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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病弱小瞎子[重生](80)+番外

【呜呜呜我宝宝去哪了】

【保镖到底在干嘛啊,这都能失踪】

【啊啊啊我们小猫怎么办呀人生地不熟的,碰上坏人我真的会崩溃!!!】

顾氏分公司内,顾休与正要去会议室,在进门前最后看了眼手机。

他已然习惯每日去超话和云晚汀微博看几眼,原本毫无用处的手机内存都用来存储云晚汀的照片和视频了。

可热搜榜首明晃晃五个大字瞬间撞入眼帘。

#云晚汀失踪# ,后头还跟着红到发紫的“爆”。

最新进展,是当地警方抵达酒店后,在云晚汀隔壁房间,发现了一具刚死不久的男尸。

云晚汀醒来时,首先闻到若有似无的潮湿霉味,继而感知到颈后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热烫而粗重。

几乎是在他睁眼那瞬间,对方大掌便扼住了他的颈项。

男人体型健硕,手比云晚汀脸都大,捉着云晚汀,骨骼肌肉坚硬如铁。

他语气凶煞,吐出一串短促的话语。

云晚汀在出发前简单学过一些S国基本的交流用语,辨认出对方说的是“别出声,不然杀掉你。”

以及前头的那个称谓。

……“小姑娘”。

云晚汀沉默须臾,并未纠正对方,只轻而缓慢地开口,嗓音听上去更为柔和,倒真是雌雄莫辨:“你是谁,为什么要挟持我?”

“你可以叫我艾德里安,”对方道,“挟持你,是为了警察追来的时候多个筹码。”

“就在你的隔壁,”他冷笑一声,刻意将语气放得愈发阴森,以期震慑这个奶猫儿一样柔软的“小姑娘”,“我杀了我的亲生父亲。”

可半晌未等来预想中对方惊慌失措的可怜哀求,艾德里安惊疑不定地前倾身体,去观察云晚汀。

云晚汀腮边染着异样的潮红,吐息也明显细弱,双眸半阖,长睫覆下一片暗影。

那暗影轻微震颤着,如同脆弱的蝶翼。

“……喂。”

艾德里安稍稍松开对他的禁锢,拍了拍他肩头。

云晚汀有气无力道:“好冷……有没有被子?”

艾德里安:?

犯罪分子为什么要给人质准备被子?

云晚汀也不顾自己的小细脖子仍在对方掌中,兀自弓起脊背试图蜷缩起来。

他每弓一分,艾德里安手掌便不由自主地随之下沉一分。

简直像是生怕碰疼了他一般。

云晚汀双肩又瑟缩了下,他轻轻哼了一声,如同呜咽,可怜得要命。

三两下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到云晚汀肩头的一刹那,艾德里安面无表情地想着——

这怕不是人质,而是给自己掳了位祖宗回来。

其实方才来的路上他便感觉到了。

稍微开快一点,这小猫睡梦中便哼哼唧唧要哭不哭的。

以致于他不得不将车速放得……比新手时期还慢,哪里像逃犯。

肩背覆上暖意,云晚汀略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慢慢道:“谢谢你,艾德里安。”

其实并不叫艾德里安的艾德里安:“……”

他不过是随口盗用了这间废弃民宅门牌上的户主姓名,他和云晚汀并无必要交换彼此的真实姓名。

可这称呼被这“小姑娘”轻而软地呼唤一声时,艾德里安忽而不想顶着这个假名了。

云晚汀拢了拢那件外套,无意识道:“还是好冷……”

他眼帘愈来愈沉重,忍不住阖上时,身体便卸了力,向旁边倒去。

艾德里安不及多想便一把拉住他,于是云晚汀便倒进了他怀里。

怀中人肌肤细腻柔软,骨骼纤细,发间萦着清浅的柠檬香气,不由分说便钻入艾德里安嗅觉。

艾德里安喉结攒动,不禁紧闭上眼深呼吸几下,才抬手探了探他前额。

微微发热。

屋内不剩几样家具,一些带不走的陈设都蒙着厚厚一层积灰,两人坐的椅子上的绒布垫子是从衣柜里拉出来的,还算干净。

床定然是不能睡,艾德里安想再去拿张垫子拼起来给云晚汀躺着,奈何人还倚在他臂弯里,他推不得也松不得。

烦恼地抓抓头发,他另一只手臂伸向云晚汀膝窝,将云晚汀抱了起来。

抱起来才察觉这小猫委实太轻,一片羽毛似地窝在他臂膀之间。

艾德里安松开一只手臂拉抽屉开柜子,只剩单手抱着云晚汀都易如反掌。

事与愿违,找到的药品都过期五六年了,不能吃。

除了物理降温之外……艾德里安拉开酒柜。

一瓶BIN407,孤零零立在里头,大约是因为不算名贵而被主人遗忘。

艾德里安讨厌红酒,总觉得拿腔作调,因而也不认得这是哪国的什么玩意儿。

他看了眼大抵是采摘年份的数字,在十年前,继而思忖片刻,便开了它。

云晚汀迷迷糊糊的,嗅到酒香还动了动鼻尖。

小馋猫。

艾德里安去水龙头底下洗干净杯子,折回去扶着云晚汀坐正,才试探着、微带一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

屋里并无醒酒器,他也不晓得要醒酒,自顾自倒出来便送到云晚汀唇边。

云晚汀正要饮,艾德里安又忽然移开。

“能喝吗?”他皱眉抿抿唇,道,“看你冻得缩成一团,我也见过几个东方人,体质没你这么弱的。”

云晚汀舔舔唇道,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言简意赅:“香。”

……小馋猫!

艾德里安喂他喝了一小口,分明瞧见云晚汀眉尖都蹙了蹙,以为他不爱喝。

可小猫一面颦着眉,一面一口又一口。

艾德里安:“……”

“我还要喝。”云晚汀额上沁出一小片细汗,晕晕乎乎也忘记了说S国语言,直接说了中文。

艾德里安没听懂。

云晚汀又摇了摇空杯。

酒鬼小猫将红酒当饮料喝,艾德里安直觉想拒绝,可云晚汀久等不来下一杯,居然开始掉眼泪。

艾德里安:“……”

“给我喝嘛……”云晚汀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眶,失落道,“我唱歌给你听。”

在艾德里安看来,这东方小泪包黏黏糊糊、叽里咕噜不知道嘟哝一串什么,而后便开始唱起一样吐字黏黏糊糊的歌儿来。

曲调舒缓,咬字软糯,是吴越的摇篮曲。

云晚汀一面唱歌一面拍他手背,力道轻轻好似小猫抓挠。

艾德里安无可奈何,只得又给他斟一杯。

云晚汀喝得两腮酡红,泪痕湿乎乎地曳过,将他面颊上细白的小绒毛浸得雾濛濛。

他咂咂嘴,倒是不再吆喝冷,呼吸却温热许多,拂过艾德里安颈项,若有似无地掠过喉结。

艾德里安额角青筋直跳,不断深呼吸以平复莫名的躁动。

他又探了探云晚汀前额。

……不降反升。

他一低头,恰好对上云晚汀的双眼。

室内拉着厚重窗帘,他并未开灯,大抵也不会有电,只点燃了烛台上一段残烛以照明。

怀中人瞳仁里那一点隐秘的蓝调仿佛化成一片深海,引得他情难自禁地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