘴角却挂着笑,笑容,又阴又冷。

“他打你一拳,你刺我一刀,便是两清。”

夏舒呈冷笑着逼近,盯着洪郸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 若是再回头找补,但凡我家孩子少跟头发,我要你的命!”

作者有话说:

丁驰:我的妈呀! !说好的温柔儒雅呢,说好的梨园春情呢,这怎么还疯批上了。

老秦:我可怜的夏爷啊,民国是他最灰暗的一段时期了,等了几百辈子的人,怎么长也长不大,不记得他,不认识他,好不容易认识了吧,还隔两天就再把他给忘了,最关键是,根本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你说,他每天过的啥日子,他能不疯批吗!

丁驰: ……【懵逼】 啥意思啊?

老秦:意思就是…

夏舒呈:老秦,差不多得了啊,剧都让你给透完了。【白眼儿】

第5章

夏舒呈往自己身上捅的的这一刀,以及狠戾的模样,非但把洪郸给吓懵了,也把那些闹事的看客们给吓坏了。

作为夏清园的园主,夏舒呈与郾城各路人都有来往,在大家看来,能把一个戏园子做到现如今这样盛大,必定深谙世故,为人圆滑。

且夏舒呈平日里很低调,与人来往,却鲜少与人深交,大家平日里所见之他,从来都是和和气气,气定神闲的模样。

所以今日这一刀,众人对其当时就改观了。

能在郾城站住脚的,果然无一不是狠角色。

在血的震慑之下,洪郸再无二话,夏舒呈说两清,他只能答应,并迅速逃走。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继续留下看热闹,纷纷鱼贯而出。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沈长青过来扶住了夏舒呈,他眉间紧锁,颇为不解。

在沈长青看来,他方才已经发话,言下之意明确,洪郸必定不会敢再来夏清园闹事,也不会敢暗地里阴夏舒呈,所以夏舒呈是根本没必要再来这一刀的。

“夏园主,你这是何苦?”

“是啊。”

夏舒呈眼中狠戾已经褪去,转头看向惊着眸子呆住的丁驰,淡淡一笑:“ 反倒是得不偿失,吓到我家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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