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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异能名为战争与和平(13)+番外

永远地留在这个乡下国家吧。

蒙尘的珍珠,一辈子就都在土里埋着吧。

第11章

娜塔莎在封锁太宰治情报的事上花了些时间。

虽然靠着历史遗留下来的人脉,娜塔莎本该是克格勃理所当然的实权派,但同样因为历史原因,还有本身的精神状况,娜塔莎的实权派地位又有些不够有说服力,以至于只能算是半个实权派。加上这次是要避开人的视线将情报封锁,连克格勃内部都不允许存留资料,难度十分大,甚至于从来不动用人手的娜塔莎突然插手克格勃这件事本身都足够引起关注。

但娜塔莎还是如预想的那样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尽管从不用阴谋诡计也不关心政治斗争,但当她需要的时候,这些手段如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地用了出来。

娜塔莎封锁太宰治的情报是为了阿作生活的城市能够和平无事,但她并不认为阿作需要感谢她。太宰治也是一样。

她的所有行动都是出自本身的意愿,和任何人无关,自然不需要他人承情。

但是——

封锁太宰治情报后的第二天,

娜塔莎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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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市最大的教堂,并排停放着五个棺椁。

样式朴实无华,上面盖着黑布,但黑布下的棺椁并不简单。

上品的木料,精致的打磨,合适的尺寸。不是名家长达数月时间的手工打磨不能造出这么高雅典质的棺椁,足以给这些死人最体面、最充满敬意的一场送葬仪式。

但不管怎么描述,都无法改变这是盛放死人遗体的棺椁的本质。

教堂里站满了统一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正低头表达哀意,人群密密麻麻,声势浩大,能看见的就有超过一百人了。大概组织内所有空闲的人都来到这里了。

尽管教堂内被丧事的哀思气息笼罩着,但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凛冽剽悍的气质已经无法隐藏。

很显然,这是一群从事特别行业的人。

穿着红色袍子的小孩唱着哀悼死人的歌曲,柔和的嗓音在教堂上空萦绕着,久久不绝,为死者的灵魂沟通起向上飞往天堂的音乐之路。死者的家属们在棺椁旁低声啜泣。

森鸥外,港口黑手党前任首领的私人医生,一年前上位的现任首领,作为葬礼的主持人在高位发言,惋惜五位港口黑手党年轻有为的青年精英离世故去。

“阿呆鸟、钢琴家、冷血、医生还有公关官,此时故去的五名青年,都是我们港口黑手党年轻有为的青年精英,他们的故去是港口黑手党的重大损失。”

一年的时间不长,但足够这位聪明狡诈的成年人制服组织内所有不服的声音,成为港口黑手党真正的首领。

“我们是穿梭于黑夜与白昼之间的港口黑手党,我们如家庭一样凝聚。故人离去不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第一次,未来我们还会注视其他同伴在前方离去,活下来的人背负前人的性命继续前行。”

“没有人的死是毫无意义的,港口黑手党绝不会放过杀害了亲人的敌人。”

“但此刻,我们凝聚于此,遥寄哀思,送我们的朋友最后与我们告别。”

太宰治站在森鸥外手边,那是距离首领最近的距离。不是因为他的职位很高,而是因为他的老师正是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

当森鸥外在说话的时候他在看什么呢?

鸢色的眼眸眼中没有光亮,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这里的丧礼相配极了,散发着阴暗颓丧的气息。明明站在离首领最近的位置,却像是躲在阴影里一样,黑黝黝的眼睛扫过人群或许真实或许客套的哀意,最后在一片黑色中最鲜亮的赭色上停了一下。

中原中也和其他人一样垂着头。

他没有流泪,但谁都知道他是最悲痛的人之一。或是悲,或是痛。

他的身体里藏着一股巨大的愤怒,只是因为这里是丧仪典礼,那份愤怒被很好的压抑下去。

安静地站在那,和其他同事一起,为被魏尔伦杀死的朋友们送上离别的最后祝福。

中原中也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注视,如果是平常,以他的警觉早就能注意到别人的视线。但现在的中原中也正沉浸在无尽的怒火当中。

太宰治垂下眼眸。

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呢,中也;真是可悲啊,中也。

静默中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声,站在外围的成员的位置好像动了动。

因为位置关系,太宰治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蓦地皱了皱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好。

黑发的欧洲少女,穿着对于这个天气略显单薄的淡黄色长裙,手持五朵从未见过的花朵,一种花瓣是黑白相间颜色的花朵。浅黄的颜色,轻柔的仿佛云端上的梦境,在一群肃穆的黑西装中格外明显。

若是持花而来,祭奠死者,即使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他们也没有赶人的理由。

但那花朵如此怪异,除非是颜料着色,否则自然不可能生出这么奇怪的花朵。而且祭奠死人,怎么会拿人工上色的奇怪花朵?

这个人的来意不明,那花朵很可能是异能化物!

“阁下是什么人?”广津柳浪上前半步,挡住了娜塔莎的去路。

“教堂的门没有关,我看到这里有丧礼,来给他们送一朵花。”娜塔莎面无表情地半垂着眼,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的感觉。

“若是为祭奠友人而来,前方的路畅通无阻;如果是心怀他念,或者是敌人,那么这条路到此为止。”广津柳浪不疾不徐,没有放下谨慎,也没有过多的敌意,平静说完上述话语。

娜塔莎声音恹恹:“我不会破坏他们的葬礼。”

如果是友人,直接表明身份既是,但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叫人反而不能放心。

“广津先生,她应该不是敌人。”出声给娜塔莎作保的中原中也表情有些复杂,他像是想起那天下午梦幻般的场景,被打趣的青年,被搭讪的少女,还有青年薄红的脸颊。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却已不再可见。

“你是想给他们送花吗?”中原中也说,“那就去吧。”

若是平常,挡路的东西娜塔莎会毫不在意地、像掸落尘埃一样拂去。

但如她所说,她不会破坏这个葬礼。

广津柳浪知道中原中也是旗会的一员,上面五个死者最好的朋友,他在这个场合说的话非常有分量,值得相信。

所以,广津柳浪退回人群中,将前行的道路让开。

娜塔莎走上台前,从左往右依次放上了一朵黑白相间的奇花,但放完中间的花朵后,她先给最右的棺椁放下花朵,最后走回右边第二的棺椁前。

她站在棺椁前驻足了一秒,垂头凝视:“啊,真是悲哀啊。”

这是属于钢琴家的棺椁。

娜塔莎抬手将最后一朵花放在棺椁上方蒙盖着的黑布上,花瓣中即使同为黑色的部分,比起暗沉的黑布来说也格外有光泽,显得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