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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舒呈,你到底是什么人!(174)

如今将军死了,他的心仿佛也跟着死了,站在将军的墓碑前,想到将军那么好的人却为了这样一个国家拼过命,他为将军感到不值,忽然有了一种想让整个岭北都来给将军陪葬的念头。

这样想了,他便去这样做了。

在将军墓前站了一天之后,趁夜里换防之时,夏舒呈潜入宫中,来到了岭北王的寝殿。

大抵是亏心事做的多,岭北王夜里睡觉胆寒,寝殿内必须点起长明灯,还要有十几名侍卫在殿外把守。

夏舒呈轻功不错,避开正门从房顶进入,下去之后先灭了那盏灯,随后于黑暗之中,掀起了岭北王的帐帘。

岭北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夏舒呈那张似笑非笑着的脸的之后,先是一愣,紧接着惊恐的睁大了眸子想要大喊。

而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夏舒呈先一步触动了手腕处的“长风”,利刃瞬时飞出,直接便削去岭北王的舌头。

鲜血从口中涌出,配合恐惧的眼神,使岭北王看起来十分滑稽,但夏舒呈懒得看一眼,只是立刻收回刀片掏出帕子把上面染的血擦了去,他不想让将军送他的腕刃沾上脏东西。

岭北王呆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似乎是在分辨夏舒呈此刻到底是人是鬼。

夏舒呈自然知道他的疑惑,但并不屑于解释,刀片擦干净收回腕刃中之后,直接拖起他拽到书案前,让他写下了当年主张处死将军的所有官员的名字。

天亮之后,岭北王的轿子被抬出了宫门,被点名的官员们跟随其后,去往西郊野山。

原本,夏舒呈是要把他们带去东郊,让他们给将军磕头赔过罪之后再一并全杀了,可思来想去觉得那应当不会是将军希望看到的场景,免得脏了将军的眼,便改为去往西郊。

西郊怪石嶙峋,草木稀少,更为荒凉,绕了大圈之后,选了个相对宽敞些的山坡,车马停了下来,夏舒呈才从岭北王的轿中走了出来。

随行官员与卫兵们看到他时与当晚岭北王的反应别无二致,纷纷拿起了刀剑,但听到他说的话后,便谁都没有冲上来。

夏舒呈说:“ 如诸位所见,我不只会长生不老,还懂得如何死后重生,杀了我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可若是自此后听从我的调遣,活个长命百岁,轻而易举。”

那些人听后面面相觑一番,便陆续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跪在了他面前。

那一刻,夏舒呈心里难受极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心疼他的将军,将军饱经沙场,九死一生,曾经豁出性命去守护的,竟然都是些这样的人。

夏舒呈把岭北王从轿子里拖出来,扔至众人面前,随后指了指旁边杂草丛生的荒地,轻飘飘一句:“便在此处,埋了吧。”

岭北王听后立刻挣扎起来,企图用王族的气势镇压众人,可他高估了自己在这群狼心狗肺的官员们心中的分量,刚站起来便被人一脚又踹回了地上。

夏舒呈看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赠以轻蔑的笑:“为君者不仁,德不配位,天堂坠入地狱便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岭北王被割去了舌头不能说话,但眼神里传递出的东西,夏舒呈看懂了,似乎是在拿将军对家国的态度说事?

殊不知,他这样反而更加激怒了夏舒呈。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的将军为你卖命!”

夏舒呈的轻笑收起,脸色改为阴沉,冷冷的吩咐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官员道:“ 手脚砍下来,烧了!”

“是!”

那几个官员抽刀凑过去,惨烈的叫声顿时在整个山谷回荡了起来。

亲眼目睹自己的手脚被信任的朝臣们砍下来,烧成灰烬,岭北王胆裂而亡。

之后,夏舒呈让人把岭北王的尸骸装入了当初用来害他的那尊方鼎,就地挖坑掩埋,然后以回馈之名,用刀划刺破自己的胸口,把血兑入了一桶酒中。

当初将军服下夏舒呈的血后会有什么反应,在场有不少人是秦眼见证过的,遂没有一个人迟疑,甚至争前恐后,所有人全部都喝了带有他血的酒。

但他们不知道,夏舒呈身上的血也并非全然都有疗愈作用,就如心头血,非但没有疗愈作用,反而还带有烈性剧毒,无药可解。

那些人喝下去之后,不过须臾片刻,便全部当场毒发,暴毙而亡。

处理完这些人之后,夏舒呈又去了东郊的山上,那里有一处泉水的源头,也是整个都城饮用水的源头。

泉眼细流涓涓,山间无声静谧。

夏舒呈拿出刀刃,再次刺破了自己的心口,他想,既然这座王朝配不上将军的守护,那便,葬了吧。

他用刀尖剜出了一滴心头血,可却是在滴入水源处之前,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叫,下意识转头一看,发现是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少年。

那小少年穿的衣衫破旧,但还算干净,背着一个小竹筐,从山坡上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绊了一脚险些跌倒。

“大哥哥,你受伤了吗!”

少年跑过来之后盯着他的伤口看了看,便立刻把自己的背着的竹筐卸下来,从里面的药草中挑拣了一把,揉碎之后,踮着脚摁在了他的伤口处。

“大哥哥你别怕,伤口不深的,这是我刚采来的草药,敷上之后很快就可以止血。”

少年眸光稚嫩,干净无邪,小脸使劲仰着,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看得出,幼小的身躯尽最大的力气在安慰。

夏舒呈低头看着他,问:“ 你为何要救我?”

“ 啊?”

少年听了他的问题,显得有些疑惑:“因为你受伤了啊。”

“受伤的便都要救吗?”

夏舒呈又问:“ 万一救错了呢,万一我刚好是坏人呢?”?

“…”

少年再次被问住,撅起小嘴想了想,又笑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爹爹从小便教我,人之初,性本善,大多数人生来都是善良的,只是有一些遇到了不好的事才会被迫变成坏人,只要我们以后都努力的做好人,不去做让别人变坏的事,慢慢的,世界上不就没有坏人啦。”

夏舒呈苦笑了一声:“是吗?”

“当然啦!反正我一定会做个好孩子,等我将来长大之后做个好大人,等我娶妻生子,再教我的孩子做好孩子,等我的孩子长大,再让他教他的孩子,嘿嘿。”

小少年眉眼纯净,笑容纯真,说出的话有些幼稚,但却让夏舒呈如梦初醒。

或许,这便是将军舍命保护家国的真正意义,纵然从根上烂透了,但总有一些花朵出生于泥泞,却仍然不染尘埃,将军保护的便是他们,因为这些干净的花朵,是人性美好的一面得以延续下去的希望。

送走小少年,夏舒呈在泉眼处继续呆呆的站了很久,直到刀刃上的血迹凝固,干涸…

最终,他把刀收回腕刃之中,漠然转身,走向了将军的墓地。

第135章

回到将军的墓地, 夏舒呈在墓碑前环视四周,很快便寻找到墓穴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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