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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病弱小瞎子[重生](84)+番外

云晚汀点点头,老太太便温柔道:“汀汀,你是因为喜欢老二,才和他在一起的?”

云晚汀被香得眯了眯眼,道:“当然不是呀。”

老太太:“?”

顾休与同云晚汀说过,到家里之后实话实说便可以。

云晚汀便道:“顾休与给我做好吃的,我才答应和他结婚。”

老太太:“……?”

她满脑子都是:顾休与就这么把小笨猫骗回来了?

老太太字斟句酌道:“汀汀啊,你还小,又在上学,可别被人骗了,有些早早踏入社会的哦,吃你这种小乖乖都不吐骨头的!”

云晚汀吃过甜品,呼吸都香甜馥郁,他认真强调道:“我知道的,奶奶,我很机智。”

他就差将虎口卡在下巴上比个手丨qiāng了,老太太被可爱得“哎哟哎哟”个不停,止不住摸他脑袋,又让张妈去多拿些糖和点心来。

书房里的气氛便没这么和乐融融。

顾老爷子先问顾回风:“你怎么知道他俩结婚的?”

顾回风面色黑如锅底,道:“他俩被人拍了,在民政局,热搜都爆了。”

顾老爷子微一颔首,道:“知道了,你出去,我有话问你二叔。”

顾回风:“?”

他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我也要听,老不要脸的抢我男朋友,不是心理变丨态是什么?”

顾老爷子拿拐杖抽他,道:“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臭小子,出去!”

顾回风被抽得一路退,他能同顾休与动手,却不能同老人家比划,只得眼睁睁望着书房门在自己眼前“砰”地合上。

坐回书案后,顾老爷子长出一口气,才道:“说吧,什么时候看上人家的?”

顾休与平静道:“我们不是因为有感情才结婚。”

顾老爷子:“?”

顾休与道:“汀汀喜欢吃我做的饭,我需要汀汀来塑造一个家庭美满的形象,所以我们结婚。”

顾老爷子心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当我老糊涂了?什么狗屁形象!你要是需要这形象,还用等到三十……”

他猝然卡壳,语气稍弱:“你今年三十几来着?”

顾休与:“……”

他并未回答,只道:“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顾老爷子连忙道:“哎等等,你还没说回风那怎么回事呢?侄子的男朋友,你个当二叔的说抢就抢?”

顾休与冷声道:“他们已经分手了。”

顾老爷子一时语塞,讷讷道:“什么时……”

顾休与却已然开门出去了。

云晚汀与顾休与并未选择在老宅留宿,吃过饭后便回了别墅。

主卧内,小夜灯光线昏黄柔和,温柔裹住床边坐着的人。

纤长卷翘的睫毛与面颊上的柔软绒毛镀着浅橘色的暖光,云晚汀眨眨眼睛,迟疑道:“要不然你去隔壁睡吧?”

顾休与正朝地上铺床单,闻言只道:“你晚上不是容易低烧?”

云晚汀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你经纪人告诉我的,”顾休与眉心深锁,道,“这么容易生病,还自己一个人住?”

云晚汀小声嘀咕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领地意识还挺强。

顾休与问他:“那你现在怎么就能和我一块儿住?”

云晚汀:“……因为这是你家,我总不能不让你住自己家。”

顾休与打好地铺,重又坐回房内小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道:“那就好,睡吧。”

云晚汀纠结片刻道:“不然你去其他房间睡吧,地板又硬又凉。”

“你经纪人说有次早上去给你送早饭,看你烧得都说胡话了,还一边说胡话一边哭鼻子,”顾休与望向他道,“我会让这种事再发生吗?”

云晚汀不服气道:“我才木鹅有哭鼻子。”

在他入住之前,顾休与将家里短期内能改变的布置全部改过一遍,床品都换成糖果色,还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具。

云晚汀抱着只粉色小垂耳兔的玩偶,一直坐在床边,也不躺下,间或揉揉小兔子的耳朵和爪子。

顾休与动作一顿,问道:“不睡吗?”

云晚汀歪歪脑袋,困惑道:“你不给我念故事吗?”

顾休与:“……讲故事?”

云晚汀闻言有些失望道:“你没有故事书吗?”

顾休与忽而想到一事,踯躅道:“……顾回风给你过吗?”

云晚汀十分诚实地点点头。

顾休与:“……”

他一面搜索,一面道:“当、然、有。”

往常云晚汀听上两三个故事便会困倦,可今夜他听了六七个故事,却一忽儿亲亲小兔子,一忽儿揪揪被子,迟迟不闭上眼。

顾休与低声问道:“都快一点了,睡不着?”

云晚汀赤着双足,脚趾淡粉,原本在床边轻轻荡着,闻言点了点顾休与那个简陋草率的地铺,道:“……你要一直这么睡觉吗?”

不知何故,他总觉得这床边的确该有点什么,但并非这个地铺。

顾休与敏锐地嗅到小猫心软的信号,当即旁敲侧击道:“在这屋里,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床可以分你一点点,”云晚汀裹紧自己的小被子道,“但是你要盖自己的被子,而且要离得远一点。”

顾休与登时合上电脑,拿了条新被子,坐到床另一侧。

两位新人各自坐在床另一侧,两道呼吸声一粗一细,在寂静室内此起彼伏。

云晚汀抱紧小兔子,先发制人道:“你呼吸为什么这么吵,小声一点,我都睡不着啦。”

顾休与:“……”

他踟蹰道:“你坐着……当然睡不着。”

云晚汀立时躺下,背对着顾休与,脸颊一边挨着枕头,另一边挨着小兔子。

他紧闭上眼,嗫嚅道:“……我、我马上就睡。”

一秒又一秒,秒针似裹上了胶质物,每一次前行都艰难而缓慢。

空气也仿佛混入了黏稠蜜糖,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沉重。

顾休与只觉喉头刺痒,不由得咳嗽一声。

装睡的小猫霎时间宛如被踩到尾巴,纤瘦脊背一弓,警觉道:“做什么咳嗽?”

顾休与:“……嗓子痒。”

云晚汀:“……哦。”

他贴着小兔子,长睫细微地颤动着,如同蝴蝶惊慌无措地振翅。

顾休与无声注视他片刻,蓦地一伸臂膀,单手便轻而易举将他掉了个个儿,面向自己。

云晚汀:“……”

顾休与揽住他后腰,带着他逐渐靠近自己,直至两道呼吸轻轻重重难分彼此。

气息交融,云晚汀才察觉顾休与呼吸不仅沉重而灼热,还比他急促许多。

顾休与凝视他,低声道:“害怕?”

“我才不怕。”云晚汀立刻道。

面对顾休与,他的确觉得危险,那种野兽盯来、如有实质的目光实在令他难以忽视。

可又不是畏惧——如果他怕顾休与,就不会答应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