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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38)+番外

他没办法对妹妹说:是因为你三哥在算计我,我不得不处处提防,只得道:“你说得简单,我要是就就此留下她,她怕是还要以为我也对她属意,到时再恃宠生事,又当如何?”

长公主真想直说:你本来就是对她属意谁看不出来啊?

连她都看明白了,二哥这是在作!

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呢,只能先给这只炸了毛的大猫顺顺毛,长公主道:“你是她主子,发现她有何不当之处,随意处罚就是了。怕什么她恃宠生事?”

皇帝微露冷笑,故意点头道:“好,你是说但凡她有行差踏错,都任我处置就好了?”

长公主果然跳了起来:“那自然不是,你何时容不下她了,便着人送她来我府上就是,她毕竟是我救来的,哪能任你打罚?”何才人的下场听听就瘆人,她也拿不准这位暴君二哥会不会真有个喜怒无常的时候。

“不就是放个宫女在你跟前么?”长公主拉了他的衣袖摇晃,半撒娇半恳求,“好二哥,我都快出阁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你就当为了我,留下她试一试,就试一试还不成么?将来你真看她不顺眼,或是她不能胜任,你随时都可将她贬到我那去,我绝无二话。”

说的这么可怜,像托孤似的,可皇帝还真就最吃这一套。往昔的公主出嫁后如何寂寞苦闷,他早有耳闻,祖制规矩他又不能更改,想着幼妹也即将去过那种日子,他就有点心软,不忍再给她多添烦恼。

转念想想,等她嫁了,再把那丫头送去十王府,琢锦总不至于还领着她回宫来找自己理论吧?真那样的话,连太上皇后都瞒不过去了,左右都得是她让步。

他缓下口气道:“这是你说的,等你出嫁后,我随时都可将她送还给你?”

婚期仅在四天之后,长公主生怕他仅留绮雯一半天,忙道:“就让她留一个月,到时若她有何行差踏错,你便将她送回给我。”

皇帝斜眼乜她:“一个月?”

长公主心下一怯:“二十天,不,二十五天如何?”

皇帝从自己衣袖上撸下她的手,断然道:“十天,给她,也是给你十天时间,这都是看你的面子,不少了。”

长公主看他不像能再通融,只得委委屈屈地点了头,又坚持强调:“要说好,须得她犯了错,你才能撵她走,可不带无缘无故或是故意找茬的。哦还有,这十天是从我出嫁那日开始算的,可不是今日。”

皇帝轻哂,抱起双臂:“我真好奇,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把你收罗得如此服服帖帖。”

长公主撇了小嘴满脸无奈,不敢直说:我哪里是为她?明明是为你啊!

第026章 以观后效

回去隆熙阁,皇帝冷着脸向王智交代:“去通知她明日过来上值,负责隆熙阁的御前茶水。”

王智眨眨眼,应道:“是,奴婢事前会将一切收拾妥当。”

茶水是近身服侍,仅次于司寝上夜。就算她真是潭王派来的细作,总也不可能胆敢下毒什么的,再说宫禁严明,□□根本弄不进门。只是龙书案上的东西不能让人随意看见,自是要小心收拾好才行。

“不必。”皇帝断然道,“无需收拾,也无需对她警告,一切放任自由。我就是要看看,她会翻出什么花样来。”

原来是欲擒故纵,王智明白了。

想一想王智都替他觉得无趣,国家都已经到了危殆之秋,爷天天忙得焦头烂额,自家兄弟却没来帮上一把,反而蠢蠢欲动地伺机拆台,当这皇位是什么好差事呢?又不是爷自己情愿求来的。爷是在担责任收拾烂摊子,根本不是享福好不好?

不过,各宫各院都没有刚来一个都人就立即上岗的道理,至少要由师父带着打几个月的下手,再去近身服侍主子。王智便提出:“只是如此仓促,怕会容易出纰漏。”

皇帝唇畔暗讽:“要的就是她出纰漏。”

王智一怔:“爷是想尽快打发她走?可这姑娘究竟是不是三王爷的人还不好说,若是弄错了,岂不可惜?”

“有何可惜?”皇帝回眸一扫,神情语气都冷得怕人。

王智见他还生着气,就没好劝说,点头应了。转过脸就私下里告诫钱元禾:“这些天定要处处留心,帮那姑娘是要帮,但切记一丁点劝爷留下她的意思都不能露,尤其是,决不能显露咱们都知道爷看中她了!”

皇帝的性子没人比王智更熟悉,人是好人,心是好心,就是有时候难免执拗认死理,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说的大逆不道点,就是作!要是激得他铁了心要送人走,那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坤裕宫西梢间里,皇后坐在香妃榻边,眉间凝着一缕愁绪,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动不动。侍立一旁的宋嬷嬷忧虑满面,想要劝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脚步声传来,一名宫女挑帘而入,皇后应声站起,往外迎出几步急问:“如何了?”

宫女施礼道:“禀娘娘,长公主说,今上已被她说服,收下了那位岳姑娘做奉茶宫女,说是暂且留用,以观后效,请娘娘放心。”

皇后大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一松开,简直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宋嬷嬷摆手打发宫女出去,搀扶皇后坐回榻边,替她拿下一直紧抓在手里的茶盅,见到皇后手掌上赫然已被茶盅的底压出了一圈红印。

宋嬷嬷为她揉着手掌,叹息道:“您这又是何苦,左右不过一个野丫头罢了,寻常人家随意打杀发卖都是常事,何况在这宫里?”

“毕竟是条人命。”皇后拖着颤音,一忍再忍,还是哭了出来,“嬷嬷,你平心而论,我是不是变坏了?早听说人进了宫就要变坏,我先前还不信,你看看,我如今竟也起了这害人之心。亏得琢锦劝住了皇上,若是让那姑娘因我这安排真步了何才人的后尘,我……我还有什么脸做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宋嬷嬷喟然无语,身为乳母,她对皇后的性子再了解不过,别说杀人,便是杀个雀儿虫儿她都会不忍下手。这回不过是一时心苦难耐,才即兴而发,动了个手腕,还只是先斩后奏将那姑娘送过去而已,又不是直接下手害她,结果皇后就辗转了一夜都没睡好觉,后悔的不行,一上午都提心吊胆,若非她劝阻着,早就冲去隆熙阁与皇上说开这事,亲口请罪并求情了。

宋嬷嬷体谅皇后,却并不理解,身为主母,听说小姑要给丈夫跟前送个女人,就使个手腕挑唆丈夫对那女人生厌,借刀杀人,这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么?何必如此良心难安?

皇后抽噎渐止,呆呆道:“恐怕今日之事表面上揭过不计,还是难免引皇上对那姑娘心生误解,生了嫌隙,说到底都是我的过错。我该去向皇上说个清楚,皇上知道这些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也便不会迁怒那姑娘了。”

说着便要起身,出过何才人那档子事,宋嬷嬷早将皇上视作一个喜怒无常的怪人,哪会让她去触这个霉头,忙扶住她手臂阻拦道:“娘娘别忙,依奴婢愚见,此时怕是不宜再多生枝节,还是由着今上与那姑娘自行了结更好。反正今上没有降罪,他若对那姑娘真有情意,也不欠娘娘这一句话的事儿。娘娘若是有心补偿那姑娘,着人平素照拂着她些也便是了。”